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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第二天就去跟皇帝說了自己想要搬到淺香院的意願,皇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皇帝的理由是戴若澤都在冷宮住了幾個月也都習慣了何必搬來搬去的費事,浪費人力和物力。
戴若澤跟皇帝分析利弊,“陛下你想啊,我搬到淺香院那就是和阮貴人一起住了,那我就能跟著他學更多的武功了,假以時日我定會成為江湖一流高手,到時保護你不是更得心應手嗎?”
皇帝說:“大內的高手多得是,朕哪裡用的著你來保護?”
戴若澤說:“可是大內高手不會跟你在同一個房間裡睡覺啊!”
皇帝說:“哼~朕也不會讓你跟朕睡覺的。”
戴若澤壞笑道:“都睡過好幾次了。”
皇帝翻個白眼。
皇帝俯在桌案前練字,一筆一划都蒼勁有力,那字體中所體現出的勁道和狂狷與皇帝的氣質差了十萬八千里,卻又和諧地融為一體。
戴若澤夸道:“好字!”
皇帝不搭理他,另鋪了一張白紙,提筆再寫。
戴若澤靜站在一旁,並不出聲打擾皇帝,等皇帝練完了字,他才又提起了他的事。
戴若澤說:“陛下,冷宮太偏遠了,假如我哪天倒了大霉掛了你估計都得好幾天後才能收到我的死訊呢。”
皇帝說:“你幹嘛要假設自己死掉啊?”
戴若澤說:“這不是很簡單就會聯想到的麼,我的位份升得太快,後宮裡的人多多少少都看我不順眼,想要收拾我的人多了去了。在秋狩前,我宮裡死了一個宮女的事兒陛下還記得嗎?那宮女不就是奉了別人的命要給我下毒被我識破了詭計後畏罪自殺了麼,那宮女死了,線索也就斷了,要殺我的人是誰也就無從考察。這也就是說,要殺我的人一直都在,他會想盡辦法來再取我的命,我一個人在冷宮住著那是防不勝防。可和阮貴人住就不同了,他武功高強,對江湖毒物也有涉獵,有他在我的安全係數就大大提高了。”
戴若澤這一席話合情合理,但凡小皇帝有丁點捨不得他死,那多半就會答應他的請求。
小皇帝咬著唇,半垂著眼,已然是動搖了。
戴若澤又加了一把火,說道:“我與阮貴人交好,若是能讓我們住在一個院子裡,那我也就有了個伴兒,騷擾陛下的次數就會減少哦。”
皇帝眼睛一亮,亮了之後又燃起了火,他用毛筆的筆桿抽戴若澤,怒道:“不行!”
戴若澤不大明白自己哪句話沒說對又觸怒了皇帝,這小傢伙不是巴不得他少來幾趟未央宮嗎?他腦筋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登時就笑了。
皇帝問道:“你笑什麼笑?”
戴若澤戲謔道:“陛下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皇帝莫名其妙,“朕吃誰的醋?”
戴若澤說:“當然是為了我吃阮貴人的醋。”
皇帝冷笑道:“你想得美!”
戴若澤說:“不是我想得美而是事實就是這麼美。”他沒皮沒臉地抱住皇帝,並鎖住皇帝的雙手,讓人無法掙扎,他說,“陛下你就是口是心非,說是讓我沒事兒別來未央宮但其實心裡就是想要我來的吧,我一說我和阮貴人住一塊兒就會少來未央宮你就生氣了還說你不是在吃醋?”
皇帝可煩地碾戴若澤的腳背,“朕是皇帝,怎麼會吃自己嬪妃的醋?你是在講笑話嗎?!”
戴若澤忍著腳背上傳來的銳利的痛,在皇帝的小臉蛋上“啾~”了下,說道:“乖啦乖啦,我的心永遠都在陛下這兒,我和阮貴人就是好哥們,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什麼啊!”皇帝歪過頭在自己的肩膀上蹭掉戴若澤的口水,怒道,“滾蛋啊你!煩死個人了!朕准了,你要搬就搬吧,搬去淺香院後就不准來煩朕了!”
戴若澤說:“臣妾遵陛下前半句話的旨意,後半句的就遵守不了了。”
皇帝氣得鼓起了腮幫子,他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的皇帝,為什麼會娶到一個這麼流氓的嬪妃啊!
皇帝一準許了,戴若澤就立馬著手搬家了。
戴若澤的物什不多,幾個大包搬一趟也就好了,奈何就是路程太遙遠。皇帝下了令,誰都不許來幫戴若澤搬家,這就苦了戴若澤了,他雖是個強壯的漢紙,但也沒法背著一百多公斤的行李如履平地且在大太陽下連續走兩個小時啊,會要人命的好麼!
戴若澤拉出了小黃,強制性地把幾個包裹用繩子給捆到了小黃的背上,他捆得太多,小黃“吧唧”就四隻蹄子朝外,直挺挺地趴了。
戴若澤說:“你也太沒用了。”
小黃無辜地甩尾巴。
戴若澤只得把包裹重新分配,重的都自己背了,就給了小黃幾個輕便的。小黃沒了壓迫,身輕如燕地就撒開蹄子飛奔,幸虧戴若澤拉住了給小黃套上的繩索,否則這傻狍子能一溜煙兒地就跑沒影。
小黃自小在獵苑長大,無拘無束的,這有了束縛十分不自在,往原地一蹲,不走了。
戴若澤頭都大了,他把小黃是拉也拉不動,推也不推動,都想跪地喊這狍子祖宗了!
戴若澤繞到小黃後邊兒,氣沉丹田,大喝道:“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