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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呱籽總算是出聲說話了,“別說好聽話了兄弟,不就是收錢辦事嗎?”
“別。”蕭文遠舉起手掌,“別亂叫,我可沒有你這個兄弟。你這種人在我們公會,是要被打死地。”
“糙泥馬……”
“楊柳!”蕭文遠暴喝一聲、楊瑞就踩著桌子跳了過來,一記飛踢精準地把呱呱呱籽踢出去倆跟頭。
“你們講不講道理!”女配N大驚失色,他們這邊的親友也急急忙忙地出手救護,但這酒館內的空間本來就不大、人又太多,還擠下了兩邊的人馬,一混亂起來連自己的隊友都找不著。
楊瑞手腳多塊,更是早就想出手打人,花式踢腿就把呱呱呱籽踹到了老闆這邊的親友堆,吵架吵得五心上火的玩家們哪還客氣,不等楊柳楊這大神過來出力、自家就齊齊把能使的技能往那法師的小身板上招呼。
呱呱呱籽在亂戰中化為白光,那邊兒,蕭文遠還挺淡定地對老闆和她身邊的跟班說道:“雖然接單了,但是我們只問主犯,就是呱呱呱籽那法師。至於老闆你和其他人的恩怨,那是另外的單子,接不接還要就有沒道理這點去調查,這個老闆能接受吧?”
跟班還想說話、老闆已經點頭了,帶著哭腔說道:“嗯,就是要殺他。”
女配N紅了眼睛往楊瑞這邊撲,楊瑞也不是那種客氣的人,轉身道:“還要動手?我可要還手了啊。”
換成別人……激動之下女配N及其親友也要往上沖了,換成威名赫赫的楊柳楊,他們不心虛都不行,遲疑地頓住了腳步。
“打啊,怎麼不打了?這要被楊柳大神殺了都不用人出錢請、都是自找地。”老闆親友見狀,大放嘲諷。
“你們不講道理!明明就是她們犯賤當小三、還接什麼單!狗屁大神、狗屁公會,還宣傳什麼公正不公正,這叫公正嗎?!”女配N氣哭。
“誰是小三!你才是小三!”老闆也哭。
“……”楊瑞最怕這場面,臉色都白了,“好好說話,別哭別罵人啊……”
“等等、我也要下單。”兵荒馬亂之際……一直立在大門邊上冷笑的躺槍A努力往裡擠,“我要下單!”
蕭文遠把手足無措的楊瑞拉開,“先別吵吵、那位……那位新老闆,你要下什麼單?”
躺槍A終於擠進來了,氣喘吁吁地:“下單殺呱呱呱籽,他敗壞我名聲、說我勾引他。我有微信記錄,他騷擾我的微信聊天記錄。”
她這話真如平地驚雷一般……女配N和老闆都驚呆了:“你、你說什麼?!”
躺槍A這會兒冷著臉,掃一遍老闆和女配N:“他從今年四月開始追求我,我顧慮著大伙兒都是朋友,這種屁事好說不好聽,只叫他以後別來煩,別的我都沒說。”說著她調出來自家手機微信上的截圖,改成共享模式向眾人展示,“本來都是玩到一處的親友,從六月開始你們就莫名其妙的疏遠我,我就自個兒走人了,到最後我自己還是最後知道我這名聲給人踩得一文不值。你們這些我以為的‘親友’,不但不跟我聯繫了、還幫我把我都不知道的‘事跡’傳得到處都是。就算我給自己辯護,想必……”她看向老闆,“連你都會冷笑一聲,說我拿出來的證據毫無PS痕跡,是吧。”
老闆一臉驚駭,哭都顧不上了。
躺槍A懶得跟她們扯,就看向蕭文遠:“我沒什麼錢,下單能不能便宜點?”
蕭文遠心情暢快:“可以。”
女配N面無人色,一把抓住躺槍A:“四月?四月就追求你?”
“截圖上有日期。”躺槍A翻個白眼,“我還是先認識的你,也是你帶我融入你們圈子裡。他怎麼跟你說的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就交往的我也不知道。我就老早想問你一句……”這姑娘抬手指向蕭文遠,“我是眼瞎了還是腦殘了,就算我要賣力去勾引、不顧廉恥去貼誰,難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嗎?有這麼帥的我不去追,我去追一個煞筆?”
“……”蕭文遠頓時就尷尬了,公會頻道里呢喃、糖渣這幫小伙還沒心沒肺地在笑。
女配N面色數變,忽然毅然決然看向蕭文遠:“我也下單,殺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用不著再調查了吧?”
