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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晞只盼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再招惹類似的人了!
沉默地吃完了飯,姜晞跟著姜慈上了二樓,去客房中住下,劉若拙進了旁的屋子,開始書寫準備送發給皇帝的信件。
如今是嚴寒冬季,狀元樓只在一個小小城鎮,不在繁榮的城池之內,狀元樓也不是格外煊赫有名氣的客棧,裡頭吃飯住宿的人寥寥無幾。
姜晞三人住的屋子緊挨著,又遠離其餘人,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他們武功太高,都是修習絕世武功,都是天子卓絕的人,唯一能做區別的,就是修習武功時間的長短。
劉若拙修習武功時間最長,足有三十餘年;其次是姜慈,修習二十餘年;最後是姜晞,修習數月。
哪怕姜晞天資最高,時間差距太大,他也很清楚,自己在三人中是武功最低的那個,因此姿態也低,顯得謙卑而馴服。
好在劉若拙與姜慈都對姜晞有些溫情軟意,他的話還算有一點份量,勉強作為團隊之中的潤滑劑存在,可以叫姜慈與劉若拙別搞得那麼僵。
一進屋,姜慈就把姜晞推在了床榻上,自己又壓過去抱住了他的腰,臉埋進姜晞的懷中,一副悶悶不樂之態。
姜慈沒有說話,他知道劉若拙就在隔壁,無論再怎麼壓低聲音,甚至傳音入密,以劉若拙的武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姜晞對姜慈這幅依戀的模樣感到有點驚訝,但並不反感,手臂環過去攬著他寬闊的肩背,好脾氣地慢慢撫摸,順著脊背一路捋到腰後,對待孩子似的。
姜慈鼻端冒出點愜意的輕哼,他抬起臉,膝蓋支撐身體在床榻上朝前略微膝行半步,臉越貼越近,吻住了姜晞的嘴唇。
兩人交換了一個含情脈脈的吻。
姜晞在這個吻中已經意識到姜慈想要什麼,手指輕巧地拆開了他系得很緊的腰帶。
姜慈笑了笑,略微直起上半身。
衣服從他麥色的胸膛滑落時,姜慈似乎有些遲疑地本能伸手,捏了兩把胸前沉甸甸的結實肌肉,露出一點沉吟之色。
姜晞起初有點困惑,但覷見姜慈眉目間一點迷茫擔憂時,立刻意識到對方在想什麼——估計是在想之前劉若拙操控姜晞,以他之口吐出的「粗笨肥碩」之類的髒話……
姜晞張嘴重重咬了姜慈的前胸一口,有點粗暴地啃出了一圈牙印。
「呃!」姜慈悶哼一聲。
姜晞用臉頰蹭著姜慈,語氣格外平靜冷淡,行動卻顯得很熱情:「不討厭,挺喜歡的。」
大片暈紅從姜慈的耳垂延伸到胸前,那雙銳利眼睛之中灼熱的目光重新燃起。
姜慈略顯得意地說:「那是自然,我的身體如何,我最清楚。好好沉迷其中吧,姜晞。」
這話有時候其實有點傻,但算了,隨他吧……姜晞想,默默埋胸。
兩人倒了下去。
今夜,姜慈格外興奮,喊叫聲並不大,卻從沒有停止,一直到完事,叫店小二送了水,才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等他們第二日起來,劉若拙依然是笑容溫柔姿態有禮,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三人上路,順著大道向京都進發。
走了一個白天,晚間再找到客棧歇腳休息時,姜晞留意到劉若拙沒有再選緊挨著他倆的屋子了,反而選了個距離他們最遠的……
姜晞沒什麼廉恥心,自然不會因為被劉若拙聽見而害臊,反倒覺得這個法子挺好,劉若拙白天都沒精力騷擾自己了。
果然,姜慈只要出手,肯定能把別人折磨到敗退……無論用了什麼法子來折磨人。
……這也算是姜慈的天賦吧?
姜晞安然與姜慈膩歪在一起,整日裡痴纏。
劉若拙從看不順眼,逐漸習慣麻木,變得無所謂了。起先還搬遠一點免得聽見他倆聲音,後來照常挨著房間,聽聲音入眠,心裡毫無波瀾。
一路走走停停,並不著急趕路,光是來到京都,就花了小半個月。
彼時秦王已經抵達京都,盛大的宴會召開,京都內各處張燈結彩,歡慶新春。
進城門的守衛嚴謹認真,每個人都依次檢查,連路過的車輛都要拿槍往裡頭戳兩下,低頭看看車下面有沒有掛著不該有的東西。
劉若拙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給守衛看了一眼,姜晞三人便不必被摸過全身,查看是否帶著危險之物,就平安過去了。
街道寬闊而乾淨,人流如織,摩肩接踵。
無數喜慶的紅燈掛在房檐下,幾個手藝精湛的賣藝人正在吐火變臉,還有人掄起大錘朝胸口壓著石頭的男人砸過去,引起一陣圍觀民眾興奮中夾雜驚恐的歡呼。
許多攤販售賣人們能想像到的各類物品,食物的香氣混合著脂粉的香氣彌散空中,風冰冷而清新,人們身上穿著厚重的衣物,一家人結伴出門,通紅的臉上掛著喜悅的歡笑。
高樓欄杆上推杯換盞,有錢人家高坐賞景,鮮紅的綢緞隨風飄揚,綢緞下的銅鈴被風拂動,發出清脆優美的叮鈴之聲。
姜晞凝望這極富煙火氣的一幕,心中寧靜如水。
「姜晞。」
耳側有人喚他,聲音低沉而磁性,語氣卻溫柔地好像要滴下水。手掌被人握住,溫熱的觸感。
姜晞轉過頭,凝睇姜慈。
姜慈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整個人放鬆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