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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此時的匹諾康尼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位憶者,我感覺到了ta的存在,卻不知道ta是誰。所以,如果你想要給你的夥伴們添加一層防護的話,就儘管去添加吧,縱然我不會對你們出手,我無法保證她也不會。」
「不過,千萬別覺得上了一層防護就是安全的,匹諾康尼這顆小小的星球上此時可謂是臥虎藏龍,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出現一位令使,或者,多位令使。」
霧青覺得黑天鵝意有所指,但是這個傢伙也是——不等她提問,就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一個小小的建議,既然你已經從星穹列車那邊知曉了邀請函的密文,那麼,按照那道密文的指示去思考,應該是不會有錯的。畢竟,現在不管是為了【鐘錶匠】的遺產而來之人,又或者是為了匹諾康尼而來之人,都還在第一個問題上求索。」
「好啦,我另一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現在就先說到這裡。如果之後還需要別的幫助的話,就和這次一樣,在心裡默念我吧。」
黑天鵝消失不見。
霧青身邊瞬間安靜下來——仿佛從未有這麼個存在出現過似的。
霧青皺起眉毛,她還記得姬子說的,那句附帶在家族請柬,那隻八音盒上的密文。
——將夢中的不可能之事盡收眼底,尋得匹諾康尼之父【鐘錶匠】的遺產,而後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關於第一個問題,夢中不可能之事……
夢中不可能之事在霧青看來非常好理解——那就是死亡。
畢竟家族可是宣稱了他們會保證每一位賓客的安全的。
所以……對於砂金、對於其他為了【鐘錶匠】遺產而來的人來說,他們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目睹一場死亡?
不是夢中的「死亡」,會直接在現實中驚醒過來的「死亡」,而是……
真正的死亡。
霧青頓時打了個寒顫。
第54章
死亡這個詞彙,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字眼呢。
至少對於霧青來說,它幾乎象徵著人世間的一切灰暗。
當然,她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認知,完全是因為她的幸運,她生活在一個不必目睹、不必經歷那麼多世間苦難,可以順遂長大的社會中。
不管什麼樣的死亡都是可怖的,不管是誰的死亡都是她不想看到的——人類,大多數都有這個「毛病」。
仙舟人為什麼從古國啟航?
因為害怕生命之短暫、壽數之流逝,死亡自眼前匆匆而過,巨大的鐮刀一次又一次揮向身邊人,隨後落在自己頭上。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如今的十王司會幫助一切墮入魔陰身的仙舟人解脫,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長生沒了副作用(不管是作用於人體的還是作用於社會的),那其實仙舟也不是很介意就這麼一直長生下去。
但是,不對。
她現在不應該將重點放在死亡上,而是應該將重點放在——砂金先前同她說過,他的邀請函上的密文,是和星穹列車收到的邀請函上完全相同的一句。
黑天鵝在剛才的對話中也算是將她獲得的密文同樣是這一句換了個方式告訴她。
那麼,現在就有了個概率很大的猜測:每一個收到了請柬的勢力,他們請柬上的密文,全都是一樣的一句。
——將夢中的不可能之事盡收眼底,尋得匹諾康尼之父【鐘錶匠】的遺產,而後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收到請柬的勢力,按照砂金的說法,除去公司、列車、假面愚者,目前他收集到的信息中,應該還有毀滅的泯滅幫、流光憶庭、星核獵手、以及巡海遊俠。
很明顯,只要看看砂金進入匹諾康尼後開始「交朋友」的行為就能知道:這幾個勢力必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坐在一塊兒,一起面對著一個舞台,讓台上的演員表演一場真正的死亡。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
如果死亡發生的時候,有人不在現場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當別人都看到了死亡而唯獨你沒有,那麼你就落後版本,會在進度上落後許多。
但是……這可是偌大的一個匹諾康尼啊。
要是只有一個勢力將死亡盡收眼底,那……
發出了這份邀請函的人一定是希望靠著這幾個問題來改變匹諾康尼現狀的,根據現在已有的情報,發出這份密文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鐘錶匠】,或者是和【鐘錶匠】一起、正在與如今的家族對立著的那個勢力。
這股勢力相比起家族來是弱的;而家族在匹諾康尼,這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在公司還沒找到能夠順理成章地介入這裡的藉口之前,家族大概能壓著所有來到了這片地盤上的人打。
他們好歹也可以請令使神降呢。
所以不對,肯定不對。
會死亡的人絕對不會是什么小嘍囉,被家族隨便用毯子卷一卷、塞進角落裡之後就誰都看不見的那種——就算死了,也不會是什麼關鍵的節點。
【鐘錶匠】暗示的死亡,那夢中不可能之事,一定是發生在某個,或者某些個重要的人物身上。
要麼是家族中的重要成員,要麼就是這些收到了邀請後來到匹諾康尼的人。
草,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不算是也往她頭上寫了個「死亡概率不等於零」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