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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齊尋雙腿狠狠夾了一下馬腹,黑馬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悶頭狂奔起來,瞬間就超過了聞景殊的馬。
有人小小驚呼了一聲,隨後就聽齊尋喜笑道:「我贏了!」
眾人神色卻均是猛然一變,因為齊尋的馬並沒有在齊尋的掌控中停下來,反而像是發狂了似的直衝向前,而前方對著的,正是圍觀比賽的林別知和賀清揚。
「我靠沖我倆來的!」賀清揚驚恐地叫了一聲,連忙拉繩轉彎。
林別知也是眼皮一跳,跟著拉繩躲開,誰知他的白馬在這時受了驚,不安地踢了踢馬蹄,林別知一個沒坐穩,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抓緊緩繩,穩住!」
慌亂之中,林別知看到了神色格外緊張的聞景殊,來不及有什麼想法,他按照對方說的緊緊抓住繩子,腦子裡學過的技巧一下子全部湧上,用了吃奶的勁才穩住躁動的白馬。
幸運的是齊尋的馬沒有撞上他,在幾個老師的幫助下慢慢減速,而他的白馬也沒有嚇得太狠,很快就被安撫下來。
【媽的我心跳驟停了】
【靠啊我打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他們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人看出齊尋的馬怎麼了,怎麼突然發瘋了?】
【應該是剛才夾馬肚夾得太用力了,馬毛了】
所有人都圍上來關心二人的情況。
齊尋傷得有點嚴重,手臂被拽得輕微脫臼,他咬牙忍耐著不痛叫出聲,忍得脖子上青筋突起,被人扶下馬後火速送去了附近鎮上的醫院治療。
林別知倒還好,只是有些驚魂未定,下地時腿軟得險些站不住,好在聞景殊及時地抱住了他。
「謝謝……」林別知抬頭道謝,卻發現聞景殊臉色沉得可怕,下意識便噤了聲。
接下來林別知就沒再見聞景殊開過口了。
由於這一事故,第一天的直播被叫了暫停,剩餘時間都用來給嘉賓們休整。
回到住處,林別知看了眼聞景殊的眼色,帶上了蒙古包的門。
「你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男人緊緊地擁了上來,滾燙的呼吸掃過側邊脖子,林別知被燙得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你生氣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因為賀清揚說我覺得齊尋會贏?」
想來想去能讓聞景殊生氣的好像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聞景殊沒有回答,呼吸聲重了幾分。
林別知以為自己猜對了,用被箍得難以動彈的手臂曲起來拍拍聞景殊的背,解釋道:「那是賀清揚開玩笑的,我還是支持你的。」
他沒想到聞景殊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他的支持難道很值錢嗎,竟然能讓聞景殊這麼在意。
然而聞景殊始終沒說話,就在林別知以為他要當一整天的啞巴時,他開口了:「抱歉。」
在幾厘米的極近距離里,「抱歉」兩個字清晰落入林別知耳朵里,磁性低啞的嗓音讓他耳朵一麻。
「這麼突然?」
「不該跟他比賽的,這樣你也不會受傷了。」
林別知一愣,他還以為是多嚴重的事呢,合著就這?
「比賽前又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不至於哈不至於。」
再這樣下去他要對聞景殊徹底改觀了,對他又是爆金幣又是事事關心的,這哪是人設崩壞,這是義父的進化體,聖父啊。
聞景殊眸色沉沉,聞言又緊了緊手臂,他從來不會意氣用事,可只要涉及林別知,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在意,儘管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他在面對齊尋的挑釁時,變得不冷靜了。
「抱歉。」
一聲比一聲沉重的道歉聽得林別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習慣這種氛圍,活躍氣氛道:「你是不是擔心我啊,上次問你還不承認。」
聞景殊終於抬起了頭,他看著林別知,眼底似有層層漩渦,仿佛要將眼前人吸進去:「對,我擔心你。」
話音落下,滿屋只剩寂靜。
先前聞景殊不承認的時候林別知還能逗逗人,這會兒承認了他卻不知該作何反應,腦子像鏽掉了一般難以運轉。他張了張嘴,喉嚨里蹦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
更加奇怪的是,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熱,不止臉頰,連帶著脖子那塊也燒得厲害。
無聲對視間,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二人中間流轉,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二人不斷靠近。不同於山頂那次的懷疑,這次林別知可以確信,聞景殊絕對是想吻他。
想法還未完全形成,聞景殊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
林別知脊背挺得僵直,腦子一片空白,甚至忘了閃躲,直到對方的唇瓣淺蹭上唇,他才倏然回神,像只受驚了的貓般瞪圓眼睛,一個激靈扭開頭。
就這樣,一個輕輕柔柔的吻,擦過軟.唇印在了嘴角。
這個吻大約持續了兩三秒才被林別知打斷,他推搡著聞景殊,卻發現自己手腳越發的軟了。他使勁推開人,不知道在驚恐什麼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有點曖昧了。」
義父和義子接.吻合適嗎?!
這顯然不合適啊!
到了現在,林別知才有空去思考聞景殊這些日子的異常是為什麼,合著這人是看上他了??
可是按理說他不應該厭惡自己的嗎,雖然劇情和人設好像是有點崩壞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