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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一邊解釋,一邊將幾張面值不小的錢幣從手機中抽出。
「看起來,這應該是某位賣家不幸遺忘的私房錢,剛好比這款手機的售賣價格高一倍。」
所以,這兩台手機約等於免費。
「就算我不會拼手機,拆開了也合不上,我們也照樣沒虧,不是嗎?」
……有些人的運氣未免實在太過誇張。
第84章
庇爾波因特。
這本應該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築材物流部的塔拉梵原本如此認為。
做為令使,哪怕他上了年紀,哪怕他大腹便便,哪怕他看起來像是因為過多的酒色而頭腦混沌不甚清醒——他的生活仍然輕鬆且愉快。
築材物流部不需要和其他部門那樣卷生卷死,為了更大的市場和更高的利益周轉於表格、會談還有報表之上,他們只需要對著琥珀王負責。
虔誠,這是唯一的標準。
琥珀王的偉大,無需多言。
所以他在一些時候甚至會和傳統項目部的主管老在田——那個不聲不響的,也和他一樣挺閒的老傢伙一起去釣魚。
今天本來也打算這樣繼續的,美好的半退休的生活,偶爾燃燒一下激情——畢竟他其實倒也沒有像是外面的人猜測的那樣,是存護虔誠的信徒——但是,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他這邊來,而且還是打在了他的私人號上。
這個私人號總共就沒幾個人知道,塔拉梵揉了揉肚子走過去,想著到底是誰有工作之外的事情想要對自己說,然而一看屏幕卻發現,上頭的這個號碼沒有標註,它不屬於任何一個他加過的人。
而公司高管的號,當然不會遇到任何詐騙電話的可能性——這一切相關業務也都是星際和平公司自家包圓的。
誰啊?
塔拉梵倒是不至於慌張,星際和平公司的高管,從p47開始就算是整個泛銀河系最有權勢的人了,幾乎沒有人能夠威脅得到他——反物質軍團、絕滅大君都做不到。
除非阿哈拿上了手機,除非阿基維利復生之後決定開著列車再來復刻一下當年開拓的壯舉,創一次庇爾波因特——否則他就安穩得像是琥珀王砌起的那座高牆一樣。
塔拉梵接通電話:「您好。」
下一秒,電話對面傳來信號不怎麼好的聲音。
陌生人的聲音。
*
「嗯,是這樣的。」
霧青的腦袋頭一次轉得那麼快,幾乎要拉出如同閃電一般的弧光——
「來嘗試著搞個大的嗎?我聽說建材物流部曾經考慮過將令使變成給琥珀王砌牆用的材料,那麼你們有考慮過用星神嗎?」
一旁的砂金:「啊?」
遠在庇爾波因特,因為脾氣還不錯所以聽到這裡都還沒有掛斷的塔拉梵:「啊?」
霧青:「知道寰宇蝗災嗎?」
霧青:「正是琥珀王的巨錘,一點一點將繁育嵌進了祂命定的終末,令祂的命途消散、存在虛無,這也就是說,如果公司能給琥珀王送去一份星神級別的築牆材料,琥珀王或許就不會拒絕了。」
來自星那邊的知識真的好好用——當然,這本質上是四位天才俱樂部成員的聯手研究,從寰宇蝗災中推測出來的東西不管是那一條都挺能震驚全宇宙的了。
霧青:「所以,我再次誠邀築材物流部的大佬——先確認一下,塔拉梵,對面的人是你嗎?」
她這副輕描淡寫的態度真的很容易讓人覺得她好像和塔拉梵有什麼哥們關係,仿佛從小就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甚至於塔拉梵自己都稍稍恍惚了一下,隨後才問:「是我,請問您是?」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在逐漸帶上了「我先看看你打算怎麼吹噓下去」意味的目光中,霧青輕快地跳開了這個問題,「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個歡愉令使就可以了。」
不等塔拉梵開口,她就已經快速且連貫地繼續了下去——畢竟歡愉命途是最最經不起反覆盤問的命途,這命途里的每一個人都多多少少算是顆定時炸彈。
「誠然,我是個歡愉令使——我的力量來自於歡愉不假,但是我又不管阿哈叫爹。」
「我覺得,我有可能是整個宇宙中除了阿哈之外在歡愉命途上走得最遠的一個人,所以我打算為了利益搞死阿哈,然後自己成為星神——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當令使的想要幹掉星神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畢竟力量的差距擺在那裡呢,所以我打算多拉幫手,我覺得公司就很不錯。」
「這很合理的,你看,阿哈賜給了我很多的力量,所以其實我可以拜他為義父——而仙舟上有一本經典,裡面有這樣一句話:公若不棄,某願拜為義父,然後那個乾兒子就把他的兩任義父全部捅死了。所以我想要干翻阿哈自己上位也很正常。」
「……」
電話對面傳來的是震耳欲聾的沉默。
可以理解為無話可說,也可以理解為大腦一時因為這過分刺激的信息衝擊而陷入宕機。
塔拉梵已經開始反省自己:誰說這個宇宙中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存護令使的人的?對面這個很明顯就是。
光是聽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就會給他帶來一種……一種仿佛自己的理智即將見底清零的恐怖,塔拉梵現在非常相信對面是個歡愉令使,這樣的想法除了神經病之外也就只有歡愉令使能有,而能夠弄到他電話號碼的,要麼是神經病幸運到了極點要麼就是確有能力——哦,再這種概率下,其實對方是令使的概率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