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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踢戴若澤,“油嘴滑舌當心朕割了你的舌頭!”
戴若澤做個用針縫住嘴的動作,示意自己閉嘴,就把小皇帝護在身後,牽著他的手,在擁擠的阿飄中前行了。
阿飄並沒什麼殺傷力,它們就是單純地飛來飛去,胡亂鬼叫,時不時有幾隻向戴若澤和皇帝飛來,都被戴若澤給打飛了。
“餵!”皇帝甩了下戴若澤的手,說道:“戴答應,你根本就不怕鬼是吧?!”
戴若澤說:“我怕得很。”
皇帝說:“欺君之罪要砍頭的。”
戴若澤特真誠地說:“是因為陛下握著我的手,我才有了勇氣,才不害怕的!”
皇帝說:“是你握著朕的手,朕才沒握著你的手。”
戴若澤說:“是啦是啦,是我要從陛下這兒汲取勇氣啦。”他點了點自己的唇,“陛下若是願意親我一下,我的勇氣會爆棚沒準能夠變身一下子把鬼怪全都驅散呢。”
皇帝字正腔圓地對戴若澤說:“滾!”
冷宮占地面積不小,房間又多,戴若澤也拿不準柳柳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再加上阿飄們跟路障似的,把戴若澤和皇帝的路給擋了個嚴嚴實實,它們都是乳白色的半透明體,與霧氣類似,令兩人的視野範圍無限縮小。
兩人越往後面走,阿飄就越多,前後左右地把他們圍著,可阿飄把人干圍著又不做什麼,倒頗有“啊,有異類闖入我們的領地,讓我們好好圍觀吧”的路人即視感。
皇帝打了個冷戰,他觸碰到了一個阿飄,那冷冰冰的溫度讓他在夏季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
戴若澤搓揉皇帝的手掌,往他的手心呵了一口熱氣,說道:“阿飄太多了,氣溫在下降,我們得趕快了。”
隨著氣溫越來越低,這冷宮中竟結出了一層白霜,而戴若澤的血條也隨著漸低的溫度在見底了。
他們得趕快了!
戴若澤突然橫抱起皇帝,用自己的身體給他當了盾牌,在阿飄群中橫衝直撞的。
阿飄們“啊啊——”叫著被戴若澤給撞飛撞遠,它們如同退去的潮水,為戴若澤讓出了一條小徑。
戴若澤卯足了勁兒在小徑上衝刺,衝進了終點的空房裡——這是他住過半夜的那間房。
房子裡是安全區域,沒有阿飄,氣溫也回暖了。
小皇帝的臉上有了血色,戴若澤卻是要不行了。
戴若澤的血線到了百分之十,疲勞值百分之九十五,這是很危險的一個狀態。
戴若澤可一點都不想死,要贏得皇帝的好感度本來就很難了,這副本失敗了還得往下降,那多糟心啊!
戴若澤死狗般趴地上,對皇帝說:“陛下,阿飄吸走了我的精氣,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真愛之吻來幫我恢復體力。”
皇帝說:“你真沒用。”
戴若澤說:“陛下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皇帝從阿飄的驚嚇中緩過來了,心情還挺好。
皇帝戳戴若澤的臉,戳下去一個小坑,等小坑復原了他再戳,他說:“戴答應,虧你是習武之人呢,體力真差。”
戴若澤說:“是這套女裝限制了我的發揮。”
女裝太小,箍住了戴若澤的關節,讓他在奔跑時很不給力,像是有人在扯著他的四肢不讓他跑,而這衣裳質量太好,戴若澤都繃不破的。
戴若澤說:“要是穿正常的衣服,我一定沒這麼累。”
皇帝捏住戴若澤的鼻子不讓他呼吸,“藉口!”
戴若澤苦不堪言,“陛下,我要窒息而死了!”
戴若澤的血線又下降了,降低到百分之七,此時的他就是個脆弱的玻璃瓶,一碰就碎。
戴若澤悲壯地說:“陛下,鬼魂吸走了我的陽氣,我要死了。”
皇帝說:“哪兒有這麼容易就死了。”
戴若澤說:“是真的,不信你探探我的脈搏和心跳。”
皇帝依言把耳朵貼在戴若澤的胸膛上,心臟的跳動緩慢而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皇帝有點急了,自從踏入這冷宮後,侍衛們都成了聾子聽不到這屋內的動靜,若戴若澤死了,那他可得自己獨自在鬼屋裡面對數不清的鬼魂了!
想想就可怕!
戴若澤覷到皇帝鬆動的表情,暗自好笑,故意哀嘆道:“哎呀,我死是不要緊,可我死後就沒人保護陛下了,陛下……”
“朕不許你死!”皇帝拎住戴若澤的衣領,說道,“你要死也得等到出了這冷宮才能死!”
戴若澤說:“可我不能阻擋死亡的降臨。”
皇帝說:“是你把朕騙進這冷宮裡的,你要是敢死朕就殺了你!”
戴若澤忍笑忍到內傷,這小皇帝是怕得要語無倫次了麼,人都死了你要怎麼殺?!撐死就是搞個冰戀!
戴若澤說:“陛下你渡我一口陽氣,能救我一命。”
皇帝問:“怎麼渡?”
戴若澤撅起嘴,“來,親一下。”
皇帝給戴若澤一巴掌,“都要死了還死性不改。”
戴若澤說:“這真是救命用的!”
皇帝將信將疑,戴若澤則好整以暇,大有你不親我我就去死,我死了你就自己跟鬼魂奮戰吧的無賴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