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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下這枚情人蠱,意味著中卷的劇情快要結束了。
「還有一事,下個月初七是我的生辰,我想同你討一件生辰禮。」鄭雪吟將半個身子往他懷中埋了埋,「我生來孤苦,不曉得父母是誰,養我的人在我懷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只寫著我的名姓與生辰,後來,那人病死了,只有林聽陪著我,往年的生辰,林聽都會送我禮物的。」
「林聽?」這是賀蘭珏第二次在鄭雪吟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鬧得不歡而散,要是知道以後再也見不著她了,我肯定不跟她吵架,第一次過生日她不在我身邊,怪不習慣的。」
賀蘭珏聽出她語氣里的失落,只當林聽是出了什麼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免得戳到她的傷心處。
若是就此打住,不聞不問,又顯得不把她放在心上,賀蘭珏抬起手,在她的發頂揉了兩下。
這是簡言之常對蘇解鈴做的動作。
每次蘇解鈴被揉都會露出小狗一樣的眼神。
女孩子應該是喜歡的罷。
鄭雪吟:「別摸,頭髮好不容易梳好的,你又給我摸亂了。」
賀蘭珏:「……」
*
玲瓏寶舫三日靠一次岸,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可以下船散步,也可以添置物資。
這日船一靠岸,賀蘭珏便獨自下了船。
回到畫舫後,他將自己關在屋中,用巴掌大的石臼搗起花汁來。
「主人這是在為鄭姑娘準備生辰禮?」套在腕間的紅玉菩提里傳來鳳靈的聲音,感知到賀蘭珏心境的變化,它對鄭雪吟的稱呼已從妖女變為鄭姑娘。
賀蘭珏下船後去了山中,暑氣將盡,山中花木由盛轉衰,多已凋零,他攀上萬丈雲崖,才從山頂採摘來這些鮮花。
花瓣被搗碎,用細紗濾過,加入珍珠粉、蜂蜜等物,可以製成女子用的胭脂。賀蘭珏偶爾翻一頁放在手邊的書籍,將要訣熟記於心。
那是鄭雪吟給他的雙修功法,這幾日他一直在研讀。將來二人結契是要做道侶的,鄭雪吟的體質更適合雙修,他應該主動學習這些,助她一臂之力。
「鄭姑娘會喜歡這樣的生辰禮嗎?」
鳳靈見過鄭雪吟的作風,這妖女極盡奢靡,睡覺都要在靈石上躺著,真可謂鑽進錢眼裡去了。因自負清水出芙蓉,這妖女又很少塗脂抹粉,它怕自家主子白費功夫討人嫌。
「禮物不在貴重,在於心意,她會喜歡的。」
還是東曦王朝的聖子時,每年賀蘭珏生辰當日從睡夢裡醒來,窗台上都會多出一件禮物。
有時是黃花梨雕的小馬,有時是一支霧山紫竹做的筆,有時是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兒,不說有多貴重,小馬是親手雕的,紫竹筆是親手做的,叫聲比歌聲還好聽的鳥雀是從高山懸崖間捉來的。
賀蘭珏從未問過送禮之人是誰,因他知道那些東西都是他的父親送的,自母親離宮,父親沉迷聲色,權當他這個兒子不存在。
人人都說他是受母親牽連,被父親冷落,可年年他的生辰都會被父親記在心上,那些禮物不曾假手於人,皆是父親親自準備的。
他從容面對眾人的同情或是嘲弄,在父親每年送的生辰禮中掘出父親對他的愛,可以細細咀嚼至很久。
鄭雪吟曾說,不喜坊間脂粉鋪子的庸俗氣味,這胭脂是摘自雲崖間的鮮花,他親手捯弄調色,保留了最純粹的花香,她會喜歡的吧。
想到鄭雪吟歡喜到拱進自己懷裡的一幕,賀蘭珏心尖柔軟幾分。
「完啦,主人,您好像墜入愛河了。」鳳靈叫道。
賀蘭珏動作一頓,自問:「有嗎?」
「有!」
話音剛落,船身傳來巨大的撞擊,上下顛晃,似山塌地陷,桌上的杯盞、几案上的花瓶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賀蘭珏眼疾手快,端起石臼,護在懷中。
那廂,鄭雪吟、蘇解鈴、簡言之三人正在鬥地主。
這新鮮的賭具和賭法都是鄭雪吟提供的,蘇解鈴連著五局沒搶到地主,好不容易叫上地主,結果船身一個顛簸,蘇解鈴沒抓穩手裡的紙牌,呼啦啦全拍在簡言之的腦門上了。
看著簡言之黑如鍋底的一張俊臉,蘇解鈴脖子一縮:「師父,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鄭雪吟問:「怎麼回事?」
船夫小跑過來:「主子,我們的船跟別人的船撞了。」
第46章 不對勁
兩艘畫舫居中行駛,拐彎處迎面撞上,幸而鄭雪吟的船行駛緩慢,沒有釀出多大的禍患。
鄭雪吟走出船艙,她雇來的侍從正在和對面的畫舫交涉。
「損失可嚴重?」鄭雪吟問船夫。
「我們的損失稍重些,修船的費用約莫要三千靈石。」船夫是賣玲瓏寶舫的門派培養出來的,不愧是專業出身,一會兒的功夫就估算出損失了。
「是我們的錯?」
「我們是正常航行,對面的船突然撞過來的。」
鄭雪吟頷首:「懂了,讓對方賠。」
她將手攏在唇邊,大聲喊道:「我是這艘船的主人,讓你們能主事的出來說話,我們商量下賠償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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