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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冷笑,柏為鶴想得還真他媽周全,拿基金股票上的頭腦來對付情敵,呵。
這個時候,周秘書在陪夏大爺和村民打小牌,他臉上貼滿了白條,輸得很慘,這把感覺要贏。
夏大爺打出了一對老K:「都要不起吧。」
他就要把一個小3拍桌上,周秘書瀟灑地拋出兩張牌:「一對二。」
「我算的明明是你倆一人一張,怎麼兩個二都在你家。」大爺哼道,「以你有點好牌就飄的性子,哪可能藏這麼久,是不是你們趁我老花眼,偷摸換了牌?」
周秘書吃了口大爺買的大饅頭:「我反正沒那技術。」
村民跟他:「我也沒有。」
大爺老大不情願地把小3往桌上那些牌里一塞,先給自己添了個紙條。
周秘書斯斯文文地給大爺把紙條按緊,他欲要把手裡剩下的兩手順子一把甩,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同事跟他匯報情況,他應了聲:「哦?沒事,不用管。」
手機一甩就彈彈紙牌:「該我裝逼了。」
老闆有先見之明,讓他提前把微玉的兩個熟人接到賓館了。
微玉沒有朋友,親人放棄了他,他也放棄了親人,一旦他沒有所圖了,他就是自由的。
沒什麼能拿出來禁錮他,要挾他就範。
而他已經不圖什麼了。
這點連周秘書一個局外看客都清楚,更何況是局內自以為操控全局,實際只是一枚棋子的傅延生。
去年微玉好奇的黑帽子,夏家村,厲鬼殺人,南亞邪術,屍油……全都不在乎了。
那奇醜無比的木雕還在別墅里放著,微玉問都不問一句。
說明柏為鶴已經作為新的有價值的人,為他提供資源,滿足了他的所有需求,他不再關注那些靈異事件。
傅延生想到了微家舊主母的遺物,他馬上叫垡城的勢力去找,不惜一切代價。
結果被告知丟失了。
有人捷足先登,還能是誰,柏為鶴。
但凡是他想到的,對方都想到了,更是快他一步。
傅延生接連受挫,他連手上的傷都不在意,滿譙城地開著車找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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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橋正這邊被厲正拙叫去談話。
「義父,你找我?」夏橋正咬著第二支煙,聲音模糊,氣色很差。
厲正拙讓家庭醫生給他把傷處理了,他全程無所謂。
家庭醫生走後,厲正拙開始教導提拔上來的小輩,這才到哪就衝動失控,沒出息。
傅氏的家主也是如此,商業上的運籌帷幄絲毫用不出來。
外甥沒有對手。
厲正拙有些失望:「小正,你在會客廳打人發泄,是因為Fairy沒選你?」
夏橋正承認:「是。」
何止是沒選,從他進祠堂開始到他敬酒,一眼都沒看他,當他是個空氣。
用保鏢的位置換了義子的位置,這步棋沒走對。
現在連狗都做不成了。
厲正拙不滿他的消極狀態:「Fairy的婚姻沒有定下來前,人人都有機會,人人都可以是他先生。」
夏橋正自嘲:「他只對柏總不同。」
厲正拙循循善誘:「那就弄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弄清楚了,才能想出對策。」他一笑,「照葫蘆畫瓢,或者清除,取而代之。」
夏橋正吸菸的動作一頓,眯眼試探:「柏總可是你親外甥。」
「婚姻和愛情不都各憑本事,況且我更想Fairy能找到最適合他的伴侶,美滿幸福。」厲正拙滿面嚴肅之色,「嫁錯人輕則傷心,重則丟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夏橋正心裡明白,厲正拙是在挑撥他們廝殺。
除去稍微年長几歲的柏為鶴,他跟傅延生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血氣兇猛的時候,經不起挫折帶來的打擊,不服輸,不認結果。
尤其是傅延生,生來富貴,一路平順,周圍全是吹捧與巴結的聲音,哪可能接受唯一的失敗。
夏橋正一條胳膊掛在身前,垂眼彈掉菸灰,厲正拙沒有健康的體魄,生活不如意,活下去的奔頭八成也沒了,索性看年輕人玩。
也許是追憶往事,自己當年不敢做的事,希望年輕人能做出來。
畢竟初戀嫁入微家的那些年,他始終都被厲家的擔子壓著做縮頭烏龜,後來初戀死了,他才性情大變。
說到底,厲正拙就是個瘋子,太不穩定,不能留。
不過,外甥都不急,他一個義子急什麼。
「小正,受傷的賓客都在醫院,你跟我去一趟,挨個道歉。」
背後傳來叫聲,夏橋正心不在焉地應答:「知道了。」
他站在門口看滿天繁星,都這會了,那個沒心的老男人吃蛋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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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了,陳子輕早就吃過了蛋糕,嘴裡還有殘留的奶油裹著芋泥味,當時柏為鶴讓他許願,他想著自己要願望也沒什麼用,就送給柏為鶴了。
希望柏為鶴能夠健健康康。
後來又一想,柏為鶴左耳聽不見,已經不算健康了,那就下輩子吧。
所以他許的願望是,希望柏為鶴下輩子健健康康。
他不知道明年柏為鶴還能不能陪他過生日,就把今年的第一個當最後一個過。
海風卷著腥咸吹亂他的頭髮和衣褲,他對著大海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