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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大力拉扯被他壓著的被子:「我沒生氣,你出去。」
季易燃默默把被子從他身下撈出來,放進太太的懷裡:「你說你沒生氣。」
陳子輕說:「我讓你出去不是因為我生氣,我只是的單純的不想在這時候看到你的臉。」
季易燃皺眉:「我不帥嗎。」
陳子輕:「……」
他瞟了瞟近在咫尺的輪廓眉眼,很帥。
不氣了。
季易燃察覺到了愛人的心情變化,這才握住他的肩,把他抱住:「不會讓你紋身,我不想你疼。」
陳子輕哼了一聲:「你對我深喉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不讓我疼這件事?」
季易燃困惑:「那麼對你,你會疼?」
陳子輕比他還困惑:「我不疼我滿臉淚?」
季易燃默了片刻:「抱歉,我以為你是,爽的。」
陳子輕:「……」
也,也算是。他把臉一扳:「出去。」
季易燃還真的鬆開他,背身站起來往床邊走。
陳子輕看著季易燃莫名可憐的高大背影,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把心一橫:「做吧。」
季易燃一頓,他緩慢地轉過身來:「做,做什麼?」
陳子輕把懷裡的被子丟到一邊,垂頭拉睡袍的帶子,做了,季易燃就安心了。
前面立著個人形柱子,丁點動靜都沒有。
陳子輕把一身的殼都剝掉了,他望著像沒見過自己的青年,善意地提醒道:「我屁股蛋也是黑的。」
季易燃艱澀地吞咽唾沫:「嗯。」我知道,我親過,偷偷親的。
陳子輕老手看新手,看了一兩分鐘,哭笑不得地招招手:「你罰站啊?這個時候你不來親我抱我,你站那?」
季易燃去親他抱他。
在他催促的時候,抵著他的額頭說:「沒有東西。」
陳子輕說:「不用。」
季易燃瞳孔一縮:「不用?」
他機械地喃喃:「不行,不能不用,你會受傷,我會讓你傷得很嚴重,我不願意讓家庭醫生給你處理傷處,你不能受傷。」
陳子輕咬住季易燃的領帶:「我自身的情況我還不清楚嗎,我說不用就不用。」
季易燃感覺他不是在咬領帶,是在咬自己。
青筋暴漲,突突亂跳。
陳子輕掀起圓溜溜的眼,口齒不清地說:「我數到三,你不做,那今年都別想了。」
「一,」
季易燃吃掉他嘴角津液,扯出被他濡濕的領帶,換上自己的唇舌。
.
陳子輕一晚上沒睡,他再次請假了,這次是一天。
季易燃穿上黑色的襯衫西褲,扣上腕錶,凌亂了一晚的額發一根根地梳到腦後,滿身禁慾地前去公司上班,他在公司不苟言笑,氣場冷漠強大。
下班回來了,他洗掉生意場上沾染的髒味,乾乾淨淨地伺候他的太太。
沒流血,沒受傷,觸及之處一片溫軟。
季易燃流連忘返,又是一整夜的睡在太太的小花園裡。
連續一周都是如此。
季易燃還要睡,陳子輕受不了地叫他滾出去。
「你的身體裡好暖,」季易燃低低地懇求,「我想讓你一直咬我。」
陳子輕不吃這套:「被窩比我更暖,再不行還有暖氣。」
季易燃那麼大隻,硬是彆扭地蜷縮在他身邊,溫順地把面頰貼著他的鎖骨下面。
陳子輕一看他靠的位置就想到了那個紋身。
「最後一次!」
尾音還在陳子輕的嘴巴邊飄著,季易燃就輕車熟路地從後面托起他的腿,吻他腳踝。
蹭蹭他,一放。
滿了。
.
陳子輕緩過季易燃那股子纏勁,穿著高領毛衣去醫院看望奶奶。
老人家當年是癌症晚期,轉移了,她能一年一年地活下來,純粹是花錢買時間。
窮人看命,富人看病。
陳子輕給老人剝了個橘子,細心地撕掉橘肉上面的白絲。
老人家問他怎麼這段時間都沒過來。
不能說實話,陳子輕就編啊,他編了個理由在老人這裡過關,並答應明天晚上還來。
顧奶奶得知孫子進大公司當程式設計師,她的氣色瞬間就好起來:「你是應屆畢業生,試用期有那個工資已經非常好了。」
「我知道的。」陳子輕點頭。
姑奶奶一口氣叮囑了不少職場社交注意事項,吃掉孫子餵的橘肉說:「謝小子呢,他進的家裡的公司?」
陳子輕把掉在腿上的白絲撿起來,放進腳邊的垃圾簍里:「他出國了。」
顧奶奶料到了,那種家庭出身的子嗣肯定是要去國外的。
孫子身邊的金貴小少爺,來一個離開一個。
顧奶奶乾脆道:「那奶奶出院。」
「可以住的。」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他跟我還是朋友。」
姑奶奶有些意外:「沒像遲家小子那樣不再往來嗎?那不錯,沒斷關係。」
陳子輕不想在謝浮這事上面多聊,全是漏洞和破綻:「奶奶,你在這裡好好治療。」
「這裡什麼都好,給有錢人續命的地方,每天都有專業的人員給我按摩,按那個抗癌總穴。」顧奶奶嘆息,「會不會欠謝小子?」
陳子輕說:「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