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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受驚,蒙頭就跑。
戴若澤又大喝道:“狼跑了!”
小黃猛地剎車,茫然四顧。
戴若澤笑岔了氣,狍子果然傻,一隻要修煉成妖怪的狍子也照樣傻得很。
戴若澤就用大吼的方式督促小黃趕路,而小黃就算上當了幾十次,也孜孜不倦地繼續上當,一點兒也沒有吃一塹長一智的智慧!
這一主一寵玩得歡快時,卻是與淑妃和她的牛狹路相逢了。
淑妃的牛養得好,個頭大,那又尖又壯的牛角讓它像個猙獰的牛魔王。
淑妃在牛車上睥睨戴若澤和他的狍子,說道:“戴貴人,這就是在獵苑裡救了你和陛下的狍子?”
戴若澤驚奇於淑妃竟主動和他搭話,回答道:“是的。”
淑妃說:“看著真傻。”
戴若澤說:“傻是狍子的天性。”
獵苑裡是沒有牛的,所以牛對於小黃而言就是個新物種。
小黃好奇地嗅了嗅牛牛的犄角,用頭去頂牛牛。
牛牛“哞~”地大叫,不耐煩地用鼻孔吐氣,並刨蹄子,擺出了要攻擊的架勢。小黃嚇得連連倒退,尾巴炸開,白色的絨毛像朵花一樣貼在它的屁股上,讓它的黃屁股變成了白屁股。
戴若澤叫回了小黃,為淑妃讓出一條路,說道:“淑妃娘娘請。”
淑妃用棍子敲打牛車車轅,讓牛牛開車。可牛牛卻賴著不走,“哞哞~”叫著去聞小黃的屁股,並試圖用牛角去頂小黃。
小黃嚇傻了,愣愣地一動也不動,讓牛牛的犄角給頂得臉朝下屁股朝上的摔成了倒栽蔥。
戴若澤捂臉,大家養的都是寵物,為什麼自家的這只能傻到這種程度!太沒面子了!
戴若澤逮住小黃的尾巴,讓自家狍子站穩了,隔在小黃和牛牛之間。
戴若澤說:“淑妃娘娘,我家小黃就是只脆弱的狍子,可經不起牛牛的牛角頂幾下的。”
淑妃說:“戴貴人,牛牛在宮中鮮少能有玩伴,它對你家這頭狍子倒是挺喜歡的,不如戴常在忍痛割愛,將這狍子贈與我如何?”
戴若澤說:“淑妃娘娘有所不知,小黃是我和陛下的救命恩人,這自古都沒有將恩人送人的道理,我也不好開這個先河了。”
淑妃揚聲道:“戴貴人這就是不送了?”
戴若澤說:“千金不換。”
淑妃說:“戴貴人真是有情有義,但願這情義不會有把你害死的一天!”
淑妃用棍子把車轅打得“啪啪啪”地響,牛牛還是不想走,直到淑妃手下一個小太監到牛牛前面舉起了一塊紅布,牛牛才轉移了注意力,追著紅布跑了。
戴若澤目送遠去的牛車,在小黃頭上打了一下,怒道:“傻袍子,就給我招麻煩。”
小黃才不懂戴若澤的情緒呢,它甩了甩屁股,炸開的尾巴又服帖地貼成一股了。它仰視著戴若澤,十分專注地等著戴若澤吼它,像是個等待裁判發號施令的田徑運動員!
戴若澤黑線地想,和一隻傻袍子計較他的真是比狍子都要傻了。
戴若澤到淺香院時,院子外有人在等他了,是阮子鴻和容鋒。
容鋒見他來了就上前接過他的包裹,幫戴若澤減輕負擔。
戴若澤負重走了兩個多小時,邊走邊吆喝地趕小黃,累成了一條死狗,把東西通通交給容鋒後就沒形象地癱在了淺香院的門檻上。
阮子鴻說:“不成體統,要歇到院子裡歇著!”
戴若澤說:“你就讓我不成體統會兒吧,我累殘廢了好麼!咱倆日子長著呢,你現在就嫌棄我不成體統了咱倆要怎麼同居啊?”
阮子鴻說:“什麼同居不同居的,你的房間我安排在西面了,和我隔著兩條走廊,遠得很。”
戴若澤說:“何必呢,咱們住隔壁多方便,早晨你一起床就來叫我,我就起來跟你一起練劍唄。”
容鋒說:“哎呀,加我一個嘛。”他搓著手,用那張純漢子的臉露出討好的撒嬌笑容,“阮貴人,戴貴人,哎喲~兩位貴人哥哥,練劍加我一個嘛~”
戴若澤和阮子鴻頓覺天雷轟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戴若澤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容答應,就你這德行這輩子別想阮貴人能教你一招半式了?”
容鋒悲憤道:“為什麼?!”
戴若澤說:“因為阮貴人不跟深井冰打交道。”
容鋒:“……”
第四十章
戴若澤搬入淺香院後日子過得快活多了。
首先,淺香院的地理位置好,去哪兒都方便,他徹底告別了冷宮一出門就是徒步走一兩個小時的悲催日子,其次,住在淺香院向阮子鴻請教武功的機會多得多,他的技能面板在短短几日內多出了好幾個實用的技能,已初步邁入了武學高手的行列了,最後,和阮子鴻在同一屋檐下,戴若澤暫時不必憂心刺客和中毒的事了,因為這天下間能在阮子鴻的眼皮子底下殺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尚未出生。這讓戴若澤難得了有了安穩的日子,死亡次數直線下降。
戴若澤在一顆山茶花樹下曬著太陽,小黃懶洋洋地吃著草,阮子鴻則在搖椅里看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