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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伏在桌案前,打開一封摺子逐字逐句地閱讀,時而提筆做個標記,再在下方留白處寫下處理方案,就合上堆放到另一邊。
皇帝專注地看奏摺,戴若澤就專注地看皇帝。
皇帝的睫毛長長的,卷翹得像是芭比娃娃,睜眼閉眼間一扇一扇的就像兩把小扇子。
戴若澤閒不住地沖皇帝的睫毛吹氣,皇帝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用手背揉了揉。
皇帝氣嘟嘟地瞪著戴若澤,“你就不能別煩朕嗎?!”
戴若澤說:“我忍不住。”
皇帝半眯著眼,說:“你既然忍不住的話那朕就幫你忍了吧。”
戴若澤壞笑道:“怎麼幫?”
皇帝說:“淨身房的老太監抱怨最近宮裡都沒招新人,他的手都快生了,不如戴貴人就去讓他練練手吧。”他說完就叫道,“來人!”
戴若澤忙把一瓣桔子塞小皇帝的嘴裡,並把他的嘴給捂住,不讓他出聲,皇帝就大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瞪他。
戴若澤喜愛得不行,隔著自己的手親了下皇帝,說道:“好吧好吧,我不鬧你了,陛下你就饒了我吧。”
皇帝拉開戴若澤捂著自己的手,恨恨地嚼爛了桔子吞下,說道:“你的話最不作數了。”
戴若澤說:“陛下冤枉死我了,我答應陛下的事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皇帝翻了個白眼。
戴若澤說:“那這樣吧,不如陛下答應我一件事,你答應了我絕對不煩你了!煩你我就變太監!”
皇帝想也不想地說,“朕才不答應你呢。”
戴若澤汗道:“喂喂,我都沒說是什麼事啊陛下。”
皇帝篤定道:“肯定不是好事!”
戴若澤說:“我發誓這是件好事,對朝廷和江湖的穩定都會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皇帝懶得理他,又低頭批奏摺。
嗯哼~這個臭流氓的話就沒一句可信的,朕是英明的皇帝,才不會上當呢!
戴若澤寬麵條淚,為什麼皇帝對他的信任值這麼低?!他也沒做過什麼讓皇帝很記恨的事吧!
他把皇帝垂到眼前的一縷髮絲捋到耳後,說道:“陛下,我要說的是武林大會,你真的不想聽一聽嗎?”
皇帝眸光閃了閃,擱下毛筆,說道:“你想做什麼?”
戴若澤說:“我想陛下和我一同去參加武林大會。”
第四十七章
武林大會,是江湖人的事,表面上似乎和朝廷並不相干,實則不然。
朝廷和江湖是生生相息的,江湖上立足穩的大門派,全都是有朝廷在背後支持的,相對的,大門派則要負責管理好江湖中的事,幫朝廷維持治安。而武林大會是江湖的盛事,不定就會改變江湖當下的格局,是以,朝廷對此亦是很重視的。每一屆的武林大會,每一屆的盟主更換,朝廷都會派官員去考察和監督。
戴若澤說,“阮貴人收到了他師門來的信,邀請他去武林大會,那陛下也就不用另派官員了,阮貴人就能代表朝廷的身份和立場。”
皇帝說:“阮貴人是嬪妃,不是朝廷官員。”
戴若澤說:“那陛下呢?”
皇帝疑惑道:“朕?”
戴若澤說:“是的,如果陛下去了武林大會的話,那不就能全權代表朝廷了嗎?”
皇帝說:“可朕為什麼要去武林大會?”
戴若澤說:“因為我想去,如果光我和阮貴人去的話陛下肯定會吃醋並且擔驚受怕,所以我誠懇地邀請陛下和我一起去青陵城以證明我絕不會對陛下不忠的!”
皇帝面無表情地把硯台砸戴若澤腦門上。
【系統:您的腦袋被皇帝用硯台砸出一個大洞,流血過多而已。您死後,皇帝把您的屍體做成標本,放在寢宮,日日同塌而眠。】戴若澤鬱悶地捂著額頭,本來皇帝剛才砸的硯台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而是他在來未央宮時血線就不高了,他又想著在未央宮裡出不了什麼亂子也沒補血,結果就杯具了。這個事情教育我們,無論何時保持充足的血線是立足於世的第一原則!
戴若澤說:“這一屆的武林大會不光是選舉新盟主,並且要商議對付魔教的事,這個魔教據說和吃貨刺客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認為陛下最好是親自去一趟了解下情況,否則派別的官員去他們收了江湖門派的賄賂沒有據實以報的話,這對陛下的安危是很大的隱患。”
皇帝說:“你說得有點道理,但也不是很有道理,你幹嘛要擋著額頭啊?”
戴若澤說:“我怕我光潔的額頭會閃耀到陛下的眼。”
皇帝想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戴若澤,說道:“你的額頭又不是良妃的鏡子。”
戴若澤乾笑,說道:“陛下你長在深宮中也少有去外面的時候吧,不如就把這次的武林大會當個微服私訪,咱們去湊個熱鬧,長長見識?”
皇帝說:“朕已經很有見識了!哼~其實是你自己想去見識下武林大會吧。”
戴若澤從善如流地說:“對啊,我簡直是個沒進過城的土包子,連武林大會都沒見識過,出門都會被人恥笑的!可是我又一刻都捨不得離開陛下,所以陛下你就陪我去吧,像我這麼柔弱的小娘子就是要倚靠在夫君你強健的臂彎中才能有踏出家門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