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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手掌攏住他的臉,搓衣服似的上下左右搓動,他直喊疼。
夏橋正放下手,看眼前人被搓紅的臉,皮真嫩,他都沒怎麼用力,這還怎麼把欠他的雙倍奉還給他?
「自己看。」夏橋正把亮屏的手機扔給他,前言不搭後語,「你脖子怎麼傷的?」
「抓蚊子包抓的,隨便貼了個創口貼。」陳子輕顧不上臉疼了,他快速接住手機,不忘說,「謝謝啊。」
沒注意隨口那聲客氣話給夏橋正帶來了什麼影響。
陳子輕全神貫注地看起了資料,方遠安,赫赫有名的企業家,慈善家,曾經很有名的大人物,他是一個大老闆的上門女婿,太太是聰慧過人很有生意頭腦的富家千金。
婚後方遠安在老丈人的資金支持下做木材生意,規模很快做大,壟斷了整個領域成為龍頭老大,他和太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跟小女都死於意外,二兒子下落不明,一直尋找不到。
方遠安人到中年,名利雙收之際,太太突然離他而去,他悲傷過度,生了一場大病瀕臨死亡。
後來他走出來了,身體恢復了,做起了慈善業。
方遠安於九十多歲回國,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譙城,之後就莫名其妙消失無蹤,眾多猜測里占比最大的是死於某個對家手上。
就這份資料上來看,方遠安改名前跟夏子有關的經歷,以及他成功前的種種和出身,都被他替換掉了。
有錢人啊,多少都有不為人知的秘事。
越有錢,秘事越多。
陳子輕把手機還給夏橋正,方遠安的行蹤停步於譙城,那他來這座城市,算是歪打正著吧,早晚都要來的。
譙城是柏家的勢力為主,那他要找柏為鶴了。
「夏橋正,你不是說裴遠知這個名字讓你熟悉嗎,這就是,他改名了。」陳子輕指著屏幕上的資料說。
夏橋正掃了眼就息屏。
「你都不看啊。」陳子輕打開自己手機上的網頁輸入方遠安,真有他的履歷,很牛逼的樣子,「我感覺你跟他長得很像,沒準真是你祖輩。」
「就你說的方遠安,長得夠當明星了,」夏橋正不咸不淡道,「我不是氛圍感帥哥嗎,哪配得上。」
陳子輕:「……」夏橋正真會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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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陳子輕睡著了。
夏橋正在開車回公寓的路上接了個電話,轉道送車上人去了厲正拙的宅子。
要是那人醒著,一定會氣憤地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會解釋:厲正拙叫我送你回他那邊。
那人的反應是先呆個幾秒,然後垂頭喪氣地抱怨:你還說只做我的狗。
他怎麼回,大概會說……
夏橋正看著厲正拙從立著兩個大石獅子的門裡走出來,他熄火下了車,給對方打開后座的車門,目睹對方抱出車裡的人。
「急什麼。」
他目送厲正拙抱著人進門,無聲地吐出那三個字,自己大概會這麼說吧。
門被下人關上,阻擋了夏橋正的視線,他回到后座,靜默地坐著,吸食著離開的人殘留的味道。
長袍里的那片粉白變成那雙眼後面的靈魂,幾十個日夜拉長至兩百個日夜,沒有停止的現象。
下的蠱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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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抱進宅子沒多久,他的意識就要起來了,卻又被安神催眠的薰香味給壓趴了回去。
厲正拙一路抱著他進房間,把他放在床上,咳嗽著吞下一粒藥物坐在床邊平復:「Fairy,你去外面住,怎麼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熟睡的人給不了回應。
「你總想出去,結果怎樣,出去了並不是花花世界任你飛,到處都是獵人的捕獸夾。」
厲正拙幽幽道:「不怪你,怪你這張臉。」
房裡靜了片刻,響起極模糊的嘆息:「是你母親的原因。」
陳子輕人睡著,記憶自動補充。
厲正拙跟原主的母親是彼此的初戀,他念舊情,在初戀的兒子有難時出手相救。
原主被厲正拙放在國外一處莊園照顧,以他長得太醒目,不方便拋頭露面,以免被垡城一眾盯上為由阻止他外出。
實際是對初戀的控制欲,轉移到了她兒子身上。
原主就這麼在厲正拙的身邊過了十幾年,物質富裕,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考慮生計,不用應付惡意嘲諷的視線和手段。
如果去年沒發生變故,他的生活會按部就班,直至給厲正拙陪葬。
去年厲正拙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監視原主的衣食住行,視頻很多,長年累月,想用他代替他的母親。
原主反擊途中用茶壺給了厲正拙一下,他以為人死了,不得不逃回國找新的避難所,也就是傅延生。
可惜目的沒達成,頭破血流的人也沒死。
厲正拙當時很快就醒了,他沒派人去追,甚至暗中幫助原主回到國內,接近傅延生……
因為他倒在血泊里的時候有了新的想法,更有意思的想法。
「那個傅延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對自己放縱,卻給你畫地為牢,怎麼隨著發展就變了道,你一次次背叛他,當著他的面和別人親親我我,他都不對你開槍,不下令讓手下人結果了你跟你的情夫。」
「要不是我讓人安排那一槍,還真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