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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這是說什麼呢……”舒澤怎麼也沒想到舒琬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起這種事,他以前都很要面子,現在就不覺得丟臉了嗎?
主持人講完海選時的段子,暫時退下舞台,第一位選手該準備登台了。舒琬終於捨得將目光從大屏幕上轉過來,他溫聲道:“我在回答你的問題,不是我不聯繫家裡,是家裡只想通過我聯繫郁先生,這讓我很困擾。”
用溫和的態度說噎人的話,這實在不像是舒琬能做出來的事,以前的舒琬這時候已經該冷聲質問他是不是有病了。
現在這幅模樣,倒是和郁恆章有幾分相像。
舒澤一咬牙:“我沒問你……”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不光是攝像,周圍其他選手的交談聲不知不覺也小了下來,像是都在等著聽他們的八卦,舒澤一副無奈的樣子:“算了,你要是這麼想,我們也沒辦法。”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對了,哥,這次舞台你準備了什麼節目?是你那些一直不讓我聽的歌嗎?”
“唔。”
舒琬沒有回答,舒澤就當他肯定了,他笑道:“我這次準備的也是之前寫的歌,都給你聽過,雖然你覺得那些都寫得一般,但畢竟是我的心血,我還是想借這次機會把這些歌都唱出來。”
舒澤想看舒琬這次會回答什麼,誰料舒琬安靜了片刻,開口道:“第一場表演開始了。”
舒澤:“……”
演播廳里的人都鼓起掌,在後方給對手加油,舒澤也只能跟著鼓掌。
三到五分鐘的舞台,算上打分和布景的時間,實際也進行得很快。長風破排在前面,輪到他們表演時,舒澤一直在觀察舒琬的表情,可惜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不一會兒,輪到舒澤候場,他離開前特意對舒琬道:“哥,等下你一定要聽我的歌呀,看看這次我有沒有進步。”
舒澤的話說得意味深長,舒琬又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自然也沒什麼反應,舒澤還看了他好幾眼。
直到舒澤走了,方陽才找機會湊到舒琬身邊,關了麥,小聲道:“我聽過舒澤的新歌,和他以前寫的歌完全不是一個水平,倒是和長風破以前的風格很像。”
舒琬也捂著麥,聽完方陽的話,他眨了眨眼,道了聲謝,沒再說別的。
方陽言盡於此,趕在被隊長發現前,趕緊回到原位坐好。
舞台上,舒澤一身白色西裝,坐在鋼琴前,隨著配樂響起,宏偉的曲調也由他的指尖流淌而出。一副大漠孤煙的畫卷不由在聽眾的眼前展開。
長風破的隊員們剛回到演播廳,聽到這一曲,都是一頓,三人同時看向舒琬,卻發現舒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隨著舒澤開口唱了兩句,演播廳里的各位內心都有了判斷,這首歌的分肯定不會低。不說演奏技巧,就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已經值得一個高分。
長風破的隊員們坐在角落,眉頭一個比一個皺得緊,他們時不時看一眼舒琬,可從頭至尾,舒琬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填寫評分表時也很正常。
當舒澤回到演播廳,舒琬已經去候場了。
舒澤很可惜自己沒能親眼看到舒琬的表情,看其他人的反應,舒琬應該也沒有當場發作。但從長風破隊員的表情來推斷,舒琬此時此刻的表情肯定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舒澤整理好心情,掛上習慣性的微笑,走向長風破,輕快道:“齊宣哥,聊聊?”
丁齊宣和兩位隊友對視一眼,關了麥和舒澤先後腳去了一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
……
舞台上的燈光打在身上很熱,舒琬穿著一身輕薄的長衫,漸變暈染的淡綠色清新亮眼,將他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像一根嫩筍。
嫩筍站在了竹林間,一柄玉笛橫在唇下,帶來了蕭蕭風雨聲穿林打葉。清脆的笛子像是將山野外的涼風送入了演播廳,讓錄製了幾小時節目的導師和觀眾都精神一振。
《閃耀舞台》的選材相當自由,只要是音樂舞蹈類的,想表演什麼都可以。可有時候就是因為太自由了,才不好選擇範圍。
這首曲子是舒琬去郁家老宅那天想到的,老宅的後院裡種著一小片竹子,舒琬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發呆時忽然看到了這麼一小片竹林地里,居然還長著筍。
音可寄情思,過去的舒琬偏愛憂愁的曲子。可這一次,看著在這么小一片土地上茁壯成長的青筍,舒琬難得想到了一支充滿力量的曲調。
經歷過再多的風吹雨打又如何,他希望他和郁先生,都能在風雨里堅強成長,長成高聳挺拔的綠竹,再也無懼風雨,再也不會沉湎於過去。
舒琬不知道他想到這首曲子時的心情能否傳達給郁恆章,但他還是想試一試,想要把這首曲子吹給一定會看節目的郁恆章聽。
竹筍穿破風雨終將看到廣闊蒼穹,一曲終了,場內久久沒有回過神。上次加了舒琬好友的導師率先鼓掌,帶起了滿場掌聲。
舒琬第一次在舞台上收穫到了這樣的讚賞。
不出所料,舒琬在演奏技巧和情感表達上取得了很高的分數,不過因為他只是一人獨奏,相比其他人的表演多少有些單調,最後平均下來也是個不錯的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