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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局中,她有幸成了女巫,手握一瓶毒藥以及一瓶解藥。
老謀深算的埃維金青年對視兩眼後很快想到了自刀騙解藥的計謀,然後她就中計了。
之後更是被忽悠著把投選警長,在霧青對解釋中就是一族的拉拿(酋長)的那一票時將票投給了狼。
然後狼當晚反手刀了她。
女巫的毒藥甚至還沒來得及帶走任何一個人。
於是小女巫非常傷心,她確定自己不是當女巫店料,思來想去之後發現她甚至就連當平民都很有可能被第一局刀了,於是就這麼看上了霧青的主持人一職。
「姐姐~我對流程已經記得很熟悉啦!」
她張口就學著霧青剛才的流程念了一遍,這種仿佛埃維金人人均擁有的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天賦令霧青捂著心口表示自己深受打擊。
「好吧好吧,那你來當主持人。」
霧青出讓了位置,隨即看到砂金,當即把人也往水下拽:「一起玩一局嗎?」
說著還眨了眨眼睛。
霧青其實想得很好:她的狼人殺水平並不很高,而埃維金人一個個看起來都頗有天賦,要是她這個玩了那麼多次的被新人擊敗,多少有點丟臉,但是輸給砂金就很不丟臉——她完全可以謊稱砂金是星際狼人殺大賽前三的水平,反正除了他之外也沒人能夠揭穿她。
這能讓她的勝負心在遭遇挫折之後稍微好受一點。
求求了,拜託了,答應吧朋友,臉這種東西很重要的!在遊戲裡她沒有那麼輸得起!
霧青雙手合十。
砂金歪了歪頭。
他站在他母親身後,手中端著那碗熱騰騰的水果甜湯,隔著人群——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尚未回應。
甚至這個尚未回應還帶著些許惡作劇的意味,他先將水果湯送到了坎吉拉手上,隨後繞著廣場外側走了大半圈,看起來像是特地繞了個遠路,過程中硬控了霧青有將近二十秒,這才走到她身後,拍拍她和一旁那個要當主持人的小姑娘的肩膀:
「我也想玩,給我讓個位置,可以嗎?」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是他低頭將水果湯遞給坎吉拉的時候又多說的那幾句話,還是他在繞過別的埃維金人身後時,同他們微笑、口中簡單交談的那幾句話,霧青並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她就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大概是故意釣了她一小段時間。
現在彎腰對小姑娘說話的樣子也很故意。
霧青知道砂金在很多人面前其實沒有那麼好說話,她一直以來確實是吃了特別會賺錢、前途特別光明的紅利——當然他現在也絕對算不上不好說話,就只是……
不好好說話而已。
這是突然起了什麼壞心眼嗎?
啊不過她自己好像也沒有很光明磊落,所以換來一點壞心眼好像也很正常,但是她仍然要用眼神問一句:
是突然有什麼惡疾發作了嗎,我的朋友?
砂金:「。」
他很明顯噎了一下,但是態度仍然沒有改正半分,而是追著再問了小姑娘一遍:「可以嗎?」
一邊說著,一邊還變魔術似的在掌心上變出了一小塊糖,開始使用美味對其進行誘惑。
小姑娘的目光盯在糖塊上,她很快就被說服了,用力點頭,並非常熱心地表示砂金現在可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至於她本人,她想要坐在霧青姐姐的腿上。
霧青被安排了,然而她對於這樣的現狀也只能接受,於是她提著小姑娘的腋下,將她摟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坐好。
對方圓圓的,帶著一點點肉乎乎的臉頰因為含著糖塊而鼓起一小塊。
於是砂金順理成章地擠坐了下來,轉頭的時候手掌很自然地將小姑娘靠近他這邊的耳朵捂住,輕聲問:「覺得輸掉很丟人?那也有可能是隊友菜嘛。」
霧青咬咬牙:「在你來之前我吹了牛的。」
大概就是聊著聊著天就這麼吹起來了,她說自己水平怎麼優秀,經驗多麼豐富,所以為了不影響大家的遊戲體驗,她就當主持人好了。
吹了牛之後被打臉,這可是翻倍的羞恥。
霧青:「總之救救我,求求。」
砂金輕笑了聲,Q放開捂著小女兒耳朵的手,從她那邊抽取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寫著身份的卡片,一邊展開看一邊說:「當然,我怎麼會見死不救呢。所以,你到底是想要我贏你,還是保你贏呢?」
坐在霧青腿上的主持人小姑娘抬著頭仰視上方的兩個說悄悄話的大人。
好像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有什麼是她一個單純無害的小姑娘不能聽的呢?
她好像記得自己聽大人在一旁閒聊的時候說過什麼……「看起來有希望」,還說了什麼「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嘁,說悄悄話的大人都有問題。
她在給所有人發完了身份條後,奶聲奶氣地喊:「天黑請閉眼。」
啊……砂金哥哥被分在了狼人那一邊,霧青姐姐呢?霧青姐姐是平民。
好耶是敵對關係!
小女孩尚且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質其實是個假面愚者預備役,光是這種「打起來打起來我要看熱鬧」的心態就可以算是半條腿邁進了酒館。
唉,要是真心話大冒險就好了,她就可以在贏了之後問他們剛剛都說了什麼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