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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說:“謝什麼謝,我才要謝謝你。嘿嘿,吃了你那麼多的免費蛋糕也沒多上門來跟你聊聊天,是我做得不好。”
“不不不。”盧貴人搖頭擺手道,“賢妃娘娘沒哪裡做得不好,是我……嗯,阿遠,就是寧貴人,他長勸我多出門和各位娘娘走動走動,是我太憊懶了。”
戴若澤說:“寧貴人說你生性喜靜,是以我也不好來打擾你了。說起來,寧貴人人呢?”
盧貴人面有憂色道:“阿遠病了。”
戴若澤尚沒發表言論,華嬪搶先問道:“阿遠生什麼病了?他為何從沒與我說過?看太醫了嗎?”
盧貴人說:“阿遠說不是大病,沒讓我叫太醫,前兩天也都還好,就是懨懨的沒精神,食不下咽,但今天就起不了床了。”
華嬪惱怒道:“盧貴人,你也太不知輕重了,都起不了床了能是病得不重麼?阿遠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麼?不叫太醫難道不會讓人來知會我一聲麼!”
盧貴人本就是性子內向的人,鮮少與人接觸,華嬪朝他這一通吼的,吼得他腦袋要埋進領子裡了。
盧貴人小聲道:“對不起,我……”
華嬪說道:“我什麼我?!一個大男人連話都不敢說麼?娘們唧唧的!讓開,我要去看阿遠!”
華嬪推開盧貴人,扭著水蛇腰和翹屁股一扭一扭地就向寧貴人的房間去了。
戴若澤囧著一張臉吐槽一個偽娘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是娘娘腔啊?!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好麼!
戴若澤對盧貴人說道:“華嬪脾氣急了點,他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盧貴人點點頭,說道:“嗯,本就是我沒考慮周全。”
戴若澤說:“你忙你的吧,我和榮嬪也去看看寧貴人。”
盧貴人說:“好。”
戴若澤和阮子鴻慢悠悠地在暗香院裡走著,阮子鴻問道:“你懷疑是寧貴人給你下毒的?”
戴若澤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戴若澤把自己的分析一一給阮子鴻說了,末了,他說道:“我希望是我想錯了,但根據概率來講,我想錯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阮子鴻問道:“那寧貴人是幕後下毒人的事證據確鑿後你要怎麼做?”
戴若澤沉默了會兒,說道:“律法讓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阮子鴻又問道:“那容鋒呢?”
戴若澤煩惱地撓了撓頭,說道:“這是兩件事。”
阮子鴻說:“但他們都害過你。”
戴若澤說:“容鋒的事再說吧。”他頓了一下,又說,“說真的,容鋒害沒害過我我其實不太在乎,我這人命大,死多少次都是死不了的,但是他害了陛下這一點,無論他有多少苦衷我都不會原諒他的。”
阮子鴻說:“你拎得清就行。”
寧貴人的房間裡,窗戶關得死死的,透不進一絲風來,連光線也阻隔在外,讓這一片空間昏暗得猶如黑夜。
房裡點著一盞燈,火焰一跳一跳的,忽明忽滅,莫名地映襯出了兩分淒涼來。
寧貴人蓋著厚厚的被子,華嬪則坐在床沿,兩人低聲地說著什麼。
寧貴人側頭時見到戴若澤和阮子鴻,想要起身行禮,戴若澤三兩步走到床邊,按在他的肩膀上,沒讓他起,溫聲道:“我也不差你的一聲問安,你且躺著吧。”
寧貴人說:“謝賢妃娘娘,謝榮嬪娘娘。”
戴若澤問道:“你這是得了什麼病?也不叫太醫的。”
寧貴人說:“偶感風寒罷了。”
戴若澤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說道:“沒有發燒,有咳嗽流鼻涕嗎?不讓太醫來看看始終不放心,我給你傳太醫來。”
寧貴人說:“不用費事,我真的沒有大礙。”
華嬪說道:“賢妃娘娘說得對,是該請太醫來,我去給你請。”
華嬪說著就要走,可寧貴人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娃娃臉上竟流露出與他氣質極不相符的哀求的神情。
華嬪突然之間就有些心慌,這心慌來得莫名其妙,令他摸不著頭腦,可又確確實實地讓他慌得發悶。
阮子鴻二話不說就捉住了寧貴人的手腕,寧貴人的瞳孔緊縮,就要把手往回抽,但他的那點力度連給阮子鴻撓痒痒都不夠,他抽了半天也沒把自己的手往回抽動一毫米。
華嬪臉色不佳地說道:“榮嬪,你這是做什麼?”
阮子鴻說:“把脈。”
華嬪說:“榮嬪武功高強人人皆知,卻不曾聽聞也擅醫術。”
阮子鴻說:“因為我不會在大街上嚷嚷我會給人看病。”
華嬪:“……”
阮子鴻給寧貴人切了脈後,冷漠地問了一句讓人糊裡糊塗的話,他問道:“為什麼?”
寧貴人低著頭,沒言語。
華嬪問道:“什麼為什麼?”
戴若澤和阮子鴻對了一個眼神,心一下子就沉了,他重複了阮子鴻的話,問道:“為什麼?”
寧貴人忽的大笑,兩個梨渦深得快成了酒窩,他說,“賢妃娘娘聰明無雙,你會猜不到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