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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吟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道,一身修為盡被封印了起來,比一個凡人還要手無縛雞之力。
她伏在賀蘭珏肩頭,任由他動作。
賀蘭珏指尖不帶絲毫綺念,如同剝著一個橘子,一層一層將鄭雪吟剝光。
只是在觸及胸前那兩團柔軟時,才有意地避開了。
那避開的動作里藏著男人的本能。
而他的高尚,他的聖潔,壓制了男人那骯髒的本能。
再之後,他將鄭雪吟全身搓洗一遍,又解開她的長髮,將她的頭髮仔仔細細清洗一遍。
屋內新備了衣裙,是照著鄭雪吟的尺寸裁出來的,賀蘭珏是怎麼將鄭雪吟的衣裳脫下來的,又是怎麼替她穿上的。
濕漉漉的長髮在他的靈力下被烘乾,綢緞般光滑,盡數垂於背心,泛著淡淡的光澤。
梳妝檯上置著一面打磨光滑的鏡子,賀蘭珏將鄭雪吟擱在鏡前,手托著她的腰身,扶著她坐好,拿起梳子,替她綰髮。
從頭到尾,鄭雪吟都如同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玩偶,被他肆意擺弄。
她猜不到賀蘭珏要怎麼處置她。
她更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在這個世界醒來。
賀蘭珏脫她衣服時,她以為賀蘭珏是貪圖她的身子,然而面對她美好的身體,賀蘭珏又表現得巋然不動。
那自然不是貪圖了。
若是想留著她徐徐折磨,又太不合理。
替一個囚犯洗澡簪發,每一步動作都是他親手完成,周到得不像是在折磨她,更像是在服侍她。
鏡中映出兩個人的影子,鄭雪吟四肢虛軟,雙頰在水汽的蒸騰下暈開兩抹胭脂紅,眼角含著無邊春色,美得驚心動魄;站在她身後為她梳頭的青年,眉心一點濃艷朱痕,通身冰雪般的氣質,如一柄出鞘的寒劍。
賀蘭珏指尖點著脂膏,在她臉上抹開。
那是潤膚的香膏,揉一揉,就融成花露,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接著又替她畫眉,價值連城的螺子黛,在他的指尖漸漸描出兩彎楊柳似的輕眉。
等到該抹唇脂的時候,他拿起妝奩中的口脂,打開看一眼,不滿意地放下了。
那口脂的香氣略顯庸俗,不襯鄭雪吟。
賀蘭珏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方碧綠的小罐子,挖出鮮紅的脂膏,點上她的唇瓣。
這是他自己做的口脂。
他將那一點深紅細緻地揉開,眉間隱有興奮之色,指腹用力地壓著鄭雪吟的唇角,深陷進那柔軟,直壓得那紅唇變了形狀。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手指探入她口中,一進一出,帶出清亮的銀絲。
鄭雪吟在他有意的碾磨下,禁不住酥了一身的筋骨,紅唇張開,迷離的眼底暈開媚色,不知所措地陷落進他的眸光。
賀蘭珏眼中依稀泛起一絲憐惜,抽回手指,托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鏡中那個柔弱無骨媚眼如絲的自己。
「哭吧,哭得動人些,或許我會多憐你幾分。」
鄭雪吟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賀蘭珏,與自己認識的賀蘭珏聯繫在一起,臉還是那張臉,人已完全變了一個人。
「哭不出來。」鄭雪吟終於恢復自己的聲線。
她搖了搖頭。
此情此景,故人重逢,既無煽情的畫面,也無到位的氣氛,她哪有眼淚可流。
她只想笑,不知是想笑誰,就是覺得可笑。
「此時不哭,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賀蘭珏微涼的指尖如刀刃般輕劃她的臉頰,雙目漆黑,似浸透墨汁。
「我做了錯事,你想怎麼報復我,都是我應得的。」
「不奢求我的原諒嗎?」那隻手緩緩滑至頸側,輕而易舉合握住她纖細的脖子,只是尚未用什麼力道,因而顯得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弄,「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
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麼解釋都蒼白無力,此時找藉口,更像是膽小鬼在逃避,鄭雪吟既然做出選擇,就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如你所見,出於私心,我背叛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只要能回去,哪怕犧牲你也在所不惜。現在落到你手裡,是我咎由自取,如果能化解你心中的怨恨,你想怎麼報復,我都不會有怨言。」
賀蘭珏聽到「回去」二字狠狠皺了下眉,他以為鄭雪吟說的回去,是回極樂宗。
她的理由,還是和那日推他入海時的一模一樣。
是他不甘心,在為她憑空捏造苦衷。
賀蘭珏掌中力道收緊,是在唾棄自己的天真可笑,也是在懲罰她的負心薄情,那樣重的力道,足以將這個女人徹底殺滅在掌中。
她死了,痛苦是不是真的會結束?
窒息帶來的暈眩,讓鄭雪吟的視線模糊起來。
「小師叔,麻煩您出來一趟,弟子有事稟報。」快要失去意識時,門外有人出聲道。
這個聲音鄭雪吟認得,是雲俏。
賀蘭珏如夢初醒,指尖力道一松,鄭雪吟失去他手掌的依託,仰倒在椅中,大張著唇,用力地呼吸著。
賀蘭珏抽出兩根紅綢,一根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一根覆住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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