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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青看到這裡,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
雖然說她和刃確實沒什麼打照面的機會吧,但也算是久聞其名。
畢竟有星這樣一個願意將自己的開拓旅程一點不差地轉述給她聽的人在呢。
她覺得自己完全想像不出那樣一個會說「謝謝」和「請」的星核獵手。
這可是會對星說「艾利歐的劇本里你還有用,所以你可以走了,今天不殺你」這種話的人啊。
……那倆詞從銀狼和卡芙卡嘴裡蹦出來才比較正常。
緩緩,緩緩。
她做了兩個深呼吸,對著一旁的星招招手:「寶,你過來看看。」
星:「什麼好康的——嗯?」
她順著霧青的手指看過去,然後又看了看這份報告標題下方的位置,那邊寫著的研究對象。
星:「臥槽!」
震撼,真的震撼。
她和霧青對視一眼。
星:「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霧青:「……那倒也不至於,我們不如假設是原本已經在魔陰身狀態下變得瘋狂的刃更瘋了——如果你把理智當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的話,那麼魔陰身就是將理智這一面轉了一百八十度,陷入瘋癲,而現在就可以算是從一百八十度轉回到了三百六十度,也就是零度……好吧,其實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總之,你意會就好。」
星抿了抿嘴唇。
然後她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按在霧青的肩膀上:「你看看有沒有視頻,如果沒有的話也可以拜託將軍拍一個,我去把丹恆叫來。」
霧青:「……」
霧青:「。」
她始終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假面愚者。
她的面具要不乾脆轉手送給星算了,她可比她合適太多了。
吐槽歸吐槽,霧青在為丹恆默哀三秒鐘的同時,也確實給景元那邊發了詢問:將軍能不能給點……刃先生說「請」和「謝謝」的視頻?星說她想給丹恆看看!
甩鍋……還是要甩的。
景元那邊顯示著正在輸入中了一段時間。
景元:她當真是這麼說的嗎?哈哈,這還真是有意思——不巧,刃現在已經被星核獵手中的另外兩位接走了,就算我有心拍攝,也確實趕不上他們的傳送速度。
景元:不過,我想星核獵手那邊,那位同你關係不錯的銀狼,應該會很樂意為你提供這樣一段影像資料。
霧青:好勒我這就去
霧青:謝謝將軍!
霧青:這份報告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這上面的數據,以及得出來的結論什麼的……
她有很多想說的,也確實有很多可說的,但是到了此時,哪怕打字會比口頭說話更容易理清自己的思緒,她仍然覺得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處開始、不知如何牽理。
手指一時懸停在了屏幕上頭。
景元:我能明白。故人親朋如風流雲散的滋味,從來都是不好用言語說明的。
景元:不用謝我,倒是來日,若是這條抑制、緩解甚至延後魔陰身的辦法能行得通,在聯盟中推行起來,你反而當得聯盟上下的感謝。
景元:青鏃又抱了一堆文牘過來,我雖不想處理,但也實在拖延不得了,閒話也只能說到這裡。之後若是還有什麼研究進展,我必與你同步。
景元:回見。
聯盟的感謝嗎?
霧青抬手摸了摸脖子。
她自己其實都沒有想過那麼遠——與其說是沒有想過,倒不如說是沒敢夢那麼大的。
但是……現在既然從景元口中說出來,那就當做將軍金口玉言,給上了個遲早能夠實現的buff好了。
霧青甚至沒有意識到,當她點開和銀狼的聊天對話框的時候,她已然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
銀狼那邊發來的消息本來就比景元這兒的官方消息要跳脫許多。
第一段的內容總結下來就是:笑死了,卡夫卡說,丹鼎司那邊對刃說要采一點他的血,刃直接抬起支離往手腕上比劃,問他們要多少。
霧青:。
雖然她能夠理解,身為星核獵手的銀狼應該已經看慣了刃在戰鬥中仗著自己死不了,所以隨便自己怎麼被武器捅穿、怎樣肆意揮灑鮮血的樣子。
但是這種畫面對於她來說還是有點太過恐怖了——關鍵在於,她是真的能夠想像出這樣的畫面來。
……唉,做久了遊戲,看久了動畫分鏡、劇情畫面劇本,能夠直接將文字在腦內轉化為圖片的能力有所提升也不是完全的好事。
霧青緩了緩,捏了兩下眉心,這才繼續往下看。
銀狼:刃說他不僅留了血
銀狼:他甚至還留了個大腦切片
銀狼:媽呀
銀狼:我當即打了個哆嗦
霧青心說銀狼都這樣了,那她直接雙腿一軟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應該也是正常的。
她雙手合十,在心底里向帝弓司命祈禱,祝願下面的內容不要這麼……血腥殘暴,隨後才繼續往下看。
還好,銀狼也不是那種很喜歡滿屏血腥的人,她很快說起了刃現在的狀況——星核獵手那邊獲得的關於刃的身體狀況的報告不如景元那邊的詳細,但是銀狼可以直接採訪當事人。
銀狼:刃說他感覺挺好的
銀狼:但是他怎麼說我覺得你可以不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