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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還有別的道具?」
回答鄭雪吟的,是賀蘭珏落在她眼皮上的吻。
這一吻,輾轉碾磨,極盡他平生的溫柔,似要將她一寸寸吞噬,融入自己的魂靈。
「等等。」眼看著就要直奔主題,鄭雪吟拿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賀蘭珏以為她還有顧忌,解釋說:「我私下已學習過,不會弄傷你的。」
這話賀蘭珏在血藤林中就說過,但事後鄭雪吟送過他那種冊子,說他手法生澀,明顯是不滿意。
他深感抱歉,私下又去深入學習了一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乃純陰體質,你可願助我雙修?」鄭雪吟撇開眼,錯開與他的對視,抿了下唇角,「我知道我現在是你的金絲雀,沒有資格提出這個要求,阿珏你既然留下了我,就是不打算要我的命,假如你不肯相助,我很快會被你榨乾的。」
鄭雪吟被賀蘭珏封了修為,即便賀蘭珏不吸取她的功力,以凡人之軀承受賀蘭珏的純陽精元,也是受不住的。
賀蘭珏握住她的手,往她體內注了道靈力。
身體裡有什麼鬆了一下,那些被封印的靈力,重新在經脈里涌動著。
這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鄭雪吟心中激動,又說:「我曾給你的定情信物合歡鈴可還在?」
合歡鈴是個輔助雙修的法器,這是鄭雪吟給他的時候說過的,賀蘭珏拿出那只青玉鈴鐺,系在床頭的穗子上。
其實不止合歡鈴,鄭雪吟給他的東西,他一一都留著。
那把輕若流雲的玉弓,十二枚金光燦燦的鳥妖內丹,至今都收在他的儲物袋裡。
賀蘭珏合掌握住鈴鐺,將自己的靈力納入其中。
鄭雪吟頭埋進枕中,嗡嗡的聲音響起:「賀蘭珏,我準備好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揪住身下的床單,任人宰割的姿態,完全是將自己敞開,做好了接納賀蘭珏的準備。
第66章 逃出去
賀蘭珏準備的那些東西都未派上用場,觸及她時,她已仙蜜汩汩。
鈴聲清脆,叮叮噹噹如仙樂入耳,兩人的靈力在鈴聲中流轉。
鄭雪吟抬手,抓住床頭垂下的穗子,指尖力道收緊,纖薄雪白的腕間,青色脈絡的走向清晰可見。
賀蘭珏握住那隻手,迫它鬆開,那隻手毫無所依,只好攀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後背留下抓痕。
「輕點。」先前是鄭雪吟央求輕點,這次換賀蘭珏了。
鄭雪吟收了力道,指尖胡亂摸著,摸到他耳後的鱗片。
「這個?」
鄭雪吟很早就想問這鱗片究竟是從何而來了。
「在海底吞吃了太多的魚怪,身上就長出了這個。」
「只這一處嗎?」
「自然……不止。」賀蘭珏抵到她耳邊,悄然說,「只這一處我暫時無法去除。」
「你想見識一下嗎?」這句話賀蘭珏是笑著說出來的。
渾身都長嗎?這一句話信息含量太大,鄭雪吟腦子轉不過彎來。直到他狠狠一波攻勢來襲時,終於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而在此際,賀蘭珏身上的血肉寸寸化作了鱗片,鄭雪吟觸摸到那堅硬微涼的觸感,心頭一慌,趕忙制止:「別長了。」
好可怕好可怕。
鄭雪吟大氣不敢喘。
賀蘭珏莞爾一笑,收了渾身的鱗片。
沉入海底的那日,他沒有死,無數個被劇毒折磨的日子,他依舊沒有死。
他被漩渦卷進了海底的歸墟之國,在那裡,他見到了傳說中的鮫人。長出那些鱗片後,他在海底可以自由呼吸了。
鄭雪吟輕咬他的肩膀:「我很慶幸,我的情人是你,仇人也是你。阿珏,謝謝你為我擋了那三十六道雷刑,你這樣縱容我,我會迷失自己的,會認為你……還喜歡著我。」
鄭雪吟不相信好運會光顧她,她的好運都是來自賀蘭珏。初時,她的確以為是行刑的陣法出了問題,在殿中醒來以後,她就想通了。
明心劍宗這樣的門派,陣法不可能失效,賀蘭珏這樣的人,更不會無視戒律。便剩下一個可能,他替她承受了她該承受的懲罰。
賀蘭珏額間殷紅如血的明心印,終是到達了鼎盛的濃烈,開出五片花瓣。
失去明心印的時候,明心印原來是會開出桃花的。
那是怎樣的景象,就好似這天地間的春色,都凝於這一瞬的花開中。
萬千花開,不及他眉間花開;
百般春色,不及他眸底春色。
桃花乍開,乍落,血痕漸漸褪去顏色,消失。
賀蘭珏身上那總是如影隨時的海腥味,在這一刻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鄭雪吟最為熟悉的氣息。
她再次伸手去摸他的耳後,那裡的鱗片已軟化成正常人的血肉。
都說這個時候男人是最好說話的,鄭雪吟發絲被汗濡濕,胸口劇烈起伏,氤氳著水汽的眸子盛著賀蘭珏意亂情迷的模樣,說:「我想去祭拜樓少微。」
她不知道這樣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如何像一盆冷水,徹底澆涼了賀蘭珏沸騰的血液。
屬於他們二人的私密空間,樓少微三個字是如此的突兀,如同肉中的刺,眼中的沙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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