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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說了。”皇帝打斷了戴若澤的話,說道,“要如何處置容答應的事等抓到他後再商議吧,現在,朕要去看武林大會。”
皇帝不想提容鋒的事,戴若澤也就不提了,可他卻沒有少想。
容鋒的動機是什麼呢?容鋒是吃貨刺客樓的人嗎?
他想到他在宮中遇到過的刺客樓的暗殺,那該是刺客樓的首次登台,他當時的推斷是,是有人把這批刺客藏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在宮中有自己單獨院子的嬪妃位份都是在嬪以上的,也就是說,他是把嫌疑人鎖定在羽嬪,華嬪,淑妃,良妃,嵐貴妃和皇后六人間。但如今想來,他的推理有一個很大的漏洞,這宮中除了這六位位份的足夠的人之外,也有兩人是單獨一人一個院子的。
其一是阮子鴻。
貴人是兩人一個院子,寧貴人和盧貴人共住暗香院,落單的阮子鴻獨自住在淺香院。
其二是容鋒。
答應五人一個院子,但男答應就容鋒和初入宮時的戴若澤,自戴若澤搬到冷宮後,東疏影院也就是容鋒一人在居住了。
綜上所述,這兩個人也是能列在嫌疑名單上的。
當然,此次外出出了容鋒這麼一檔子事,另外幾位的嫌疑也就自動洗清了。可戴若澤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容鋒會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別的不說,戴若澤是死活不信容鋒會對他不利的,畢竟兩人也相處了些許時日,對彼此都有了了解,容鋒這人大大咧咧的,除了想出宮外就沒別的執念了,絕對不會為了爭寵而派刺客來殺他。
等等,戴若澤將自己的想法回顧了一遍,他喃喃念道:“出宮……”
阮子鴻問:“你說什麼?”
戴若澤說:“沒什麼。”
戴若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把已知的條件掰碎重組,想通了容鋒會來這麼一出的理由了。
——為了出宮。
容鋒死乞白賴的來武林大會為的就是逃跑,可他要在什麼情況下才能逃跑呢?那就是亂。
青陵城要亂,戴若澤要亂,阮子鴻要亂,當人全部亂了,那容鋒也就能跑了,也沒有人會有多餘的心思去抓捕他了!
可是,要如何才能讓大家都亂了呢?那就是皇帝的失蹤!
戴若澤想起在出宮前他讓容鋒趁亂逃走,不由得苦笑,容鋒這也太心急了吧,不惜自己製造混亂也要逃走嗎?!
但是如果容鋒僅是為了自己逃宮而僱傭了吃貨刺客樓來綁架皇帝的話,為什麼魔教會攙和進來呢?
金三萬對容鋒是全沒印象的,那就說明容鋒不會是魔教的人,也可能不是吃貨刺客樓的人,即便容鋒是刺客樓的一員,那也是無足輕重的一員。如果容鋒僅是個小角色的話,那幕後黑手豈不是另有其人?!
戴若澤想來想去又鑽進了死胡同,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要想真相大白,唯有捉到容鋒才行了。
皇帝在戴若澤的胳膊上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不滿道:“你在想什麼啊?!”
戴若澤說:“在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皇帝問:“想出前因後果了麼?”
戴若澤說:“沒有,有很多解釋不了的疑點。”
皇帝說:“那還想什麼啊!”他微撅著嘴,說道,“專心陪本少爺看武林大會啦!嗯哼~今天是新盟主上任呢。”
戴若澤說道:“好的,我不想了,我只要好好想我家相公就行了。”
皇帝白了戴若澤一眼。
兩日後,武林大會舉行完畢,江湖人們都做了鳥獸散,青陵城不可能再關閉城門把一大波帶著兵器又脾氣火爆的好鬥分子給囚在一座小城裡,官府也只得開了城門。
皇帝對抓容鋒的事也不大上心的樣子,城門開了也就開了,他都沒過問一句的,而且,他也該回宮了。這齣宮的日子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六七天了,再不回去的話書房裡的奏摺都得堆成一座山了。
戴若澤和阮子鴻伴駕十來日,雙雙升了位份,特別是戴若澤,連升了兩級,已是妃子了,那位份是相當高的了,簡直是羨煞了一干在宮中度日如年的嬪妃們。至於容鋒,他本身存在感就低,又僅僅是個位份低微的答應,竟是連提他的人也沒有一個。
阮子鴻當上了嬪,戴若澤當上了妃,兩人都該有自己獨立的院子和宮殿了,可他們仍共同住在淺香院裡,皇帝一日沒下旨讓兩人搬,他們誰也沒想到要搬。
因著他們兩人住在一起,上門來拜訪二人的人也就順便把兩個人都拜訪了,這就導致了人們都是一窩蜂地來,把淺香院的門檻生生踩低了一寸,兩人都是煩不勝煩。
阮子鴻有一次被某個來示好的常在給煩得要命,一掌把一張石桌給拍成了齏粉,自此,來煩他的人大大減少。
戴若澤就不行了,他平日裡的形象就是個溫和可親的,再者他也沒阮子鴻那冷麵冷心到能對著嬌小的女人或嬌小的男人使用暴力,也只能任由別人煩他了。
戴若澤生不如死地躺在躺椅里,嘆道:“這在宮裡比在宮外還累。”
阮子鴻讀著一本《山茶花之王傳說》的書,說道:“你是賢妃,那些位份比你低的人你不想見就能不見,誰讓你自己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