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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直直的走到兩人面前,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笑問道:“兩位可是伺候太子殿下的?殿下宣你們過去。”
“我們?”王溪立刻問道。
“是。”孫得福回道,這兩個就是先前伺候殿下的人,可真是走了大運了,瞧瞧殿下說的,接過來,用接的。
陰差陽錯的,王溪哭著臉和費吉玉一起去了東宮。
第19章 王溪
齊敏達已經換上了太子常服,戴著玉冠,面色清冷,坐於案桌之後,也有了幾分皇家威嚴。
案桌之上擺了紙墨筆硯,齊敏達沒有去動,他跟著費吉玉學的字,終歸不是正統的,思來想去,決定就裝作沒學過好了。
只是實在無聊,看一眼立在四周的宮女,見人人都低著頭,悄悄的挪動了一下,腿都麻了,怎麼費吉玉還沒來,這滿宮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把心裡的躁動壓下去,耐心等下,不多時,殿外傳來了腳步聲,齊敏達眼睛不亮,沒有說話,卻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挺直了腰背。
齊敏達將將坐好,就見三個人走了進來,費吉玉沒毛病,孫得福也正常,可那個王溪是怎麼混進來的?
費吉玉照著孫得福的樣子,僵硬了衝上方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年行了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心裡五味成雜,沒想到來古代後第一次自稱奴婢,第一次下跪行禮,竟是對著齊敏達。
費吉玉不習慣,齊敏達也感到很不自在,道了一句:“免禮,費吉玉和齊敏達王溪留下,其他人退下。”
等人都走了期,齊敏達才指著王溪,對站在一旁,縮著腦袋裝鵪鶉的費吉玉問道:“怎麼他也來了?”
費吉玉小聲反駁道:“不是你叫我們來的嗎?我們剛剛在安和宮講著話 就被帶過來了,那人說,是太子殿下的旨意。”
這齊敏達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她突然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了。
“你們?”齊敏達一看看過去,直到費吉玉躲開他的視線,才到:“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話要說。”
站在一旁裝隱形人的王溪一下子慌了,在這還有些寒冷的初春,額頭連續冒出豆大的汗珠,害怕又忍不住向費吉玉投去求救的目光。
費吉玉想起剛剛在安和宮王溪說的那些話,想著這兩年王溪待她的確不錯,正要張口,忽然發現齊敏達整個臉不知何時已經沉了下來。
齊敏達把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心裡莫名的更加生氣,克制著怒氣對費吉玉道:“阿玉,你先出去。”
費吉玉有些猶豫,自己應不應該出去,最後還是在齊敏達的視線下敗下陣來,道:“好吧好吧,我出去。”
阿敏他,應該不會對王溪做什麼吧!又想起自己剛來事,慘兮兮的吃著水泡飯,正常人不怨王溪也難。
費吉玉走到殿外,腦子裡還是糊塗的,找個角落蹲了下來,今天變化好多,她需要緩緩。
安靜不過片刻,卻是被孫得福看到,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道:“姐姐怎麼蹲在這裡?”
費吉玉搖搖頭,將心事隱蔽,道:“無事。”
可她這臉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孫得福自然不會傻傻的將這話講出來,換了個話題,套起話來:“不知道姐姐跟了太子殿下幾年了?姐姐以後肯定是殿下身邊的大紅人,還請關照關照小弟。”
費吉玉笑了一下,難怪這小太監如此熱情,看來因著齊敏達的緣故,自己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了。
腦海里沒有原主的記憶,倒是記不清多少年了,不敢隨便回答,生怕露餡,只能避重就輕回道:“初來乍到的,還請公公多多關照才是。我名費吉玉,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孫得福笑道:“姓孫,孫得福,吉玉姐姐叫我小福子就好了。”
殿外的兩人互套著近乎,兩個人都有心要打好關係,一時間熱火朝天,相談甚歡。
殿裡卻像是陷入了寒冬,一個坐在上首,怒氣未消,一個跪在下方,心驚膽戰。
故意晾了王溪一會,齊敏達才徐徐開口問道:“你方才怎麼也在安和宮?”
王溪不敢欺瞞,一狠心說了出來,“奴婢,奴婢自感罪孽深重,是去請求吉玉寬恕的。”
“吉玉?你倒是和阿玉走的近。”
王溪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太子都喊“阿玉”了,自己還喊什麼吉玉,戰戰兢兢的回道:“奴婢是去請費姑娘寬恕的。”
齊敏達滿意了,笑容出現一秒,又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事,盤問道:“你是何時對阿玉動的心思?不要讓我發現你說的有一絲造假。”
被齊敏達盯著,王溪只得實話實說,深深低下頭回道:“前年過年的時候。”
“前年?那時候阿玉才十一吧!這算什麼?”聽到答案,齊敏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
王溪跪在底下,不敢抬頭,後背早已被汗浸濕,他也知道自己這癖好是招人唾棄的,許久之後,才聽到上面的少年道:“叫孫有福進來。”
“是。”王溪並不知道孫有福是誰,卻也沒膽子問一句。
王溪慘白著一張臉跨出了大殿,隨便問了一個小宮女,就知道孫有福是剛剛帶他們過來的人,而現在,和費吉玉聊的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