“算我一個。”女配X也出聲了。
“早就說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了!”老闆的親友怒喝。
“我日,這狗幣挺能的啊!都給他騙了!”女配N的親友捶胸頓足。
“我特嘛也出錢,不把丫洗廢不算完!”還有跟著掏金幣的。
……不久之前還撕成爭家產現場的局面,忽然之間就和諧起來了。
“……好心累。”楊瑞退到角落裡,小臉刷白地,“文遠真是太不容易了……”
“還好吧。”第五霖也不知道在忙啥,頭也不抬,“居委會、派出所、民政局、法院工作人員……一年到頭都在幹這種工作。”
“……”楊瑞眼神死,“這種單子多來幾回,精神都得給崩潰掉。”
第五霖抬頭沖他笑了下:“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好處。”
“什麼好處?”楊瑞莫名。
“敲山震虎。”
“……說人話。”
第五霖再度笑了下,特別耐心地:“呱呱呱籽那法師,是《天驕》公會的人,還是精英團里的成員。”
楊瑞呆滯臉:“誒……?我記得你不是說,我們跟《天驕》是友好關係……”
“對,是友好關係。月下會長還給了我們公會管理章程。”第五霖點頭,“重點不是跟《天驕》關係好不好,而是我們的單子目標是大公會的人。”
楊瑞抱頭呻吟:“行、行,怎麼都行,該做的做,我不問理由。”
《天驕》會長月下荷收到第五霖打包過來的圖檔,看完之後面無表情,拷貝了倆份發給《縱橫》的柳晉和《帥死》的加倫君,然後在公會內把圖檔公開、將正在公會頻道里大呼小叫求救的呱呱呱籽踢出會、再在頻道里義正言辭地宣布:“我們會裡沒有這種人渣。大夥都記住了,親友抱團、幫親不幫理也要有個限度,觸及底線、公會絕不會給這種拉低公會下限的人出頭。”
她這邊剛發完話,加倫君的私聊就來了:“我日!第五霖那邊什麼意思?!”
月下荷還沒回復呢,柳晉劉大叔的消息也來了:“呵呵……敲山震虎啊。”
月下荷索性建了個臨時會話頻道,把加倫君和柳晉拉進來:“都知道我們會出的事了吧。”
柳晉笑:“還好吧,是個亂搞男女關係的,鬧開了不算太難聽。”
加倫君可沒這麼淡定:“嗎的第五霖這幫人就是想搞事!有楊柳楊了不起嗎?!”
月下荷沒好氣:“就是了不起啊,人家強是一方面,名聲好是一方面,穩穩噹噹站在公理上,誰敢放個屁?”
柳晉道:“冷靜點,還好沒想著踩著我們上位。”
“冷靜著呢,我已經把那惹事小子踢掉了。”月下荷煩躁地,“呼過來的這一巴掌只是舉到了半空,沒打到臉上。先禮後兵,也說清楚了動手的起因,要怪也只能怪自家會裡良莠不齊,怪不得別人。”
加倫君那邊沉默了一下,不毛躁了:“他搞這個會內投票,是什麼意思?”
這貨忽然間不中二了,月下荷和柳晉還有點兒不習慣。
“在他會裡就有對‘公正’的投票權,這是告訴我們他們那會不介意探子混進去、相反他還相當歡迎。”柳晉笑道,“先表示我們的人成了他們的目標,他們絕不會看在交情上退讓。又表態不介意我們的人參與到他們那個接單公會裡,這是把選擇權遞到了我們手上……繼續保持友好?還是翻臉?我們說了算。”
“為著幾個害群之馬跟他們翻臉當然不划算。”月下荷牙疼地,“所以我們最好是跟他們站一路。就算沒好處,起碼沒壞處。”
“糙泥馬。”加倫君罵道。
珍妮酒館內,第五霖正向楊瑞用最淺顯的話語解釋:“在遊戲裡行俠仗義也是一種遊戲方式,不過要做到這一步,只靠自家一股蠻勁那就做不長。所以嘛,不管有沒利益可圖,找機會拉多更人上我們這條船,我們就能行駛得更遠點……就算沒利,至少可以避害嘛。畢竟小公會的人可以蠻幹,大公會卻要愛惜羽毛,哪怕稍微無禮一點、逼他們一下,他們也能把這口氣忍下去。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伙兒齊心協力改善遊戲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