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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要抱他,被他躲開了,趴在對方背上:「今後要是我控制不住對你發火,你別生氣。」
Alpha背他走出房間:「你控制不住對我發火的時候早就有過了,我什麼時候生過氣。」
陳子輕依賴地歪著腦袋靠在他寬闊肩頭,玫瑰金的頸環一側抵著他肩上襯衣:「一個人的容量是有限的,你總是容納我,總有一天會爆炸。」
虞平舟腳步不停:「你哥哥不蠢,他自會找機會清理。」
「好吧……好吧好吧……」陳子輕偷偷鬆口氣,他在下樓梯的時候,嘴唇蹭蹭虞平舟的耳根,有清冷的味道從他嘴裡溢出來。
過了幾秒,多了甜蜜。
陳子輕握住虞平舟的左臂,另一隻手往前伸,夠到他心口,感受他那顆人工心臟跳動的頻率和力度。
不管虞平舟前世怎麼對那個他,這都跟他沒關係,他只認這一世的自己。
陳子輕稍微捋了下兩世,心裡就忍不住地吐槽這狗血潑天勁道。
什麼我是我的替身,我的替身是我系列。
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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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連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他思來想去,還是告訴江扶水,他又看見了前世。
這次是跟沈文君有關。
陳子輕在細說之前要江扶水在電話里發誓,暫時別讓他哥知道,他只有這一個要求。
得到對方的誓言,陳子輕才透露相關。
江扶水聽完以後久久不能回神,電話什麼時候掛掉的都沒發現,他僵硬地走到洗手間洗把臉,抬起頭時和鏡子裡臉白得跟鬼一樣的人兩兩相望。
他要是鬼就好了。
鬼能不受自然規則約束,前提是心懷執念不去投胎的厲鬼。
有那麼一瞬間,江扶水的腦中蹦出了「死」的念頭,乾脆結束生命做厲鬼,那能過得比現在暢快。
可他又不能死,他有他的使命。
江扶水以最快的速度請假回國,他的神經一直在亂抖,迫切地想見到唯一的知情者沈文君。
沈家家主達成目的之後就不再隱藏行跡,很好找。
江扶水站在從前常來的御山苑,宛如隔世,他沒試驗自己的驗證還在不在,能不能通過,而是直接按響門鈴。
門裡沒動靜。
江扶水並不清楚沈文君的其他私人房產,又不想去沈家,他腿軟,內心暴戾,臉色也差,不適合在外面亂走動,乾脆就蹲下來做個緩衝。
夏天白晝長,六七點鐘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
江扶水渾身被冷汗打濕之際,屋主在他身後出現,他僵硬地抬起頭:「前世,你我在同一家精神病院上班,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你是他的護工,對嗎。」
沈文君手中拎著車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他這麼快就告訴你了,對你還真是信任。」
江扶水前世對那人的影響不小,他哥又該吃醋了。
不過也是因果,誰讓他哥前世沒有把他放在第一位,而是茫茫人海的尋找什麼上輩子的愛人,把相像的放在未婚妻的位置上待著。
到了今生,潛意識裡又在找,又把相像的放在那個位置上占位,後來白月光找到了,竟然是同一個,就是前世被自己當替身的弟弟。
命運有股子人為操控失誤的痕跡。
沈文君想,真該讓虞平舟知曉一切,最好是他親自回去,別人說的,跟他親身經歷的效果大不一樣。
衣領被抓的勒感讓沈文君眯了眯眼,經歷二次分化還能做成變異Alpha的老相識在他眼瞳里放大,粗亂且冷的氣息打過來。
「你還知道多少?」江扶水改說法,「你都知道?」
沈文君笑而不語。
「他前世怎麼樣?我治好他的病了嗎?」江扶水神情不安又壓抑,「我看到我穿白大褂站在病房,有個人背身躺在床上,那個人是他,我夢醒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
沈文君輕揚眉梢:「原來不止他告訴你,你在這之前就夢到前世了。」
江扶水情緒接近失控,他抓著沈文君的領子,將人掀到牆上:「快點回答我!」
沈文君絲毫不見受制於人的模樣:「扶水,你該學學析木他哥,那位知道我絕不會說,所以就不問,不費這心神和精力。」
他失望地搖搖頭:「你二十五六了,怎麼還沒長進多少,別光顧著做你的那些研究,也該在其他方面……」
江扶水陰沉著臉打斷:「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是喜歡眾人皆醉我獨醒戲碼,體會戲劇性的感受,做一些藝術表演成分高的行為嗎?」
沈文君被揭穿隱晦的一面也不惱羞成怒:「這是我跟他的秘密,我到死都不會說。」
江扶水面部肌肉繃起來:「他問也不說?」
沈文君故作思考:「那要看他怎麼問我,什麼時候問我。」
江扶水抓著他衣領的手用力過度,指骨有點痙攣:「我前世的結局是什麼?」
沈文君的眼底一路而過憐憫,近似錯覺,嘴上答非所問:「你前世免費給我做了腺體移植手術。」
江扶水愕然。
「本來我不想做手術,我想通過二次分化來實現目的,可你說二次分化有年齡限制,最佳時間是初次分化的那一年。」沈文君遺憾地說完,似乎是才想起來,「哦,對了,你上一世在二次分化上面頗有建造,這個領域的手術,全國只有你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