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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答應得也太過迅速了吧.jpg
「黑天鵝答應了。」霧青說,「她就來,不過可能不會那麼快,因為有人要同她一起來——牛仔先生,她的同行者正是你口中的那位不該存在的令使。」
波提歐當場爆出了滿嘴的「寶貝」、「甜心」、「小可愛」。
丹恆對其投以不贊成的目光,而銀枝,他也皺眉了,他甚至往前一步:「這位朋友,既然你已經因為聯覺信標被改造而無法說出你想說的那些詞彙,那麼或許改變自己的說話習慣,讓自己的言談變得純美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用擔心,黑天鵝說,她沒有惡意。在一位憶者面前,人是無法撒謊的。」
帕姆抬起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只有銀枝回應了祂的目光。
帕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憂傷:列車上確實變得熱鬧了好多,但是……這不同命途、不同立場的一群人站在這裡,帕姆是真的很擔心萬一他們過會兒吵起來,把列車從內部炸一遍……嗚。
*
因為帶上了黃泉,所以黑天鵝那邊趕路的速度就相對慢下來些,銀枝順手就拿起了抹布幫著列車長擦拭落灰的窗框——這是他上次本應該做的,卻因為需要引開蟲群而沒來得及做。
一邊擦一邊問:「兩位摯友,你們那邊可有什麼進展?」
對於這麼快就變成了摯友的人,砂金的第一反應真的是非常不習慣,他差點就沒能意識到對方是在喊自己——不過,他確實有所發現,花了一些時間確認,而現在,他認為自己的觀點應該沒有出錯。
「有。」砂金說,「你過來看一下,開拓者是在和誰說話?」
他這話裡面的人稱代詞指代的對象當然只是霧青,一如他用手肘輕輕戳碰的人是她,但是從邊上閃現湊過來的腦袋卻是一整圈。
砂金:「……」
砂金嘆了口氣,只能將霧青交給他的權限選擇了投屏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隨後他指向屏幕上的一處:「這裡。」
這裡是流夢礁。
星他們因為先前那場沒什麼殺傷力但確實動靜很大的爆炸而閉上了眼睛。
因為時間足夠久,所以,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站在了思緒長廊中。
面前站著星核獵手薩姆,並在隨後對她展露了全部——機甲下的,是流螢,握著變身器的流螢。
於是星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了句「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後,便非常熟練地接上了一句:「你的變身器能借我玩玩嗎?好酷!」
——以上,霧青從沙盤外聽到的時候差點笑死。
她在心裡大喊了一聲「我也想要」。
砂金就沒能聽到,否則他這會兒或許已經開始問起:「你想要嗎?要是知道哪裡有買,送你一套應該也不難。」
等他開始隨著無名客的視角的時候,星已經在流螢的引路下一路深入流夢礁了。
而現在,流螢去找了加拉赫,而星和□□,他們正對著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
「那人的名字應該叫米沙,根據□□先生的說法,他們在入夢的時候見過彼此。米沙身邊還跟著一隻興許是憶域迷因的生物,不過聽起來,應該是比較友善的。」
砂金抬頭:「你們能看到嗎?」
結果是,除了丹恆之外的所有人都看不到。
「看來,這或許是某種只有無名客才能看到的特殊設定。有趣,諧樂大典發出來的邀請函上的密文,也是需要以星穹列車上的參數為密鑰才能解開的——這種毫不遮掩的對於無名客的『偏愛』,看起來像是曾經選擇在匹諾康尼下車的無名客們留下的『伏筆』。」
不得不說,公司做為家族在匹諾康尼問題上最大的敵人,做為當初如果不是星核爆發很有可能就不會讓反抗軍成功的全局大反派,對於這裡的了解還是要更深一點。
「當初對抗公司的人裡頭,無名客們可是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砂金很快掠過了這個話題,畢竟在匹諾康尼的歷史上,公司的形象絕不正義——哪怕是他也只能這麼承認。
「憶者的手段可以讀取這段數據——機械的工作不會忽略它,但是,除了開拓者之外的意識卻又完全無法看到。或許屆時應該同他們取得聯繫,就這個問題討論一番。」
在匹諾康尼,任何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都有可能是破局點,在這樣一張參與派系過多因此顯得相當撲朔迷離的網絡之下,越多的人湊在一起信息互通,解題的速度就會越快。
況且,整合各方的信息來看,流夢礁這個地方或許應該和鐘錶匠有關係——那位家族表面上將其捧得高高的,實際上卻相當敵視的鐘表匠。
來自敵對勢力的一些安排,搞不好是個什麼後手。
「各位,你們在看什麼?可否也讓我看上一眼?」
黑天鵝,那位優雅的憶者美妙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她是直接從空氣中出現的,淺色的長髮垂下來一縷。
「哦,對,興許黃泉小姐也會感興趣呢——我們應該沒有遲到太久?」
*
同樣是時間差:黃泉和夢主的對話只發生在短暫的時間內。
虛無的令使並未製造破壞,但是她在瞬間沒能很好地掩蓋住自己的命途,而這一點波動被家族覺察了。
同諧的命途包容萬物,但是虛無絕不屬於萬物的範疇,因為從根本的哲學上來算,虛無根本就是一切存在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