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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貴說:“今兒來的是敬事房的老太監,伺候過先帝,資歷在這宮中是極高的,陛下也給他兩份薄面,這不,都跟陛下糾纏了一盞茶了,也沒個所以然來。”
戴若澤說:“那就煩請貴公公,去跟陛下稟報一聲戴常在來了。”
大貴說:“我這就去。”
大貴進了未央宮沒一會兒,裡邊的爭吵聲就沒了,然後大貴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監一道出來,大福稍微落後,來請戴若澤進殿。
皇帝剛沐浴完,一頭青絲尚是半濕的,他僅著單薄的裡衣,立在龍床邊,勾勒出少年纖瘦的身材。
戴若澤痴漢狀凝望皇帝,那如痴如醉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去跪舔,他對著皇帝意淫了會兒,說道:“問陛下安。”
皇帝問道:“這更深露重的,戴常在不回冷宮休息來朕這未央宮作甚?”
戴若澤說:“我來借宿的。”
“借宿?”皇帝冷笑道,“朕這未央宮何時成了旅店了?”
戴若澤說:“未央宮自不是旅店,旅店要收住宿費的,陛下又不收我的錢。”
皇帝說:“誰說不收了?”他伸出手,“一錠金子,朕就許你住一晚上。”
戴若澤笑盈盈地把自己的手放皇帝的手裡,說道:“一錠金子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不如我以身相許了吧。”
皇帝撇嘴,“誰要你以身相許了。”他一抽手,戴若澤就順著他往回抽的手往他這邊倒,他下意識地一扶,就把戴若澤給摟住了。
戴若澤說:“陛下你都抱住我了,其實你很想我以身相許的吧!來吧,我的八塊腹肌可是貨真價實的哦,有人魚線哦,穿衣帥氣脫衣有料哦!”
皇帝說:“我對一個在自己臉上寫字求別人來打的人沒有興趣。”
戴若澤很委屈,“陛下,那是你寫的字好吧!”
皇帝說:“亂說,朕是那麼幼稚的人麼?!哼~!”
戴若澤:“……”做了還死不認帳,你就是個幼稚鬼!
皇帝推開戴若澤就上了龍床,把自己裹進被子裡,戴若澤厚著臉皮往龍床上爬,被皇帝提著枕頭追著打。
皇帝把戴若澤打得滿頭包了,氣呼呼地說:“你這人真是煩死個人了!哪兒有當嬪妃的死皮賴臉地往皇帝床上爬的啊!”
戴若澤說:“嬪妃不計其數,皇帝只有一個,不厚著臉皮哪兒能近你的身啊。”
皇帝說:“你不許爬床!不然朕砍了你的腦袋!”
戴若澤嘟囔道:“你要砍了我的腦袋就要和我一起睡了!”冰戀狂熱愛好者的心思真是不好懂!熱乎乎活生生的人抱著睡覺多舒服啊,非要抱著冷冰冰經過處理加工手感不好且有化學異味的屍體睡覺!
皇帝叱問:“你說什麼?!”
戴若澤說:“陛下英明神武天神下凡!那借我未央宮的軟榻總行吧。”
皇帝微眯了眼,問道:“戴常在,你來我朕的央宮究竟是做什麼的?不給朕一個好的解釋朕就把你推下九十九級台階!”
戴若澤淚目,“陛下你好狠的心!”
皇帝說:“對你這種人不心狠就是對我自己心狠了。”
戴若澤說:“我是來解救陛下的。”
“解救我?”皇帝狐疑道,“朕有什麼好解救的?”
戴若澤說:“敬事房啊。”
敬事房的老太監是來勸說皇帝翻嬪妃的牌子的,一個年輕力壯又在發育中的皇帝的後宮形同虛設,這傳揚開了可不是好事。而且皇帝納嬪妃後從未有過房事,這在古往今來也是頭一遭了,現在宮外已有一些不大好的傳言,這是大大污了天家的顏面。
皇帝被那老太監得煩得不得了,若非礙著先帝的關係,他早把老太監給砍頭一百遍了!而就是戴若澤的來到,把他從老太監的無敵囉嗦中解救了。
一個常在在大晚上的來未央宮,那除了上床也沒事可做了。老太監以為皇帝想通了,對皇帝說了句“祝陛下早生龍子”後就不煩皇帝了。
戴若澤說:“要是我沒來未央宮,那老太監得在你耳邊念多久啊。”
皇帝說:“大概會念到朕忍無可忍讓他腦袋搬家。”
戴若澤攤手,說道:“你瞧,我來了,你解脫了,也免去了個皇帝因不想行房而殺了敬事房老太監的名頭嘛。”
皇帝說:“瞎掰!”
戴若澤笑而不語。
戴若澤替皇帝掖好被角,飛速的皇帝額頭啄了一下,並在皇帝發飆揍他前兔子般兩三下跳到了軟榻旁,躺上邊裝屍體。
皇帝翻個身,半邊身子掛到床外,拎起自己的靴子,十分有準頭地正正砸中了戴若澤,戴若澤躲閃不及,臉上多出了一個灰撲撲的鞋印。
皇帝說:“你髒死了,也不洗臉也不洗澡的就睡朕的軟榻!”
戴若澤說:“饒了我吧陛下,我累死了。”
皇帝說:“你有什麼好累的!快去!把朕的鞋撿來。”
戴若澤拗不過皇帝,撿起皇帝的鞋給放回原處,繞到未央宮後的浴池洗漱後,這才回了臥室。
臥室里的蠟燭基本都吹滅了,只有一根亮著給戴若澤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