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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說:“哀家今日宣你們兩個過來,是有話要說的。”
戴若澤和皇后兩人都屏息凝神地聽著。
太后說:“皇后,你是一宮之主,合該母儀天下,心胸寬廣,你在纏綿病榻時對陛下所說的話哀家都知曉了。”
皇后大驚失色,她說道:“太后娘娘,是臣妾糊塗,臣妾……”
太后截斷了皇后的話頭,說道:“你確實是病糊塗了,皇后之位關係著的不止是後宮,也牽扯著朝廷,你以為是你三言兩語讓陛下另立就能另立的麼?”
皇后說:“太后娘娘教訓得是。”
太后說:“哀家不是要教訓你,哀家是讓你凡事在出口前不妨再多想幾遍,好在你沒病得全沒了腦子,這話只當著陛下和皇貴妃說了,若那時還有別人在場,你讓別人怎麼想,皇貴妃又該如何自處。”
皇后的眼淚在眼眶裡蓄積,點頭道:“是。”
太后說:“你也少哭點吧,好歹是個皇后,成日裡哭哭啼啼地成何體統?!”
皇后的淚珠都往外溢了,她吸了吸鼻子,愣是把淚水給吸回了眼裡去,看得戴若澤是嘆為觀止。
太后說:“行了,記住哀家今日說與你的話,你跪安吧。”
皇后說:“是。”
皇后退下了,太后又換回了和藹的面孔。
太后拍了拍戴若澤,說道:“哀家知你委屈,可皇后家中世代為官,在朝廷中勢力很大,你出身平民,是鬥不過她的。你也別灰心,當你生下了龍子,有了龍子傍身,皇后也不敢拿你如何。”
戴若澤嘴角抽了抽,說道:“不,我不委屈,謝太后為我主持公道。”這濃重的宮鬥風撲面而來,作者真的沒有弄錯畫風嗎?!
太后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對了,藏紅花的事哀家這裡有點眉目了。”
戴若澤問道:“什麼眉目?”
太后說:“熬藥的太醫承受不住酷刑,全都招了,他說他每每在熬藥之時,都會小睡上一盞茶的功夫,這期間,藥爐是無人看護的。他起初不說,怕的是哀家責怪他失職,削去他的職位,他原以為他咬死了不鬆口哀家關他幾天也就放了,但這關了得有個多月了他也沒出牢獄的跡象,生怕哀家要關他一輩子折磨他,這才把心一橫什麼都給招了。”
戴若澤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藥他一天煎三次,難不成次次都打盹?”
太后說:“哀家也覺得奇怪,他說他一煎藥就會聞到一種香味,聞著聞著就想睡覺,因著哀家的這個安胎藥藥方是世外高人給的,太醫就以為是這藥材中有什麼藥材會散發香氣,也就沒在意。”
戴若澤說:“太后娘娘,我有個朋友對毒藥迷藥一類都很有研究,我想帶他去問問那個太醫。”
太后說:“好,待皇兒下了朝,讓他與你們一同去。”她慈愛地看著戴若澤的肚子,“地牢里煞氣重,得用陛下的真龍之氣壓制住,免得衝到寶寶。”
戴若澤不禁為太后的貼心莞爾,說道:“謝太后娘娘。”
戴若澤,皇帝,衛修,阮子鴻四人結伴到了地牢。
戴若澤跟皇帝申請把枕頭取出,皇帝冷酷地否決了。
戴若澤說:“肚皮上綁個大枕頭我連路都看不清了!”
皇帝說:“朕這不是扶著你麼。”
戴若澤說:“是我在扶著你吧陛下!”他一手攬著皇帝的腰,一手牽著皇帝的手,生怕皇帝在這昏暗的地牢里磕著碰著了。
皇帝說:“哼~那換朕來扶你就是了!”
皇帝去摟戴若澤的腰,奈何戴若澤的肚子實在太大,皇帝的手臂根本摟不過來,只能摟到戴若澤的背,這讓兩個人的姿勢相當怪異,像是在跳華爾茲的。
戴若澤說:“算了算了,陛下你就別添亂了,好好看路。”
皇帝故意踩戴若澤一腳,“你敢這麼對朕說話?!”
戴若澤忙伏低做小,說道:“臣妾錯了,臣妾罪該萬死,臣妾請求陛下好好看路,臣妾還要靠陛下扶著呢。”
皇帝可愛地鼓起一邊的腮幫子,嘟囔道:“敷衍。”
戴若澤好笑的在那鼓鼓的臉頰上啾一下。
戴若澤和皇帝在前面大放閃光彈秀恩愛,阮子鴻和衛修在後面也是小動作不斷。
衛修本就平衡性不好,走平路都能摔得個頭破血流的,這地牢里燈光暗淡不說,路面也是凹凸不平,這苦壞了衛修,他基本就沒踏出過完整的步子。
阮子鴻在一旁保駕護航,在衛修要摔倒之際扶他一把,可衛修從頭到尾就沒有走穩過,他也就顧不上戴若澤和皇帝就在他們幾尺的前方,將人給半扶半抱著了。
衛修臉上燙燙的,他低聲說:“謝謝師弟。”
阮子鴻說:“嗯。”
戴若澤早就聽到後邊的動靜,特別壞地突然回頭,假意叮囑道,“這地牢里不好走,榮嬪你可得扶著點衛修,他是咱們宮中的貴客呢。”
阮子鴻面無表情地“嗯”了,實則用傳音入密對戴若澤警告道:“閉嘴!”
戴若澤笑得焉壞,只當沒聽到阮子鴻的話,對衛修道:“衛修啊,你就把榮嬪當做拐杖吧,反正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沒那麼多忌諱,是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