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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毫不知情地說:“對的。”
衛修耳根子都燙得能煮雞蛋了,說道:“謝陛下,謝皇貴妃。”
戴若澤說:“這有什麼好謝的,應該的。”
戴若澤不厚道地調戲了一番阮子鴻和衛修,一行人到了關押太醫的牢房。
牢房的布置很簡陋,就是一張石床,再無別的了,這大冷天的連一床被子也沒有。
太醫瑟縮在床上,沒有理會戴若澤四人。
牢頭在牢門外吼道:“餵!陛下和幾位娘娘親自來了你竟敢不來拜見?不想活了嗎?!”
太醫沒動。
戴若澤與阮子鴻對視,兩人眼底都是沉沉的。
戴若澤對牢頭說:“開門!”
牢頭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陛下和皇貴妃都是千金之軀,哪兒能和一個犯人呆在同一屋檐下。”
戴若澤說:“讓你開門就開門!”
牢頭不敢違拗,把門給開了。
戴若澤竄進牢房中,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石床邊。
他按住太醫的肩頭,將他翻過身,卻見太醫面色青紫,口鼻里滲出血沫——已是死了!
第八十七章
太醫早不死晚不死,偏生在供出了線索後就死了,說這背後沒人搞鬼都沒人信!
衛修檢查了太醫的屍體,說道:“他是中毒死的,死了不超過三個時辰。”
戴若澤推算了下時間,說道:“那他就是在招供後不久就死了。”
阮子鴻說:“死得未免太及時了。”
戴若澤說:“因此事涉及到寶寶,太后娘娘十分謹慎,錄取太醫口供的人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太監吳公公,吳公公也沒和旁人說過,直接稟告了太后娘娘,按理說不該有旁人得知太醫的供詞的。”他凝神沉思,眸光忽的一閃,“我曾委託過皇后幫我查詢藏紅花之事,她是後宮之主,又有我的拜託,吳公公會把太醫的供詞告訴她也無可厚非,我們去找吳公公。”
吳公公就在長樂宮,幾人沒費多少事就找到他了。
戴若澤開門見山地問道:“吳公公,皇后娘娘的人是不是有和你共同審案?”
吳公公說:“對,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叫秋雲的,她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來協同辦案的。”
戴若澤問道:“在太醫說出了供詞後秋雲去了哪兒?”
吳公公說:“我審完了太醫後就走了,秋雲說她要問得更具體點再向皇后回稟。”
戴若澤說:“那秋雲就是太醫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了。”
“什麼?”吳公公詫異道,“皇貴妃是說太醫死了?”
戴若澤說:“是,陛下與本宮去牢房時太醫就死了。”
吳公公說:“難不成是秋雲……茲事體大,我得去稟告太后娘娘。”
皇帝說:“嗯,你去吧。”
吳公公急匆匆地去找太后了,戴若澤幾人則轉移陣地,去了長秋宮。
皇帝憂心忡忡地說:“真的是皇后要害寶寶麼?”
戴若澤說:“是不是,稍後就見分曉了。”
四人到了長秋宮後,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皇后和一眾太監宮女跪在長秋宮前,恭迎皇帝聖駕。
皇后一句話都不多說,給皇帝磕頭請罪,抽抽噎噎地說道:“陛下,請治臣妾的罪!”
皇帝問道:“皇后何罪之有?”
皇后說:“臣妾管教屬下不嚴,險些害了皇貴妃和她腹中的龍子,臣妾罪該萬死。”她不等皇帝再度問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一一說了,“秋雲是臣妾在尚未入宮時便跟著臣妾的,與臣妾一同長大,情同姐妹,臣妾沒想到,她……她為了臣妾竟做出了如此歹毒的事!”
秋雲對皇后忠心耿耿,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皇后能在這深宮中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皇后空有這後宮裡最高貴的地位,卻從未得到過皇帝半分的恩寵,反而是戴若澤這個平民家的子女,從小小的答應一路躥升到了皇貴妃,占盡了皇帝的寵愛!
秋雲恨極了戴若澤,她認為是戴若澤搶走了本是皇后的恩寵,特別是在戴若澤懷上了老子升到了皇貴妃後,她對戴若澤的恨意能擰出水來!
到了戴若澤這個位份,他生下孩子後——特別是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子後,恐怕皇后的地位就會不保了!為了皇后,秋雲下定了決心,她必須剷除戴若澤和他肚子裡的孩子!
跪在皇后身側的秋雲膝行兩步,說道:“奴婢托宮外的朋友幫我買了一種藥粉,此藥粉能讓人陷入短暫的睡眠,奴婢就用這藥粉迷住太醫,再往熬藥的爐子裡加藏紅花。那太醫是個官迷,為了保住官位,他定不會招認自己在熬藥時偷懶,果然如奴婢所想,那太醫硬氣得很,什麼也沒招。但在日復一日的囚禁和拷問中他的硬氣都抽空了,他居然全都招了!奴婢怒從心起,便將太醫給毒殺了。奴婢深知榮嬪和陛下的貴客都是高人,假日時日便能通過迷藥尋到奴婢,奴婢怕連累到皇后娘娘,一回長秋宮就跟娘娘坦白了。”她的頭俯在地上,“陛下,皇貴妃,此事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一人的過錯,與皇后娘娘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