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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家族在夢中的十二個時刻之外,潛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至少砂金是絕對相信的——他們有這個能力,也確實會有這個需要。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是否了解匹諾康尼的歷史?」
霧青撓撓頭:「我星際歷史一直不好——況且,那還只是星際歷史概論。為了績點,其他星球的歷史我根本就沒有碰過。」
嗯……為了績點,這個說起來就讓人淚流滿面的原因當真是不能再真實了。
霧青說她頂多也就是知道有阿斯德納星系,再知道匹諾康尼曾經屬於公司而後來歸屬了家族,其中混著一個因為被虛構史學家影響過,因此已然無法確定其一生準確生平,只能知道是「匹諾康尼之父」,一手塑造了匹諾康尼這個夢境之地的鐘表匠。
砂金:「匹諾康尼的歷史,你若是想要在匹諾康尼尋找,反而會錯過很多重要的情節。家族想要藏起一些對他們不利的信息可太簡單了。」
「相比之下,公司和家族在匹諾康尼這事上有仇,所以,你可以想見:公司未必知道所有事,但公司至少不會把任何陰私隱藏起來——反正公司曾經在這裡做過些什麼,家族都已經大肆宣揚很多年了。」
這話幾乎可以和「【砂金】向您發來一條吃瓜邀請」的系統提示音劃等號。
霧青表示自己從小就對吃瓜頗感興趣,她將最後一口莓果冰激凌送入口中,隨後發出這樣的好東西多來點多來點的聲音:「你說,我聽著呢。」
在出發之前,已經從戰略投資部能夠調用的檔案中將關於匹諾康尼的歷史整理了非常詳細的一份的砂金:「阿斯德納星系的大孔洞出現得很早,那時候萬界之癌尚未爆發,寰宇諸界尚且連通。公司知道過多的憶質對於銀河來說是危險的,所以就會將犯人運送到阿斯德納星系來,讓他們負責搬運過多的憶質——」
他才剛剛開口沒說了幾句,尚未來得及說出匹諾康尼在多個琥珀紀之前是個什麼狀況,霧青便聽到了像是敲門一樣的動靜。
隨後,一條消息翻了下來,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系統提示:【黑天鵝】申請加入聯機。
黑天鵝……她怎麼了?
霧青皺了皺眉,在申請下方點了個同意,下一秒,那位身披黑紗的憶者的身形就出現在了這座甜品店裡。
「原來你們在這裡偷閒,我花了好些功夫才確認了你們的位置。」
黑天鵝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徹底將這堂來自砂金的歷史課打斷,她沒有落座的意思,吐字的速度也比起先前來要快了一些。
「啊,甜食,我很喜歡這些美妙的小東西,但是很抱歉,我可能要打斷你們享受美好的時光了,因為……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花火,那位歡快的假面愚者,她好像並不滿足於先前的那場遊戲,趁著你將視頻發布到星網上,而夢境中的人們都懷著不同的心情想要看看自己變成王下一桶的模樣有沒有出現在這份影像資料中,丟人的、滑稽的場面有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時候,她在黃金的時刻中製造了一些亂子。」
霧青:「……」
霧青:「。」
說實話,其實,在來到匹諾康尼之後,她一直都在等待著花火製造亂子——畢竟如果不這麼做,花火就不能算是花火了。
她從來都不是那麼平和、那麼耐得住性子的人。
那可是非常假面愚者的,假面愚者啊。
霧青:「花火她做了什麼?」
黑天鵝:「她清空了整個黃金的時刻,用的手法相當殘忍,嘖,和你的溫柔手段相差甚遠呢。不過,清空黃金的時刻並不是我要說的正事。」
黑天鵝:「那位開拓者小姐——嗯,對,就是那位灰色頭髮的,體內藏著一顆星核的小姐,不管是在進入王下一桶競技場之前,還是在離開之後,她都在那位銀色長髮的女孩身邊。」
她看向霧青:「我想,你應該認識那位名叫流螢的可愛女孩。」
霧青點頭。
她豈止是認識,甚至還對對方充滿了警惕。
黑天鵝:「嗯……抱歉,我的朋友,你知道的,憶者從來都習慣用記憶的方式和人交流,我的語言能力大概有些不足,無法很好地描述那時的情形,不過我找到了那段記憶——讓我為你復現那個片刻吧。」
她張開手,一張占卜牌打著轉兒從她的掌心飄上來,遊戲中的甜品店閃爍著將要變成黃金的時刻的模樣。
然而,大概是因為星網,以及這新款全息頭盔內的防干擾系統質量太好,黃金的時刻閃現了好幾下都沒能完全展現、鋪開。
黑天鵝嘆了口氣:「公司的力量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當然,那位拉帝奧教授的科研水平也實在是令人驚嘆。」
霧青:……天啊,拉帝奧教授的含金量竟然還在穩步上升。
她十分懷疑:是否等到自己要離開匹諾康尼的時候,她心中的維里塔斯·拉帝奧教授就要徹底變成一位博識尊沒有邀請他加入天才俱樂部,是博識尊有眼無珠的存在。
黑天鵝放棄了直接「黑」掉這段遊戲場景數據,用黃金的時刻來替代的想法,那張卡牌落在霧青手中,變成了一面尺寸不算很大的平板。
這一次,星網沒有再卡著她。
一如她在遞交了聯機申請之後,就能直接以一段信息的形式出現在甜品店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