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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問:“你在看什麼?”
阮子鴻把書的封面亮給戴若澤,書名赫然是《葵花寶典》。
戴若澤眼角抽了抽,問道:“這書的第一頁是不是寫的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阮子鴻無法理解地說:“為什麼要自宮?這是一本教你如何種葵花的書。”
戴若澤:“……”堂堂的神功秘籍就用字面意思解釋了這樣好麼?!
戴若澤說:“我以為你只對山茶花感興趣。”
阮子鴻說:“嗯,我最喜歡的花是山茶花。”
戴若澤問道:“為什麼?”
阮子鴻說:“因為漂亮。”
戴若澤問道:“然後呢?”
阮子鴻說:“沒有然後了。”
戴若澤感嘆道:“這特麼是真愛啊。”就因為山茶花漂亮你都把我當做肥料好多次了!
兩人簡短的幾句交談後又各做各的了,享受著這午後靜謐的時光,而寧貴人的不請自來打破了這份安寧。
淺香院和暗香院離得近,自從戴若澤住進淺香院後,寧貴人就成了這裡的常客,三五不時就來拜訪下。
戴若澤對這小巧纖細的寧貴人倒也不討厭,可也喜歡不起來,雖說他的外表像是小兔子般沒有公害,但戴若澤始終記得有一次他死後寧貴人把他做成了人肉包子,這簡直不是能用兇殘兩個字概括的!
寧貴人提著個籃子,笑出兩個小梨窩,說道:“阮貴人,戴貴人,這是盧貴人做的糕點,我帶來給你們嘗嘗。”
盧貴人——和寧貴人同住淺香院,為人低調,熱愛廚藝,時常自己創造新的點心菜品,其手藝並不比御膳房的廚子差,據說他就是京城醉香樓的幕後老闆。
小黃比戴若澤和阮子鴻都心急,屁顛屁顛地跟著寧貴人試圖把頭給拱進籃子裡,寧貴人護住籃子,跑到戴若澤身後躲著。
寧貴人說:“小黃太貪吃了吧,為什麼狍子要來搶糕點吃啊,吃草不就好了麼。”
戴若澤說:“狍子也有吃美食的權利嘛。”
戴若澤從籃子裡拿出一塊慕斯蛋糕——別問這個時代為什麼會有慕斯,因為這就是一款沒有邏輯的遊戲,他把蛋糕向天上一拋,小黃後退一蹬地,彈跳而起就把蛋糕給吞了,還回味無窮地砸吧砸吧嘴,陶醉地轉圈圈。
戴若澤自己挑了個牛角麵包,說道:“盧貴人這手藝絕了。”
寧貴人說:“是呢,能和盧貴人住在一個院子真是太好了,天天都能享口福。”
戴若澤說:“嘿嘿,我和阮貴人都是沾了你的光,沒有你給咱們送美食來咱們也吃不到。”
寧貴人說:“你們也多來暗香院坐坐嘛,盧貴人其實很喜歡別人吃他做的東西的,但是他人太害羞了,不好意思主動跟你們搭話。”
戴若澤說:“一定!”
三個人外加一隻狍子迅速把一籃子的糕點都瓜分了。
寧貴人說道:“對了,中秋節要到了,你們都給陛下準備了什麼禮物嗎?”
戴若澤說:“中秋節不就是吃月餅嗎?”
寧貴人說:“陛下的誕辰你就送月餅?會不會失禮啊。”
戴若澤糊塗了,“你不說是中秋節,怎的又說是陛下的誕辰?”
寧貴人驚訝地說:“戴貴人你都不知道的嗎?陛下的誕辰就是中秋節啊!因為陛下是在中秋節那日出生的,所以他的生日就沒有另擬節日名稱了,直接就用了中秋節。”
戴若澤說:“所以中秋節就是指代陛下的誕辰?”
寧貴人說:“是的。”
如今是八月上旬,離中秋節僅有五日了,若不是寧貴人提了,戴若澤恐怕到了中秋當天都不會曉得那是皇帝的生日的。他想像了下自己兩手空空地去參加皇帝的生日宴會並且傻不拉幾地送了一盒廉價月餅的畫面,背上就是一寒,以皇帝小心眼的程度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
戴若澤苦著臉控訴阮子鴻,“你都不跟我說。”
阮子鴻說:“每個嬪妃在入宮時都有人專門講過這些事,並且是明文規定要嬪妃背下來的,你連一個這麼簡單的日期都記不住,實在是我沒想到的。”
戴若澤:“……”你能鄙視的別那麼明顯麼?!
送人禮物是一門學問,特別是當這個人是坐擁天下的皇帝時。
送的禮物太輕,沒有誠意;送的禮物太重,那也重不過皇帝已擁有的。
戴若澤犯愁了。
在這後宮中犯愁的人可不單單是戴若澤,別的嬪妃也都在犯愁。
嬪妃們和皇帝相處得少,弄不清皇帝的喜好,萬一送的禮物是皇帝不喜歡的,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於是,嬪妃們排隊去諮詢大福大貴兩位公公了。
大福大貴天天收小費收到手軟,不止是嬪妃的,連大臣的都有,這把倆人可樂翻了。皇帝的壽辰未到,他倆倒是賺了不少。
大福說:“後宮裡的嬪妃就三個人沒來向咱倆打聽過。”
大貴說:“嗯,東疏影院的容答應,淺香院的戴貴人和阮貴人。”
大福說:“戴貴人是陛下最親近的人了,他對陛下的喜好該是知曉一二,容答應和阮貴人都與戴貴人交好,想來是能互相幫忙出謀劃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