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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嚴隙道,「謝七爺關心。」
「你的腿是為了我受傷的,我一輩子都過意不去。」陳子輕悵然,「如果時光能倒退回去,我無論如何都會想盡辦法讓你第一時間接受治療。」
嚴隙面容冷峻:「七爺無需糾結早就過去了的事,我現在能在您身邊做事,也是多虧了這條腿的功勞,有得有失。」
挺豁達,也不摻雜一絲怨言。
陳子輕適可而止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他上洗手間途中,瞧見上次在學校抽過的刺頭從一包間裡出來,沒注意到他,往走廊另一頭走了。
包間的門沒關上,陳子輕路過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聲音。
「你們知道嗎,莊少他爸叫他寶貝。」
「哈哈哈,不是吧,莊少,真的假的?」
「笑屁!」熟悉的少年音響起,卻不是他聽過的腔調,十分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莊少,你在你爸面前裝弱雞裝了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沒發現破綻。」
「老花眼。」
「我靠,你爸不是才三十多嗎,怎麼就老花了?」
「不但老花眼,還有老人味,被他抱著睡覺,我洗澡都要洗半小時才能洗掉味道。」
「……」
「莊少,你爸長那麼好看,你還嫌啊,我爸要是有他一半好看,我倍兒有面子。」
「他好看?你眼睛不要就捐了做慈善。」
「……」
「莊少,你不喜歡你爸,幹嘛還委屈自己跟他住在一起?」
「我這叫關愛老年。」
陳子輕目瞪口呆,這劇情他在小說里聽到過。
一般都是女主跟男主在一起多年,在一次聚會上無意間聽見男主圈內好友問他:你的白月光XXX要回來了,你和她說了嗎?
然後男主來一句:她算個什麼東西。
好友說:她跟了你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多少都對她……
男主:不過是一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而已。
雖然不是一個狗血性質,但還是有點兒謎之相似的點。
陳子輕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我怎麼淋到這別致的狗血了啊?」
包間響著一陣陣促狹好玩的鬨笑。
陳子輕瞧一眼虛空停滯不前的發癲值,他推門進去,鬨笑聲戛然而止。
莊予恩躺在一個女孩的腿上,女孩正在餵他吃葡萄,剝了皮的。他見女孩的動作停在半空,不耐煩道:「葡萄,快點兒。」
十足的紈絝公子哥范兒。
女孩快速對他使眼色,旁邊哥們也對他使。
「搞什麼,眼睛集體抽筋……」莊予恩一偏頭,看見了包間門口的男人。他猛一下就從女孩腿上坐起來。
陳子輕盯著莊予恩,說:「嚴隙,煙。」
身後的嚴隙遞過來一支煙,陳子輕沒伸手去接,他抬了抬下巴。
嚴隙將煙送到他唇邊,他張開唇含住菸蒂,眼帘上掀,示意他的保鏢給他點上。
「蹭」
嚴隙撥開打火機蓋帽,按出火苗,橘紅的光亮在他跟陳子輕眼中跳躍。
煙燃起來,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陳子輕老練地吸了一口煙:「莊予恩,出來。」
莊予恩早就裝夠了,這次既然暴露就說明是時機到了,他索性不再偽裝,叛逆又野性地翹著腿,和某些為了所謂的自尊面子在外嫌棄父母的小孩如出一轍,似乎長大了就好了,長大了就懂得感恩了。
他們不是真的討厭父母,只是不懂得正確地表達感情,太過彆扭,要給他們時間。
陳子輕環顧面面相覷的少年們,淺淺笑道:「小朋友們,麻煩出去一下,我跟我兒子聊聊天。」
一夥富家公子到底還是年少,他們在華城七爺的威勢下選擇先溜。
陳子輕摸褲腰,摸了個空,他想起自己早上出門沒讓莊矣給他系皮帶,默默吸了幾口煙,掐掉說:「嚴隙,把你的皮帶抽下來給我。」
話音剛落,就有冰冷的金屬聲響。
嚴隙把解下來的皮帶給陳子輕,還帶著充滿血性的餘溫。
陳子輕讓嚴隙關門,到外面等著。
莊予恩絲毫沒在怕的。
皮帶抽過來的時候他沒反應,因為他根本不信莊惘雲會真的做出這種粗俗的行為。
所以他結結實實地被抽了一下。
莊予恩愣了愣,眼睛因為憤怒紅起來:「莊惘雲,你敢抽我,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是老子,那我是誰?」陳子輕又甩皮帶,他甩長條物品越發得心應手,這歸功於每晚在莊矣背上練鞭子,練出來的。
莊予恩被他抽得上躥下跳,逮著機會抓住凌空抽過來的皮帶,仗著身高提醒差和力量上的懸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條皮帶奪走。
陳子輕見莊予恩大逆不道要還手,他立刻朝包間外喊:「嚴隙,你進來把我兒子牛仔褲扒了,我要抽他屁股。」
莊予恩面色扭曲,瘋了。
「老子不跟你玩了。」少年從窗戶上一躍而下。
陳子輕震驚地跑到窗邊,看他落地打了個滾,沒事人一樣爬起來跑走,喃喃道:「特異功能啊。」
包間的門打開,嚴隙走了進來,陳子輕跟他說:「你也可以嗎?」
嚴隙沒言語。
陳子輕指著窗戶,回頭看他:「你跳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