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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保安全後,林別知走了出去,而在房間內停留的保鏢見他出來,這才退出房間。
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開始,但在此之前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林別知思索著走到了窗前,病房正對面是一片小花園,許多病人由家人或者醫護人員陪著在園中散步,朝外喊一聲,他們大概都能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但他所在的病房屬於高層,而且人就在門外守著,喊完救命估計立馬就被撂倒了,等都等不到樓下的人反應過來。
苦惱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花園的那一頭出現,林別知愣了愣。
是丁遲序!他怎麼會忘了丁遲序也是這裡的醫生,說不定他可以找丁遲序幫忙!
林別知打開窗,死命地朝著丁遲序揮手,手臂都快掄出火星子了,可惜對方看都沒看一眼。
而且他並沒有朝著病房這個方向走來,而是拐彎從小路進了醫院大樓。
也就在這時,林別知看到了窗戶旁稍低一些的露台。露台似乎連接著另外一邊的走廊,如果能爬到露台上,說不準可以趁機從走廊逃脫,
就是這高度這角度……林別知伸出頭估計可行性,誰知剛朝下看了一眼,高空的暈眩感瞬間上頭,於是他又立刻縮回了腦袋。
可惡,有一瞬他好像看見了他從未見過的太奶。
眼前是有可能摔得七零八落的高空,身後是一去無回的手術室,似乎怎樣都是個死。狀態陷入膠著,林別知在窗前焦慮地來回踱步。
偏偏時間還頗為緊迫,再不做決定他就沒得選擇必死無疑了。
幾秒後,林別知堅定地爬上了窗台,他選擇再次一搏。
其實窗台和露台岔開得不算太遠,只是跳出去需要一點勇氣,他深吸一口氣,內心把中西方一切能叫得出名字的神佛都叫了一遍,主打一個以量取勝。
而後,縱身一躍。
他跳得果斷,也就不知道在他剛跳出去的那一刻,薑末一就推門而入了。
*
與此同時,醫院門診一樓。
丁遲序剛從住院部查完房出來,正準備回辦公室,不料一進大門便與一位醫生相撞,對面醫生的資料瞬間散落了一地。
「哎呦抱歉,我沒看見有人,丁醫生沒事吧?」說話的醫生是腎內科醫生馬群濤。
兩人在不同科室,不熟但也算認識,丁遲序笑了笑:「撞得不重,不用在意。」
他看了眼地上翻落的資料,蹲下身幫忙收拾:「馬醫生有什麼急事嗎?」
馬群濤「嗐」了一聲也蹲了下來:「馬上有台移植手術,這不是趕著去交資料。」
醫院每天都有許多手術要進行,丁遲序禮貌表示了一下慰問,伸手拾起飄得最遠的那份文件:「那馬醫生快去——」
話未說完,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一行信息上。
馬群濤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從他手中快速抽過資料:「麻煩丁醫生了,丁醫生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
丁遲序回神,緩緩起身目送著他離開。
如果沒看錯,病人姓名寫的是好像是林別知?這麼大個京市,撞名不是不可能,但年齡性別都對上了,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這幾天林別知失蹤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丁遲序當然也聽說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眼馬群濤的背影,隨後給聞景殊撥去了電話。
乏味枯燥的鈴音響了幾聲就被接通,微亂的腳步聲從聽筒中傳過來,緊接著是聞景殊的聲音:「什麼事?」
丁遲序直接道:「我剛才在腎臟捐獻同意書上看見林別知的名字了,信息單上年齡性別血型都合上了,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聞景殊呼吸一滯:「是他。」
丁遲序不解:「他怎麼會在醫院?」
「一句話解釋不清楚,總之是薑末一強迫他的,」聞景殊迅速道,「警察已經過去了,我現在立馬過來。」
十分鐘後,丁遲序見到了聞景殊,不過剛看見人的那一刻,他不由得驚了一下。
認識聞景殊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聞景殊如此疲倦不堪的模樣。
在他記憶里,聞景殊任何時候的狀態都應該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絕不會讓別人察覺到一絲的弱點。
他真的很在乎林別知。
「醫院沒有林別知的住院信息,但有薑末一的,不知道住的人是薑末一還是林別知。」丁遲序擰了擰眉,他其實非常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眼下不是時機,他只能暫且將疑問放到一旁。
兩人一同前往內科住院部。
路上,聞景殊與便衣進入醫院的警察取得了聯繫。
為了不擾亂醫院的秩序,影響到其他病人,警察希望聞景殊先去和薑末一交流,這行也能保證林別知的安全,等薑末一放鬆防備,他們趁機抓捕,但如果交流失敗,他們會實施強硬手段。
聞景殊攥緊拳頭,同意了。他不希望林別知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到達病房時,裡面卻沒有一個人的身影,床邊堆著幾件髒掉的衣物,正是林別知失蹤那天穿的。
*
在露台上穩定著陸後,林別知覺得自己升華了,除了腳腕有些隱隱做痛,心臟也怦怦狂跳,其他竟然就沒什麼感覺了。
原本他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露台連接的則是醫院的普通病房,他連忙翻了進去,想去護士站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