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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別知:「啊?」
齊尋冷哼一聲,徹底沒了陽光男孩的形象,像個大爺似的往後一靠,臉色相當的難看:「有人算計我們,這個攝影師根本不是節目組的人。」
「知道的話就不要再想著逃走了,畢竟這個車速,下去也是死。」攝影師涼涼道。
剛才這人死活不願意上車,廢了好大勁弄上車後,他又想方設法開車門,直到車子慢慢加速才安分下來。
齊尋長這麼大還真沒被幾個人威脅過,他頂了頂腮幫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不怕齊家報復你?」
很經典的威脅語錄,攝影師還沒說話,林別知先阻止了他繼續輸出:「信我,別說這話。」
說這話的一般都是炮灰,死得比較快。
齊尋:「」
他泄氣地捶了捶座椅,閉嘴生悶氣去了。
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林別知不動深色地觀察著前方正副駕駛座的兩人,兩人手邊均沒有武器,這點讓他稍微鬆口氣。
剛才之所以沒有說太多,是擔心對方有武器,情緒激動下會做出危及他們生命的事,好在他們暫且應該是沒有傷害他們的意圖。
那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綁架他們,他們身後的人又是誰?
身上的對講機都被收走了,他們原先拍攝也沒有手機,現在就是出於一個無法聯絡外界的狀態。
林別知眼神放空,腦子卻在高速運轉,想著如何把消息傳遞出去,又或者記錄下綁架過程,保留證據。
忽然,領口有什麼東西松落,貼著內搭滑落至褲腰處,他抬眼觀察前方兩人的動態,手悄悄伸進衛衣,摸到那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那是麥克風。
而且如果沒記錯,麥克風能錄音。
駕車的人上輩子大概是秋名山車神,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後迅速駛下了山,後續去了哪裡林別知並不知道,因為攝影師強行讓他們戴上了眼罩。
齊尋本就不爽,見狀抵抗情緒更加嚴重,甚至揪著攝影師領子就要跟人家打起來。
在危險境地保持冷靜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但齊尋顯然保持不了,林別知看著攝影師那大膀子,默默給齊尋點了根蠟。
果不其然,攝影師一記手刀就給人砍暈了過去,隨後看向了他。
林別知抿唇接過眼罩。
打暈齊尋就不能打暈他了哦。
下車後,看守他們的似乎換了一波人,林別知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聽力和感覺來判斷自己身處何方。
他們應該是被帶上了電梯,大約過了二十多秒,電梯叮的一聲停下,看守的人將他們推了出去。
但走到一半,齊尋被帶開,只剩他一人繼續前進,拐過幾個拐角,終於進入了某個房間。
「摘了吧。」房間裡,一道年輕的聲音讓他把眼罩摘下來。
林別知站著沒動:「我知道干你們這行的特別在意隱私,你就這麼說吧,我不介意。」
「……」那人似乎有些無語,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嗤笑道:「知道了又怎麼樣,你覺得我會怕你看到我?」
這嘲諷的聲線就無限耳熟了,林別知摘下眼罩,入目便是昏暗的房間,明明是白天,窗簾卻被拉得嚴嚴實實,估計是防止他知道所處的位置。薑末一站在窗前,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
林別知恍然大悟:「這樣就合理多了。」
他說還有誰吃飽了撐的會綁架他一個啥也沒有的人,如果是薑末一就合理多了。
薑末一:「?」
事到如今他也不願意跟林別知多說,直截了當地要求道:「把桌上的文件簽了,這也是聞哥的意思。」
林別知低頭掃了一眼,自願捐獻腎臟同意書。
他請問哪個聞哥的意思呢,反正肯定不是出發前以好幾天不能親親為由硬在他鎖骨上啃幾口的聞景殊。
「你也不想聞哥逼著你簽吧。」薑末一抬高下巴。
林別知:「其實你可以試試。」
薑末一皺了皺眉,像是沒想到他如此淡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以為聞哥會永遠寵著你?」
林別知搖搖頭:「那倒也不是因為這個,主要是,你要是能讓他出面,他不早該出面了嗎,畢竟你說他這麼喜歡你。」
這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薑末一臉上,他想被戳中心事一般,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也許是自己刻意忽略的事被挑明了說出來,薑末一顯得有些癲狂:「他說過他會一直喜歡我,你只是在我遠赴國外求學的時候趁虛而入的替身,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不喜歡我!」
林別知感覺自己有些冤枉:「我沒說啊。」
薑末一已經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了,自言自語道:「沒事的沒事的,等他死了什麼就都結束了,聞哥會回到我身邊的,一定會的。」
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林別知不動聲色後退幾步。
他一個人在那嘀咕什麼呢,不會突然變異上來咬他一口吧。
薑末一像是說服了自己,再度抬頭時眼中爆發出急切的光:「你總歸會死,你死後聞哥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在他神經質的目光中,林別知霎時汗毛聳立。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
第63章 賭
不知道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還是刻意裝做沒聽見, 薑末一沒有回答林別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