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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說:“希望他們只是要綁人吧,來索要贖金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阮子鴻說:“如果是為了錢的話還不如去綁架平民富商,綁架皇帝這風險也太高了,難不成是要國庫?”
戴若澤說:“天曉得,陛下沒危險我就謝天謝地了,說起來,衛修人呢?”
阮子鴻說:“衛修在安排崑崙山的人。”
戴若澤嘿嘿笑了兩聲,“我問了衛修你們之間的事了,怎麼他講的和你講的不一樣呢?”
阮子鴻問:“他怎麼講的?”
戴若澤把衛修的話給阮子鴻重複了一遍,阮子鴻一聽完,臉就黑成了鍋底。
戴若了來了興趣,想著反正皇帝那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消息不如先把支線任務做一做,就纏著阮子鴻再從他的角度把這個故事給說一說。
然後,戴若澤就聽到了兩個明明主角相同卻相去甚遠的版本。
故事的開頭大同小異,略過不提,可到了入宮這一段,阮子鴻講的和衛修講的就截然不同了。
阮子鴻說:“我從沒想過要進宮,就算宮裡的土壤能種出山茶花樹之王,我也不想進宮,我寧願呆在崑崙山上十年如一日地給我後院中幾顆嬌弱的山茶花樹澆水以期望它們哪一天能開花。”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皇宮再好,沒有師兄,又能有什麼好。”
戴若澤驚悚地盯著阮子鴻,大著膽子掐了阮子鴻一把,被阮子鴻一劍挑飛,血條降了百分之七十。
戴若澤苦命地說:“有話好好說行麼,你這一下我都去了大半條命了!”
阮子鴻皺眉道:“是你動手動腳在先。”
戴若澤說:“我是要確定下你真的阮子鴻不是別的什麼人好麼!”突然說這麼柔情的話和你很不搭誒,人物設定一定出偏差了!
阮子鴻和衛修年紀都不大,情竇初開的對象就是彼此,可他們誰也沒挑明。直到宮裡下了選秀的旨意並指定了要阮子鴻進宮當嬪妃後,他才迫切地去正視了自己的感情。
外表愈是冷淡的人,內里愈是專一,阮子鴻就是這一類人的典型代表。
阮子鴻在進宮前一日對衛修表白了,並且要求衛修和他一起私奔,他武功高強,也不缺錢,他有信心兩人私奔後他們能避開皇宮的眼線,尋到一處世外桃源過上幸福的生活的。可是,到了約定的時刻,衛修沒有來。
阮子鴻咬著牙,下顎的線條冷硬而淡漠,可他波瀾不驚的眼中卻隱藏著點點哀傷。
阮子鴻說:“我在崑崙山巔等了一夜,他始終沒有出現,次日,宮裡就來了人,我就進宮了。”
戴若澤鬼使神差地問道:“你怎麼和衛修表白的?”
阮子鴻說:“我說想讓他和我一起種出山茶花樹之王。”
戴若澤問:“然後呢?”
阮子鴻問:“什麼然後?”
戴若澤:“……我想我已弄清誤會的源頭在哪兒了。”
“誤會?”阮子鴻嘲道,“能有什麼誤會。”
戴若澤說:“誤會就是山茶花樹。”
阮子鴻對山茶花樹的執著勁兒那是認識他的人都領教到的,而衛修,這個和阮子鴻相識最久的人,恐怕比誰都清楚阮子鴻是有多麼愛山茶花樹。
阮子鴻的夢想是有朝一日種出山茶花樹之王,可這能種出山茶花樹之王的土壤只有皇宮中才有,而阮子鴻對衛修的表白是邀請對方和他一起種出山茶花樹之王,那想當然的,衛修就理解成了“為了我的夢想我要入宮了我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在我走後,請你為我尋找山茶花樹之王的種子”。
戴若澤聳聳肩,“子鴻,文藝的表白不是每個人都能聽懂的,特別是你的這位師兄智商不太夠用時。”
阮子鴻幾乎是震在當場,整個人都石化成了一座雕像,難道他的傷心難過都是因為表述不清造成的?!
戴若澤戳了戳阮子鴻,說道:“你以前說喜歡山茶花樹是因為它美,那就沒有其他原因了?比如說和衛修有關的原因呢,有嗎?”
阮子鴻不假思索地說:“他說我在山茶花樹下練劍很美,就像是山茶花成了精。”
戴若澤慶幸自己沒有喝水,否則他一定會嗆死的!把阮子鴻比作花妖這樣的口味真的不會太重嗎?這傢伙和柔柔軟軟又白又嫩的花妖沒半毛錢關係吧!他家小皇帝比阮子鴻像花妖一萬倍!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小黃,戴若澤就焉了,也無心八卦了,對阮子鴻說道:“那你和衛修好好談談吧,他都哭出一片海來了。”
阮子鴻側過頭,衛修正笨拙地在百米外抹眼淚呢。
戴若澤心情複雜地看著阮子鴻走向衛修,把衛修抱在懷裡,師兄弟倆相親相愛其樂融融的,他想,他這是間接讓皇帝戴了綠帽子啊,但他又想,反正皇帝是他一個人的也不會再去碰別人了,那就把他的後宮都弄散了豈不是最好。這麼一想,他的那一咪咪愧疚也就煙消雲散了。
戴若澤到一僻靜處,掏出了傳聲筒。
無功散五個時辰的藥效已過,皇帝該是已醒了。
戴若澤祈禱著小皇帝一定要平安無事,按下了零零鍵。
第五十五章
傳聲筒里傳來冰冷的“嘟嘟——”聲,兩聲後,有人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