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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換的原因有幾個,如果引蛇出洞這個法子能成功的話,比起做生意四處跑動,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痞子梁錚,他這個住在隔壁的陪讀鄉下人更好拿捏。
占堯生皺眉:「南星,說實話,我從來都不信鬼神。」
陳子輕一副無措樣子:「可可是我真的……」
占堯生一派的和煦:「我不認為你把看花眼當成事實是愚蠢,沒腦子,迷信。」
陳子輕望著他說:「占老師,我沒有看花眼。」
占堯生揉眉心:「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每天要照顧小叔子要出攤賺生活費,你很疲勞。」
陳子輕:「我……」
占堯生的眼神從俯視的角度落下來:「看花眼不算多大的錯誤,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糾結於這點,人死如燈滅,不存在鬼魂留在陽間害人一說。」
陳子輕一臉的茫然:「我沒說周彬的鬼魂害我啊。」
占堯生尷尬地挑挑眉:「抱歉,是我理解錯了。」
陳子輕說:「我就是見他從你的房裡出來,想著他是不是不捨得你。」
占堯生正色:「這種無稽之談,你不用再重複一遍。」
陳子輕:「……」
他發現了什麼,眼睛睜大幾分:「占老師,你頭上有個蟲。」
占堯生要抬手。
「別動,我幫你拍掉。」陳子輕踮腳把手放上去,手中黃符拍在他頭頂,「好了。」
占堯生捋動被拍扁趴的髮絲。
陳子輕忙說:「不好意思,把你的髮型弄亂了。」
占堯生擺手:「沒關係。」
聊了會,他們從湖邊上去,陳子輕腳下一滑,上面的占堯生及時拉住他。
手很冷。
占堯生確定他站好了就鬆開他:「慢點。」
他們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陳子輕發現黃符沒有焚燒成黑色的痕跡,他把符塞進袖子裡,穿過小半個校園去公用電話室。
這會兒好多電話機都沒人用,陳子輕去隔間,他在凳子上坐下來,撥打梁錚的號碼。
「我探過津川跟占堯生,他們都沒見到過周彬的鬼魂。」陳子輕壓低聲音說。
聽筒里是梁錚焦躁的喘息。
陳子輕的兩條腿踩著凳子底下的橫槓,鞋底來回磨蹭,土灰撲簌簌地掉落:「還剩個蔣橋,我今兒就給探了。」
梁錚痞笑:「你對我這麼上心,拿我當備胎?」
陳子輕沒心思聽他扯皮:「我掛了。」
就在陳子輕要把聽筒放回電話機上的前一刻,倏然想起一個被他遺漏的問題:「梁錚,那晚我們六個人一起吃了晚飯以後,你還有沒有見到周彬?我指的是他死之前。」
梁錚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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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知道蔣橋是什麼系的研究生,他就去學校後門,在明斗街167號對面蹲守。
梁津川這個時候在教室上課,上午下午都是滿的,陳子輕看天色,他要在梁津川放學前把事辦完。
公寓樓里下來個高大的身影。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蔣橋沒課啊?他趕快吃掉最後一根辣條,快步穿過馬路。
蔣橋家裡有錢,他一個人住兩室一廳,還不是租的。
等他讀完研究生,房子隨他處置。他不會脫手,這個地段的房價會瘋漲。
有課但翹了的蔣橋雙手插兜在街邊閒逛,他透過櫥窗玻璃發現了跟在身後的小尾巴,積壓的抑鬱瞬間飆升。
蔣橋加快腳步。
陳子輕反應過來就追上去,他在拐角被蔣橋抓住,強行拖進了附近的舞廳。
裡面的藍光摻雜紅光晃過來晃過去,晃得陳子輕頭暈想吐。
這種舞廳他不喜歡,不好玩。
陳子輕打量四周,牆上拉著一閃一閃的彩燈,他的頭頂吊掛了一些舞廳當紅歌手的海報。
舞池有幾個人在跳舞,周圍靠牆擺放一圈椅子。
十分簡陋。
蔣橋把陳子輕扯進來就沒再管,他去了舞池。
舞廳來了個年輕個高的帥哥,男的女的都湊了上去,很快他就和一個人跳上了交際舞。
又是十指交扣,又是摟腰搭腰的,跟著音樂慢慢搖動。
陳子輕旁觀了會,讓人給盯上了。
幾個二流子圍著他,要摸他全身,摸走他身上值錢不值錢的東西,他站起來:「你們不要動手動腳,有話好好說。」
蔣橋看見了,他無視。
直到舞伴受驚地鑽進他懷裡:「那幾個好兇的,他們會在手上帶那種鐵的東西打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戒指一樣扣上去的,能把人牙齒打掉。」
蔣橋的身體跟大腦頓時就不聽自己支配了,他把舞伴推開,闊步走向牆邊。
走了幾步就改成跑。
蔣橋一腳揣在一個二流子膝蓋內側,拳頭砸向旁邊的另一個二流子,他把幾人打得鼻青臉腫,牙齒混著血掉在地上慘叫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陳子輕拉住蔣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蔣橋挨個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幾人狠踢了十幾下,畸形的慾火終於通過狂暴的武力得以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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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蔣橋摜在角落。
蔣橋很不正常:「你不給你小叔子餵奶,跟著我幹什麼?」
陳子輕掰扯外套上的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