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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去橡木酒館後門蹲著看有沒人出去,我這也到酒館區了,馬上就到橡木酒館。”蕭文遠給敬業的打金員去了條消息,想想通知了一聲第五霖,“五哥,北秋這邊來了幾個人,他可能隱身跟著這幾個人出了他那烏龜窩,這會兒到了橡木酒館。”
第五霖那邊估計有點忙,等了十幾秒才回復,言簡意賅:“金主來了。”
蕭文遠贊同:“我也這麼覺得。他捨得冒險離開那烏龜窩、也就金主才有這麼大的面子。”
“嗯。”第五霖的回覆更簡單了。
“……”蕭文遠默默關上私聊,雖說不咋把北秋放在心上、但解決這傢伙也是大家的共識。連這麼重要的事情第五霖都沒工夫細說,估計他那邊有更重要的事情。
橡木酒館這黑惡勢力店家雖說進門就要求消費,但因著經常有好任務發布、願意泡這的玩家還挺多。蕭文遠和倆姑娘進門,四下掃視,就見酒館裡除了NPC就是玩家、大廳幾乎滿座。
高消費的地方,NPC服務態度啥的都挺好,進門就有衣著火辣的酒女上來問候帶路,不住朝蕭文遠拋媚眼、搔首弄姿。當然……誰特嘛會在意NPC賣弄風情啊,別說蕭文遠自個了,君無憂和墨笙笙都沒往這NPC多看兩眼。
三人從排得比較密的桌位間穿過,君無憂和墨笙笙就顧著在隊伍頻道里鬥嘴、蕭文遠就顧著從幾十桌客人里找到北秋,都沒注意到他們這一路吸引了多少玩家視線;直等到火辣酒女把他們叄帶到空桌位坐下了,蕭文遠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全場的男玩家都衝著他虎視眈眈,視線所化的雷射幾乎交織成雷射帶。
“……”蕭文遠默默地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桌的倆“美女”,膝蓋隱隱作痛。
這地方其實他以前常來,因為這兒老有些神秘NPC登場、悄悄的給玩家發布高回報的個人、小隊任務,土豪嘛,砸點錢能接到好任務是一點兒不介意的,珍妮酒館那邊的大眾任務他可不咋願意浪費時間去做。但是他以往來、他這天然男同胞仇恨值增加100%的外形也沒誇張到穩穩拉住全場仇恨的程度,這一次,純粹是一男的卻帶了倆“美女”這種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罪惡行為把他的仇恨值翻倍擴大了,這誤解不要太大、蕭文遠覺得有點委屈——君無憂捏著鼻子還能忍忍,墨笙笙這種根本不能愉快的做朋友好嗎!現在這貨看似明媚如春花地跟君無憂“聊天”,在隊伍頻道里的發言簡直拉低女同胞整體素質、敗壞社會文明道德、摧毀身心健康青年男性對於異性的美好嚮往!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蕭文遠一甩頭、看淡世事滄桑,頂著無數同性的殺人視線堅強地搜索北秋的身影,跳過羨慕嫉妒直接發展到仇恨的千夫所指算個屁,人帥,就要承受起起帥的重壓。
他們這個桌位位置還算不錯,坐在座位上能看清四周的角落,蕭文遠看了半天、沒發現北秋,倒是注意到最角落裡的一桌、背對著大廳的女玩家從背影上看有點像他見過兩回的那個女探子獵人秦箐;數了下那桌人,剛剛好五個,並沒見北秋,看來這傢伙給楊柳嚇到了、特別地謹慎,都進了橡木酒館這種沒人敢鬧事的地方了還全程保持潛行不露面。
蕭文遠往那桌看,那桌也有人往這邊看過來,視線跟蕭文遠碰撞了一下、沒有收回去,反倒是帶著挑釁地跟他囂張對視。
孤身帶倆美女的仇恨值實在太大,蕭文遠進來時也吸引到了這桌人的注意力。以挑釁目光看向蕭文遠的這人沒跟廣大男同胞一樣充滿羨慕嫉妒恨,反倒是有點兒不屑有點兒傲慢、臭屁得讓人想抽丫臉的那種德性。
蕭文遠跟這人對視數秒,神色也變得微妙起來,直接起身、不管鬥嘴的倆女壯士,大大方方走過去,邊走、臉上邊堆起了笑容。
背對這邊的秦箐留意到了老闆稍稍凝固的表情,下意識回頭、看到大喇喇走過來的蕭文遠,驚得差點兒從座位上跳起來。潛行的北秋外人看不見,和他同在一個隊的秦箐是能看見的,立即轉頭看過去,緊張地,“北哥,是蕭文遠。”
北秋當然用不著秦箐多嘴,蕭文遠進來時他就看到了。他瞪了秦箐一眼,這女人好歹還知道用私聊、沒在隊伍里嚷嚷開,也私聊過去,“別慌,他就一個人,楊柳楊沒來。”
走過來的蕭文遠沒理會如坐針氈的秦箐,面帶笑意地沖“老闆”抬下巴,“醉哥什麼時候來的亮銀鎮啊,有什麼事能驚動您老跑這麼一趟?”
