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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四人同行,每次逛街簡言之都會買糖葫蘆給蘇解鈴,三串打底,上不封頂。
賀蘭珏看到賣糖葫蘆的,下意識就學著簡言之給鄭雪吟買了十串。
鄭雪吟低頭咬了口糖葫蘆,口中滋味酸酸甜甜的,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她與賀蘭珏是正經男女朋友的時候,賀蘭珏總是略嫌冷漠,做他的金絲雀了,他反倒貼心得更像一個男朋友了。
難道是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限制了他的發揮,養金絲雀更利於他放飛自我?
「仙長,您是仙長對嗎?」一老叟牽著三個女娃娃攔住賀蘭珏的去路,雙腿一彎就要下跪,「老朽有奇冤,還請仙長替老朽做主。」
明心劍宗管轄這一帶,明心劍宗弟子額間有明心印的事,當地百姓都知道,這老叟應是認出他眉心的明心印才攔住他的,不知他受了什麼冤屈,皺巴巴的臉皮上滾下兩行濁淚。
三個半大的女娃娃也都伸出手去拽賀蘭珏的衣擺。
賀蘭珏不喜旁人觸碰他,但眼前這四人一個老三個小,用術法拂開他們有違道義,他扶起老叟,溫聲道:「老先生有什麼冤屈儘管說。」
鄭雪吟被擠出去。
趁著賀蘭珏被絆住,她決定利用這難得的自由時光。
有一事橫亘在她心頭許久了,出於立場,她不能詢問賀蘭珏,更不能詢問明心劍宗的其他弟子。
那一日變故來得突然,她沒有來得及安葬樓少微的屍身,就已被賀蘭珏逮了回來,樓少微的屍身是否得到妥善處理,成了她的一樁心事。
樓少微再怎麼說都是她名義上的師尊,撇開他魔頭的身份,他的死壯烈而正義,他留在這個人間的軀殼應該得到尊重。
樓少微是極樂宗的宗主,極樂宗的滅亡是這幾年來仙門內議論最多的一件事,想要打聽到他的屍身埋葬在哪裡並不難。
鄭雪吟生得漂亮,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人家也願意和她多說幾句話。
「這話你問我就對了,幾日前,有位仙長曾在我這裡吃飯,說起過這件事。」
與鄭雪吟閒談的是酒樓里的夥計,夥計每天迎來送往的,接觸到的人多,是整個鎮子上消息最靈通的。
「那位仙長與樓少微有仇,說前些日子有個人在賣樓少微的消息,只需十塊靈石便可獲得樓少微屍身的下落,屆時將樓少微的屍身挖出來,是鞭屍還是挫骨揚灰都隨他們。」
「賣消息的是誰?」鄭雪吟問。
「是個神秘的散修,沒有出面,消息是通過千色樓賣出去的。」
千色樓,段非離。鄭雪吟愣了愣,繼續問:「樓少微的屍身埋在何處?」
「這哪能現在公布呢,一公開大家不都知道了嘛。說是截止本月月底,到時候統一公布,就十塊靈石,與樓少微有仇的都買了,生怕自己不買,慢人一步得到消息,樓少微的骨灰就被揚了。」
樓少微平生樹敵無數,想將他挫骨揚灰的還真不少,令鄭雪吟意外的是參與其中的還有段非離。
段非離是故意的嗎?
鄭雪吟還要再問,那夥計往她身後一瞥,不自覺後退一步,兩隻本來恨不得釘在她身上的眼睛嗖的一下收回,往別處看去了。
鄭雪吟只覺後背一涼,一種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攥緊了她的心臟。
她迅速整理好臉上的表情,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你已替人伸好冤了嗎?」
賀蘭珏一襲墨似的寬袍,微擰的眉頭,訴說著他的不悅。
明心劍宗只有出席重要的場合,才規定著統一的服裝,私下的常服不作管制。賀蘭珏偏愛淡雅的色系,著青白顏色居多,偏生每每來找鄭雪吟,都會著一身黑。
濃烈的黑,仿佛會流淌,產生一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我已聯繫雲俏去處理此事。」賀蘭珏終於啟唇。
「我不便摻和你宗門事務,又杵在那裡很是無聊,隨便逛逛,順勢打聽這地方有什麼好吃的。」鄭雪吟無視掉他滿臉風雨欲來的表情,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她的動作自然得如同二人是親密無間的情人。
「餓了?」賀蘭珏眉間硝煙稍稍散去。
「饞了。」
賀蘭珏給的那粒辟穀丹,鄭雪吟還是吃了,一粒能管好幾日,鄭雪吟不餓是真的,饞了也是真的。
賀蘭珏叫夥計打包了一桌酒菜。
酒樓面向兩類客人,一類客人食五穀,定價低一些;另一類客人有修行需求,食靈植靈獸,價格是普通菜餚的好幾倍。
賀蘭珏打包的都是靈植靈獸做的菜餚。
鄭雪吟還想繼續打聽樓少微的消息,不想這麼快回明心劍宗那個關押她的牢籠,正尋思著找什麼藉口將賀蘭珏留下,賀蘭珏主動提出今夜暫居他在山下的別院。
明心劍宗有宵禁,過了宵禁時間,山門緊閉,禁止任何人入內。他這個做代掌教的也不例外。
別院是賀蘭珏自己購置的。
鄭雪吟好奇道:「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她還記得當初他為買一對情人佩,去鬥獸場參加比賽,被葉紫嵐這個黑心商吃了獎金,氣得將人樓都拆了。
「掌教的月俸是整個劍宗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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