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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結束後只剩疲憊,舒澤毫無形象地倒進沙發里,喊著人給他拿果汁。
舒博群和劉曉莉都去了樓上,沒人理會舒琬。
舒琬緊跟著傭人回到臥室,想找機會多打聽些事。他走進臥室打量一圈,再回頭,傭人早已經放下行李離開,一句話都沒有。
舒琬意識到他在這個家大概很不受待見。
舒家裝修布置很講究,還有傭人,家庭條件應該不錯。
小說里的主角是“上班族”,只租了個“居民樓”里的小房間,一個人住,最嚮往的就是擁有一間大“別墅”。
舒琬對現代的社會架構不算了解,所以他急需找到能查到很多東西的手機。
沒空欣賞居住環境,舒琬一個抽屜一個抽屜地翻,都沒能找到屬於舒琬的手機,倒是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個扁扁的鐵疙瘩,掀開後屏幕就亮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屏幕上出現了舒琬和其他三個人勾肩搭背的合照。
這應該是書里說的,電腦?
舒琬回想車上舒澤對著手機屏幕敲個不停,於是也試著用手指碰了碰電腦屏幕,毫無反應。視線下移,一連幾排的按鍵更無從下手。
舒琬試著按了一下,電腦發出一聲響,沒了其他動靜。
研究了一會兒,舒琬發現鍵盤下的一小塊地方可以控制屏幕里的一個小標誌,其他的就搞不明白了。
他泄氣地倒在床上,手機沒找到,電腦不會用……
舒琬懷疑手機是不是掉在海里了,那他要怎麼辦?出去買?
會把自己弄丟的吧……更何況他沒有錢。
昨天沒吃晚飯,今早也沒吃到早飯,舒琬餓了。
這幾日舒琬在郵輪上接觸到的服務生都很好說話,哪怕會偷偷打量他,更多的也只是出於好奇心。
今天出來見到舒澤,舒琬遲鈍地反應過來,可能不是服務生不給他送飯,而是舒澤背地裡做了些什麼。
就像拿走他的房卡,故意躲在角落裡看他出醜一樣。
哪怕過了千百年,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惡意也沒太大區別,捉弄人都用同一套手法。
身體的飢餓與精神的疲憊讓舒琬泛起困意。正常人餓了會睡不著,但舒琬有一套自己的自我安慰方法。
他想像著滿滿一碗的菜拌飯,被子都忘了蓋,就這樣陷在散發著洗滌劑芬芳的床罩上睡著了。
……
舒琬是被一陣爭執聲吵醒的。
窗外的太陽已經從正中滑去另一邊,他錯過了午飯,也沒人來叫他。
舒琬覺得自己得想辦法給找點兒食物了,總不能就這樣餓著。
他打開臥室門,爭吵的聲音更大,是舒澤和劉曉莉。
腳步很輕地挪到樓梯口,舒琬從二人的對話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舒琬都要殺人了,郁恆章難道要娶一個殺人犯嗎!?”
“你覺得郁恆章會相信幾句流言蜚語?”劉曉莉的聲音一頓,“今天聽到那個傳言我就覺得不對,小澤,不會是你告訴別人當時是舒琬要推你才掉進海里的吧?”
“當然不是!”舒澤矢口否認。
“最好不是。你知道的,你爸爸很看重和郁家的聯姻,絕對不能出差錯。”
舒澤沉默了一會兒,不甘心道:“好,不說這個流言,就說為什麼一定是舒琬?就因為他的八字?不可笑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說……和郁家聯姻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客廳里劉曉莉不可置信地看著舒澤:“小澤,你怎麼想的?那可是郁恆章!”
舒澤不服氣:“郁恆章怎麼了?那也是郁家人!”
“就因為他是郁家人!還是個殘疾!”劉曉莉氣得拿手指點舒澤,“媽媽平時和你說了多少遍,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
“你們小年輕只知道盯著人家的家產,那也要能分得到郁恆章頭上呀!”
劉曉莉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兒子兩句,她抬眼看了看樓梯,沒聽到什麼動靜,遂壓低嗓音對舒澤講:“郁家現在爭家產,大房只剩下郁恆章這個孫子,別看他現下風光,實際上分不到多少東西。再娶個男人,留不下後代,你覺得郁家那位會把這麼龐大的家產越過兒子,交給一個年紀小沒後代的孫輩嗎?”
“……但那也是郁家啊。”舒澤不解。
“哎呀笨死了!”劉曉莉實在忍不住推了兒子的頭一把,“等二房或者三房的人當了郁家新家主,你覺得還會有郁恆章的事兒嗎?”
劉曉莉看舒澤還是沒明白過來,乾脆直言:“你當郁家是怎麼找上我們家的?都是你媽我的功勞!”
“二房出了‘歧視同志’那檔子事,要有個遮掩,乾脆聯合三房禍水東引,借著給老爺子沖喜的名頭,把郁恆章給架上去了。”
“他們需要個男媳婦,你也知道的,我和二房太太關係不錯,就推薦了舒琬。”劉曉莉得意道,“你別站錯隊了,我們家從始至終都是跟著二房走的。他們家裡的事比外面傳的還要複雜點,二房太太給我透了底,回頭二房當家,肯定要找郁恆章算帳,說不定就搞個什麼,經濟犯罪?把他弄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