這個“醉哥”算是蕭文遠的老熟人,ID叫醉蝦醉蟹醉鴿,主城有名的土豪玩家、人民幣戰士、公認的二世祖,人們當面一般客套下喊他一聲“醉哥”,背地裡就喊“三醉”,不咋客氣的,那就成“三傻”、“傻醉”之類的了。
這貨對著蕭文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身子往後靠、大腳就抬到了桌子上面,把桌面上的杯子盤子碰得嘩啦作響,吊著鼻音冷哼:“關你屁事。”
蕭文遠也不介意他這態度,或者說他只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就不咋想理睬這個大齡中二病了,轉視線看向醉哥帶來的三人,“皌曰也來了啊,五五打得順利不順利,聽說你們戰隊殺到排名里了?”
不等ID叫皌曰的玩家回話,醉哥就怒目圓睜:“關你屁事?!”
蕭文遠故作驚詫:“嗯?醉哥現在喜歡COS複讀機?”
“糙泥馬,煞筆找死呢?”醉哥拍桌而起,坐他旁邊的皌曰連忙起身勸道,“醉哥,冷靜點。”
“冷靜你麻痹!老子說話你別插嘴!”醉哥回頭吼一句,皌曰的臉色當即就有些發白、轉瞬發青。
蕭文遠同情地看了皌曰一眼,大體上來說“二世祖”都比較好相處,畢竟接受的教育程度都比較高,別管素質咋樣、至少表面功夫都能做的不錯,但備不住人群里總有奇葩出現。他也不刻意去挑撥醉哥那敏感的神經,微微一笑,“醉哥來不來亮銀鎮,確實跟我沒關係。不過……”他把手往秦箐旁邊的空座位一指,“……你僱傭人玩的手腳,就跟我有很大關係了。”
醉哥也沒往蕭文遠指的那邊看,皺眉道:“你特嘛別賣關子,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蕭文遠一挑眉:“醉哥你跟滄海老大的恩怨,別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和滄海老大的事情吧,你們最好自家解決,別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你覺得呢?”
醉哥二世祖歸二世祖、奇葩歸奇葩,他也不是真傻,當即就明白新近投靠他的小弟不咋老實、玩了個花招。但他醉哥怕過誰?為了別人去責怪自己小弟,憑啥?於是他一聲冷笑,態度蠻橫地:“蕭文遠,我和你的關係沒好到能聽懂你打的啞謎,要麼說事要麼滾蛋,別在老子面前現。”
蕭文遠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這兒不能善了。這貨再有毛病,也是他那爆發戶爹砸錢培養過的,分得清里外、知道給自己小弟兜事,所以他也就不浪費口水了:“醉哥既然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故意惡意滿滿地沖丫邪魅一笑,“看在咱倆交情份上,提醒醉哥一句,亮銀鎮的水可不比主城淺。”
“滾你【嗶——】,跟老子裝比?!”醉哥比了個中指把蕭文遠送走,人走開了他那副囂張傲慢的神態才陰沉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鵪鶉似的北秋,並不問他的做事手段、而是直接吼道:“你特嘛的是怎麼辦事情的?”
北秋也是個人物,一點不辯解、老老實實低頭認錯:“我錯了,醉哥。”
“糙!都特嘛糙包!”醉哥罵了一句,“《忤逆風》二會現在就一個我心甘在主事,他們又是外來公會,老子砸錢讓你辦事,也不求你去對付煞筆滄海,就讓你給他們二會拖下後腿你都搞不來?”
北秋還是首次直面這個暴戾的金主老闆,這傢伙不是兢兢業業謹慎小心白手起家的富一代,雖然也接受了應有的教育,但落下地來就被人圍著轉、跟皇帝似的從小長到大,對著不如自己的人就跟對著低等生物似的,高高在上的態度實在很讓人厭惡。偏偏這傢伙又很捨得砸錢,隨手甩點零花錢就夠一般人辛苦半把年的,看在錢大爺的面子上,不低頭都不行。
“……我最開始的打算是利用下楊柳楊。”北秋抹把冷汗,儘量低著頭,“那傢伙一手打散了一騎,很見不得囂張跋扈的大公會。只是……只是那傢伙沒入套。”
“那特嘛你們就不會換條路走走?非要在死胡同里碰到死?!”醉哥大怒,他不介意小弟手段齷齪,但你特嘛手段齷齪都辦不成事,這點才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