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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陳子輕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邢剪動不動就臉紅嬌羞,卻是個食肉動物。
只要有機會,邢剪便壓著他親。
不是碰個嘴的那種純愛,是很兇的親法,情慾蓬勃極具侵略性,瀕臨窒息的深吻。
管瓊跟魏之恕都不知道,他們的小師弟被他們的師傅吃走了多少口水。
陳子輕對此無法理解,邢剪不止是喜歡,那種程度已經超過了迷戀,每次都不捨得退離,仿佛是想一直和他唇齒相依。
深更半夜,陳子輕在被子裡說:「別把我嘴咬破了,不然二師兄又要問。」
「好,不咬。」
說話就是放屁,咬上來的時候絲毫不遲疑。
陳子輕從被子裡爬出來,兩條手臂伸出床沿垂在半空中,從指尖一路往上都淋了春雨,沾了鮮艷的紅花。
邢剪把他拖回被子裡。
等他再出來時,三魂六魄都散了。
邢剪抱著他,汗熱的手掌攏住他的肩頭,愛不釋手地一下一下撫摸,眉目懶散道:「昭兒,你別覺得師傅管著你是,到了炎夏,怎麼都依你。」
炎夏?時期都有。陳子輕心頭一動,難道邢剪不是局外人?
只要順著這個思路走,就是邢剪把他救了,或是邢剪認識的人把他救了,總歸都和邢剪有關。
陳子輕疲軟地梳理頭緒,早在他說出自己被下毒小臂紫黑的時候,邢剪就叫他老實待著,不往外亂跑就不會有事。
那是邢剪的暗示跟警告。
他被割腕了,邢剪會更謹慎,生怕他再出事。
為了不讓邢剪操心,他應該聽話。
可他的任務沒完成啊,目前他只鎖定了範圍,圈住了最大的嫌疑人,還沒有去確認。
陳子輕越發覺得邢剪不是局外人,因為他解鎖的信息里交代過一件事,對邢剪來說,撈屍才是主業。
邢剪一個開義莊的師傅,卻把撈屍放在第一位,他撈的只是屍體嗎?
吃水江的水下除了沉屍,還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呢……
陳子輕扭頭去看很喜歡他的男人:「邢剪。」
邢剪愕然。
陳子輕說:「我做夢都想讓給我下毒的人死。」
邢剪把他撈進懷中:「那就等著。」
陳子輕想把頭抬起來,被邢剪一掌摁了回去,磕著他的胸肌發聲:「等著?」
邢剪咬他耳朵:「不是你說的惡人自有天收?」
陳子輕悚然一驚,當時他那麼勸翠兒的時候,邢剪離他的距離可不近,對方竟然都能聽得到!
邢剪真的沒有功夫在身嗎?
【你的師傅只是體格強壯高猛,天生耳力驚人】
好吧。
陳子輕的脖子裡有點疼,邢剪在用短硬的青渣蹭來蹭去,他越躲,邢剪蹭得越起勁。
其實他等是可以等的。現在就看張家那緊閉的大門什麼時候開,被什麼打開,他這個任務不光要找到殺死原主的兇手,還要看著對方入土,後半部分容易出岔子。
萬一屍首被啃沒了,或是找不到了,那怎麼入土啊。
陳子輕不一會就在邢剪的手上氣喘吁吁。
「昭兒,你想要的東西,師傅都會一樣一樣給你。」
邢剪不跟他小火慢燉,乾柴烈火燒個透:「師傅想要的東西,你也該給師傅。」
陳子輕心想,我給你了,你會有小幸福,大苦難。他嘴上說: 「那你先讓我見到姜小姐。」
邢剪一拳頭捶在牆上:「老么!你可真會跟師傅談條件!」
陳子輕哽著脖子:「你答不答應?」
「我若是不答應,現在就強要了你,你能奈我何?」邢剪把他從被褥里拎起來,放在腿上,面部輪廓模糊不清,「你是要偷摸捂著屁股去秀才那裡,還是哭哭啼啼地去找你大師姐和二師兄,讓他們以下犯上替你報仇?」
陳子輕舔了舔嘴上的傷口:「師傅啊……」
「別叫我師傅!」邢剪吼。
陳子輕膽戰心驚:「那我叫你名字?」
邢剪只低喘,沒開口。
陳子輕會意地扒著他的肩做起來,湊到他耳旁:「邢剪。」
邢師傅得喉頭一滾,很沒出息地應道:「嗯。」
他捏住小徒弟的下巴:「為什麼非要見那個姜家小姐?」
陳子輕慶幸是在黑暗中,不用直面邢剪強硬猛烈的目光,他含糊道:「聊幾句,問一點事。」
邢剪沉默不語。
小徒弟討好地親上他的耳廓,左耳。
這是小徒弟最愛親的地方,輕輕軟軟的觸感從耳廓延伸到他心裡。
邢剪心癢難耐,咬牙道:「行,我讓你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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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想過邢剪要怎麼做到,所以邢剪叫上他,管瓊,魏之恕,還有他很在乎的秀才去廟裡燒香,他就去了。
進了廟裡,他也全程聽邢剪的話。
直到他被邢剪帶去一個禪院,見到一個身著鵝黃衣裙的妙齡女子,他猛然回頭,邢剪不在他身後,去外面給他把風了。
他快速定定神,打量面露震驚的女子,聽她欲言又止地說道:「崔郎,你怎知我跟大哥來這裡為家人祈福?」
姜明禮也來了?陳子輕開了個小差,邢剪把管瓊跟魏之恕支走了,魏之恕不會遇到姜明禮吧?
迎上姜小姐溫柔的視線,陳子輕道:「只是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