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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啊?!”皇帝用指甲摳枕頭上的小人兒,意圖把戴若澤給摳掉,“醜死了!”
戴若澤說:“哪兒丑了,這針腳,這圖案,做工比繡樓里的師傅也不差了吧!”
皇帝說:“就是丑!”
戴若澤說:“你嫌丑就算了,那我不送你這個了,我自己留著當個紀念好了。”他說著就去抽枕頭,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枕頭的邊兒呢,皇帝就亮出了爪子,貓咪般地狂撓他,撓得戴若澤的手背上多了幾道紅色的紋路。
戴若澤挑眉,問道:“陛下是幾個意思?”
皇帝說:“都送給朕的東西還妄想拿回去,你在做白日夢嗎?”
戴若澤說:“你不是不喜歡麼?”
皇帝說:“即便是朕不喜歡那也已經是朕的所有品了,你是沒有權利拿走的!”
皇帝說著不喜歡,但抱住了枕頭就不撒手,戴若澤拿這個心口不一的小皇帝毫無辦法,只得說道,“好吧,枕頭是陛下的了。”他把皇帝和枕頭一塊兒摟住,在皇帝的鬢角處印下一吻,說道,“祝陛下萬事如意,長命百歲,心想事成。”
皇帝說:“哼~朕是要活一萬歲的!你的祝詞留著晚上的宴會說吧。”
戴若澤說:“那也太久了,我可活不到一萬歲,到時沒人陪陛下的話陛下會很寂寞的。”
皇帝說:“才不會呢!”
戴若澤說:“好吧好吧,陛下是個堅強的男子漢,才不會寂寞呢!咱們先不討論這個,先討論下我晚上該送什麼給你吧。”
皇帝疑惑道:“你不是送枕頭給朕嗎?”
戴若澤說:“嬪妃們給陛下送禮都是在晚宴上公開送的,並有太監唱念嬪妃的禮物將其公諸於眾,你把枕頭拿走了,那我晚上就得另送你一個物什做障眼法啊,否則別人不都會以為我兩手空空了,要不你先把枕頭還我,我晚上再送給你?”
皇帝說:“不可能,那太丟人了!”
戴若澤和皇帝不約而同地設想戴若澤將枕頭呈上時太監當著眾嬪妃的面唱念“戴貴人,送枕頭一枚”的畫面,那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皇帝心有餘悸地說:“虧得朕把你這破枕頭提前拿走了。”
戴若澤說:“我這是純手工製作多顯心意啊!嘖,得了,我晚上另送個體面點的東西吧。”
【系統:皇帝好感度+2,共計好感度48。】皇帝在淺香院沒呆多久就回未央宮去了,為了晚上的生日宴,他也得提早沐浴更衣熟悉下流程呢。
皇帝一走,戴若澤又陷入了愁雲慘澹中,他又得糾結該送給皇帝什麼禮物了!
一下午的光陰轉瞬即逝,在嬪妃們的盛裝打扮中,晚宴開始了。
因著皇帝是分了兩天設宴,第一天是後宮嬪妃,第二天是朝廷大臣,是以,與嬪妃們的家宴也就沒有勞師動眾另選地點,就簡單地在未央宮辦了。
嬪妃們按照位份依次入座,個個都穿得鮮艷奪目,花枝招展,恰像是在為了求偶而極力炫耀自己美麗羽毛的孔雀。
戴若澤跟阮子鴻說:“華嬪那衣領再低點就是打赤膊了,嘖,羽嬪那胸部是要呼之欲出了啊,嘿嘿,良妃確實是挺俊俏的,的確是有自戀的資本,可他這成天都對著鏡子會不會變成水仙花啊。”
戴若澤化身選美大使,對每個嬪妃都評頭論足一般,阮子鴻卻連一句附和的話都沒說。
戴若澤說:“子鴻你太沒趣了。”
阮子鴻說:“要有趣就跟容答應說去。”
戴若澤和坐在長桌末尾的容鋒兩相遙望,哀愁道:“離得太遠了,這是要我和他對山歌嗎?”
阮子鴻淡定打坐。
後宮的妃嬪們都到齊了,皇帝本人也到了,但是誰都沒有妄動。
皇帝右邊的人是皇后,可皇帝左邊的位置則是空的——這是太后的座位。
太后沒來,誰也不能開動。
大家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太后姍姍來遲了。
太后四十來歲,因保養得當一張臉竟是嫩得如同少女,嬌俏美麗,而她的模樣和皇帝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和嘴巴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人一看就能認出他們是親生的母子。
全體后妃起立,向太后行禮,齊聲道:“問太后安好。”
太后和皇帝如出一轍的板著臉,說道:“都坐吧。”
皇帝扶著太后,讓自己的母親入座了,別的嬪妃們這才敢坐下。
太后的目光跟探照燈似的,將在場的嬪妃全都掃射了一遍。
太后說道:“這是哀家頭一次見到陛下的嬪妃們聚齊一處呢。”
皇帝說:“朕的壽辰,他們自然都要來。”
太后說:“好得很,陛下的嬪妃們倒是一個賽一個的標誌。”
皇帝說:“就那樣吧。”
太后笑道,“哦,陛下這口氣是對嬪妃們的容貌尚且不滿意?”
皇帝說:“沒有。”
太后說:“對了,哀家聽說陛下最寵愛的后妃是戴貴人,不如讓這位戴貴人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這生得是一副怎樣傾城的容貌能讓我們陛下神魂顛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