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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晶石是琥珀王的聖體,本身就在公司中有著很高的地位,更別說這玩意還是鑽石將自己的令使力量借給手下這幾個人調用的憑證和工具了。
這對他的影響……絕對小不了。
做到這樣的地步……
哪怕只是不停地在往賭桌上頭堆砝碼,都已經有些太……
但是她清楚砂金的做事風格。
不同的出身塑造不同的人格,不同的經歷帶來不一樣的作風,賭一把一本萬利甚至零本萬利,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也完全無法要求他這次就能改掉這個習慣。
她看著砂金從這間不大的房間中走出去,黑天鵝跟在他的身邊,仗著沒人看得見她,一邊飄一邊說:「看來你的自由活動時間剩下不多了呢,那麼,在家族把你安排好、在你的身邊派幾隻獵犬明里暗裡監視著你的動作之前,你打算做些什麼來扭轉你的頹勢?」
*
黑天鵝,一款雙線作戰、以一己之力為砂金、星穹列車組甚至還有她打工的憶者。
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工作排班表都已經出現了重疊的狀況。
她帶著星和黃泉在已然因為夢境的逐漸崩潰裂解而變得不穩定的夢中的白日夢酒店中穿行著,通過上牆、砸牆之類的方式,一路追著一股焦熱的氣息以及流螢曾經留下的記憶,回到了先前流螢被何物朝向死亡捅了一發的夢境大堂。
在灼熱到能夠只靠著一口呼吸就將人的肺部灼燒炙烤到焦枯的扭曲氣流中,星看到了,黑天鵝看到了,黃泉看到了,霧青也看到了。
銀色的,高大而帥氣的機甲。
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算是熟人了。
——星核獵手薩姆。
薩姆扔下手中已經被灼燒到治療不好的驚夢劇團,轉身看向三人,伸出手,張口發出其實很好聽的聲音:
「一個巡海遊俠,還有……憶者。就此離開,沒人回受傷,否則,你們都會死!」
這句話當然很帥氣。
機甲也很帥氣。
二者配合在一起自然就變得更加帥氣。
——前提是,倘若此時正在機甲之內負責操控的,是那位被給予了薩姆這個名字的系統,也就是機甲的自我意識,而不是流螢的話。
霧青:「……」
你們星核獵手其實蠻有梗的呢。
刃的「人五代三」她已經吐槽膩味了,不就是一共五個人,其中三個要付出代價嗎?說得那麼玄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黑話。
銀狼就別說了,做夢都是「xx遊戲,啟動」的人她根本無話可說。
而現在,就連表面上看起來帶著幾分軟糖感的流螢,都在穿上了機甲之後變成了中二病嗎?
傳說中的有些人看似戴上了面具,實際上卻是摘下了面具是吧?
她真的……
霧青一時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和星核獵手走得那麼近。
她應該不至於被同化吧……應該不至於?
畢竟卡芙卡還是那么正常、那麼美麗且優雅的一位都市麗人呢。
開戰了。
從霧青的角度可以看得很明白:流螢完全沒有攻擊星的意思,但是她需要招架,外加上對黑天鵝和黃泉進行攻擊,於是看起來就像是一打三了一樣。
一邊打,機甲一邊:
「偵探遊戲結束了,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將,點燃大海!」
「等回到現實,記得告訴所有人——是星核獵手送了你們最後一程。」
「立即處決!」
「協議通過,執行焦土作戰。」【1】
……機甲幾乎是每隔半分鐘就能來上一句語氣冷靜,聽起來頗為炫酷的語音。
配合上戰鬥的動作,只要記錄下來發給瓦爾·特,大概能夠收穫一個興奮的楊叔。
但是,現實當真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炫酷嗎?
——還真的未必。
做為這個「雲遊戲」沙盤的製作者、操控者,她可以清晰地聽到機甲內的流螢正在用完全不會被外頭的人聽到的聲音,極度羞恥到臉漲通紅到快要滴血地同一個此時看似不在場的人說話:
「銀、銀狼……」
霧青都能感覺到流螢此時的窘迫,她需要對付的對手不簡單,其中甚至還有位令使,而且還有自己不想傷害的人,束手束腳是必然的——
而她還在機甲里腳趾摳地……不是,摳金屬。
流螢:「你、你都給薩姆灌輸了什麼——他怎麼……」
流螢:「這些話肯定是你教他的吧!你和他說了什麼,他甚至不讓我刪掉這些話。什麼作戰語音啊,我什麼時候——」
流螢:「不重要的任務的話,追求一下看起來帥氣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一次對面的可是……」
流螢:「什麼喊出了招式的名字會讓殺傷力提升,這是哪裡的歪理啊!」
流螢:「我、我承認了!這明明就是很羞恥!銀狼,你、下次我絕對不允許薩姆和你單獨出任務了!」
霧青:「……」
她已經腦補出了事情的全部。
銀狼覺得機甲那麼帥氣,沒有兩句中二台詞簡直是浪費建模,於是直接給薩姆錄入了這些台詞。
而做為機甲的薩姆確實還很年輕,對這些中二台詞沒什麼數,於是答應了銀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