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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進極樂宗起,因為是戚語桐帶回來的,鄭雪吟就視他為仇敵,養傷期間,還曾往他的被子裡放毒蟲咬他。
後來他接管月閣,負責煉丹製藥,鄭雪吟經常派人去炸他的丹爐,他在戚語桐的建議下,也會沒事就去給鄭雪吟種的靈果撒點藥,讓偷吃靈果的靈獸拉肚子拉到腿軟。
他們兩個互掐了這麼多年,早已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敵,壓根就不曾在意過對方長什麼樣。
鄭雪吟搞這齣,明顯是要噁心他。她院子裡那麼多男人,他去做什麼,跟那些妖精爭寵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林墨白擰眉。
樓少微身為極樂宗的宗主,共收了三個徒弟,對鄭雪吟的偏寵是有目共睹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雪閣那麼窮,私底下都是樓少微拿自己的私房錢在補貼,還有那些搶回來的男人,不乏有背景的,亂子還不都是樓少微擺平的。
先前他養的毒蛇不慎咬傷鄭雪吟的腿,樓少微差點要了他的命。
「我說了,請你幫我偷冰靈玉髓。」鄭雪吟笑出了兩個小梨渦。
「不偷。」
「那你是想當我的爐鼎了?小師弟啊小師弟,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沒想到你對師姐我存了這樣的心思。」鄭雪吟一臉的痛心疾首。
林墨白:「???」
「跟我來。」林墨白一臉晦氣地說。
林墨白果真知道戚語桐將冰靈玉髓藏在哪裡,他帶著鄭雪吟進入了一間房,打開結界,從柜子里取出錦盒,遞給鄭雪吟:「拿著,快滾。」
「滾就不滾了,多不雅啊。」鄭雪吟伸手搭上林墨白的肩。
林墨白為避開她的觸碰,後退一步,抵上身後的柱子,渾然沒有察覺從鄭雪吟袖中飄出一根紅綢帶。
那紅綢帶名為「千里姻緣一線牽」,像條有意識的靈蛇,纏上林墨白的雙腕,將他綁在了柱子上。
「鄭雪吟!」等林墨白察覺,為時已晚。
這法器是樓少微給鄭雪吟的,品級頗高,以林墨白現在的修為,破解它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多謝師弟為我取來冰靈玉髓,這個是我給師弟的謝禮,師弟還是想想怎麼跟冰靈玉髓的主人解釋吧。」鄭雪吟掏出張爆裂符,扔在林墨白的腳下。
林墨白額角青筋暴起:「鄭雪吟,你給我站住!」
爆裂符在林墨白腳下炸開。
鄭雪吟揚長而去。
屋中傳來轟然巨響,一陣地動山搖中,兩扇門板飛了出去。
戚語桐趕過來的時候,濃煙滾滾中走出來一名氣急敗壞的爆炸頭少年。
少年撞上戚語桐一言難盡的眼神,神色僵住。
「師弟?」
少年張了張唇,吐出口白煙:「二師姐,你聽我解釋。」
*
鄭雪吟將拿回來的冰靈玉髓一分為三,其中一份交給段非離:「按照高仙玉的方子抓藥吧。」
段非離驚愕:「雪君竟這麼輕易就拿到了冰靈玉髓。」
「不算太容易,去通知雪閣所有人,以後見到林墨白都給我繞道走,別被他抓去扔煉丹爐里煉丹了。」
段非離:?
老實說,你對他幹了什麼?
鄭雪吟身上有點癢,估摸著是沾到了林墨白身上的毒,這廝製毒的本事比煉丹還厲害,平日裡戴著冰蠶絲手套,就是因為他身上帶毒,尋常人沾不得。
她決定再去洗個澡,就把熬藥的事情交給段非離了。
半個時辰後,鄭雪吟換了套素白的裙子,烏黑髮絲用紅綾束起一半,挽出個簡單的髮髻,其餘皆披垂在身後。
不敷脂粉,不簪珠玉,白衣紅帶,素到極致。
這是原主慣常的打扮。
天生的美人,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妝造來營造氛圍感,欺騙大眾的眼睛,素到極致的扮相,反而更能凸顯美貌。
段非離在給賀蘭珏熬藥,鄭雪吟推開門,腳還沒邁進去,就捂著嘴沖了出去:「yue~」
「雪君,您沒事吧?」段非離握著蒲扇追了出來。
「怎麼這麼臭?」難怪連鳥都不往雪閣的上空飛,鄭雪吟幾乎將胃裡的酸水都給嘔出來了。
「冰靈玉髓就是這樣的,上回雪君用的時候,比這次的還臭。」這次高仙玉加了幾味香藥,將臭味壓了幾分。
「賀蘭珏醒了嗎?」鄭雪吟輕蹙峨眉,滿眼迷離的水光,引得段非離偷偷瞄了兩眼。
「尚未。」
「去,咱們把藥鼎挪到賀蘭珏邊上去。」
段非離被鄭雪吟的損點子給驚呆了。
賀蘭珏拒絕原主的求愛後,原主給賀蘭珏打造了一個金漆鳥籠,三米高左右,四周綴金銀珠玉,頭頂吊琉璃燈,底部鋪柔軟的絨毯,就放置在原主就寢的殿內。
賀蘭珏在黃金鳥籠里醒來。
頭很痛,胃裡翻滾著,身體沉重滾燙,像塊燒紅的烙鐵。他一動,腳上傳來金屬的撞擊聲,提醒著他是個階下囚的事實。
空氣里飄著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形同有人在用鐵鍋燉煮穢物。
賀蘭珏滿心驚駭,撐開眼眶。
熊熊烈焰跳躍著,昏黃的火光勾勒出兩道人影,一男一女半蹲在大鼎前,皆罩上了面紗,女子手裡握著蒲扇,不停地扇著火,口中喊著:「非離,再加把火。」
被喚作非離的少年,賀蘭珏依稀還有印象,就是他跪坐在床頭,指導著鄭雪吟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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