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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生把頭偏開,嗓音里若有似無地含著幾分不自然的生硬:「禮物的陪襯。」
陳子輕從頭開始讀:「親愛的老婆——」
臉被兩指掐住,一片微涼的掌心攏上他的嘴,後面的聲音發不出來,他唔唔地表達不滿。
「看就看了,讀出來幹什麼。」張慕生壓制著某種情緒,喉頭抽緊。
陳子輕扒拉他的手,沒扒開,反被他拿走手上的紙條,疊起來,塞進盒子裡。
而後就一邊將手伸進他衣服里撫摸他光滑的皮肉,一邊細細密密地吻他,把他吻得神志不清了才停止。
「現在說你姐的事。」
張慕生靠著椅背,閉眼低喘:「兩邊同時進行,我們把那套房子掛中介走流程,跟餐館員工借錢,也跟家裡親戚借,四處籌錢,說法是做生意遇上了麻煩,夏觀棋幫你借的錢,你也收著,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警方那邊讓便衣跟蹤夏觀棋。」
「好,我聽你的。」陳子輕突然問,「那孟於卿呢?」
空氣猝然就結了冰。
那一瞬,張慕生的面部肌肉都抽了抽。
「夏觀棋估計也有關注我找不找孟於卿,畢竟他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家裡最有錢的了。」陳子輕提出個挺重要的細節,「如果我真的到了緊急關頭,不可能不找他。」
張慕生睜開眼眸,垂著眼去挑墜在他鎖骨凹陷處的玉,看似雲淡風輕:「那就去找。」
陳子輕望著張慕生眉眼間未退的情慾,明知故問:「你不介意的吧?」
張慕生背身的霎那間,面色就冷戾了下去:「別問。」
陳子輕戳戳他結實的後背,摟著他的脖子趴上去,給他開個口頭支票:「你介意就先介意著,等我姐平安回來了,我再補償你,怎麼都依你。」
張慕生去房間拿紙筆回來,當著他的面寫上他剛才說的話。
「底下是你為了演戲,亂說我不是的補償。」
張慕生將筆給他:「簽字。」
陳子輕接過筆,哆哆嗦嗦地簽下了名字,我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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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生的方案照常進行著,在陳子輕的囑託下,趙帆盡那邊可謂是兢兢業業,守口如瓶,接下來二天只等著看便衣能不能追蹤出線索,有收穫。
餐館裡的人都知道老闆跟老闆娘經濟上有了難處,大家幾百上千的湊了湊,讓茉莉拿給老闆娘。
她去收銀台,悄悄把錢塞他手裡:「小遙,這裡一共是一萬七千,沒多少,你們拿去用。」
陳子輕感激道:「等這個坎過了,我就一筆筆的還給你們。」
「不急。」茉莉給一桌客人結了帳,對他說,「你們還差多少?」
陳子輕撥著抽屜里的硬幣:「四十萬左右。」
茉莉吸氣:「這麼多!」
陳子輕點頭。
茉莉眼神安撫往這邊看的錢偉跟小亮,大家都怕餐館倒閉開不下去,儘量的想著幫幫忙,她壓低聲音問:「小遙,我表舅那邊找了嗎?」
「找了的。」陳子輕趴在桌上,「王哥最近手頭緊,他拿了五萬。」
茉莉還想再說會,她瞥到門外的人影,提醒道:「小遙,你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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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觀棋帶來了一個紙袋,他鄭重地將紙袋拿出來:「北遙,我能借的都在這。」
陳子輕打開紙袋向里瞧,粗略估計有幾萬。
夏觀棋輕聲:「我盡力了。」
「我知道。」陳子輕將紙袋收在一邊,「謝了,我會給你打借條的。」
「借條打不打的沒關係,這錢大部分是我小姨拿的,小部分是我朋友們湊的,他們信得過我,我信得過你。」夏觀棋嘆息,「我小姨雖然繼承了那個茶園,但手上能用的現金不多,不是她不肯再拿一些,她從我這兒聽了你姐姐的事,說你們認識一場,挺願意幫你的,是真的沒辦法。」
「跟你說了你可能不懂,市值跟流動資金不是對等的。」
夏觀棋關心道:「北遙,剩下的你打算怎麼辦?餐館員工知不知道這件事?」
陳子輕:「沒說實話。」
隨便找個員工打聽,就能打聽出來表面上的名堂。
夏觀棋沉吟:「不說實話是對的,免得鬧大,再有人自作聰明的報警,那你們除了餐館,還有別的產業嗎?」
陳子輕垂眼看著桌面紋路,整個人無精打采:「還有個房子。」
夏觀棋似乎很驚訝:「房子?」
「二手房,地段比較偏,掛中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賣出去。」陳子輕說出自己的想法,「夏觀棋,我準備去找找孟於卿。」
夏觀棋蹙眉:「你們早就分了,你還結了婚,有了別的感情,他不一定肯借你,就算借,也會跟你談條件,沒那麼簡單,一個弄不好,你的婚姻會受到影響。」
「顧不上了。」陳子輕滿臉的不安,「我姐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喘不上氣。」
夏觀棋喝了口味道稀淡的茶水:「沒報警吧?」
陳子輕沒說話。
夏觀棋倏地捏著杯子湊近:「你丈夫讓你報警了?」
「沒有。」陳子輕說,「他是想報警,但我不准,他聽我的,不敢背著我去找警方。」
夏觀棋放下杯子,抽點桌上的紙把濺到手上的茶水擦掉:「不報是對的,綁匪拿了錢就完事了,要是報了警,把他們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