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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種感覺壓迫得她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肖春看出楊水起的精神已經有些萎靡,她叫她這副樣子有些嚇到,幾乎都快哭了出來。
「小姐,你若難受,咱不嫁就是了,不嫁就是了……」
「傻,真傻。」楊水起還是在笑。
她像是在說肖春,也像是在說自己。
沒機會了。
既楊奕覺得杜家能護佑她,就是鐵了心要把她嫁人。
楊奕在去北疆,本就難,她若再去鬧,他便更難。
楊水起不敢鬧了。
不過幾日,本還是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已經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她本就心思感敏。
在父兄面前,她也總是沒有安全感,總是會害怕被他們拋棄。
好了,現在也不用再怕了,已經發生了。
楊水起拿過了肖春手上的扇子,蓋到了自己的臉上,遮住有些發乾的眼睛。
她說,「沒事的,我嫁就是了,只要他這回好好回來就是了。他好好回來,我就什麼都不怪了。」
一定要回來啊。
爹,一定要回來。
*
天色稍晚,傍晚時分,血紅的夕陽落在了嫩綠的枝椏上頭,楊風生乘著馬車到了京郊的一座莊子上頭,莊子裡頭待著的人便是前些時日想要私奔逃走的方和師。
楊風生到了後,馬上就有個管著莊子的嬤嬤迎了上來,她面露為難,說道:「方小姐這些時日不肯吃飯,怎麼勸都不聽,後來還是好不容易哄著才用了一些下去。」
聽得這話,楊風生點了點頭,算是知曉,又問,「好,還有呢。」
方和師雖面上溫婉,但楊風生知曉她的性子也是出了奇得倔,她若要鬧,也不只只是不吃飯絕食這般了。
果然,嬤嬤接著道:「方小姐她……她昨日還拿著剪子傷了自己……」
楊風生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眉峰緊緊蹙起,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凌冽,問道:「這事為何不早些同我說。」
早些?還能怎麼早,今日本就要去派人傳話,結果他就先來了。
不過耽擱了幾個時辰,也沒想到他會發難,嬤嬤只好趕緊告罪。
「不不,不曾傷到,被攔了下來了……」
好在楊風生並不打算在這件事同她深究些什麼,只見他大步往方和師的屋子那處去了。
這間院子是楊風生在京郊置辦的私產,裡頭並不怎麼大,勝在地處偏僻,院子小巧細緻,該有的東西也都有,不比別處大宅子差到哪裡去。
丫鬟們見到了楊風生來了這裡,紛紛行禮。
楊風生走到方和師的房屋門前,屋門被丫鬟打開。
他抬步想要往裡頭走。
然而,才一開門,裡頭就飛了一個茶杯出來。
楊風生側身一躲,杯子砸到了門上,瞬間四分五裂。
他看向了方和師,笑了一聲,道:「這麼生氣嗎。」
自從方和師那日被帶回了這坐莊子關起來之後,楊風生便再沒有露過面,無論方和師如何說要見他,可他從始至終卻都不曾露面,今日還是他第一回 來。
他不來便罷,可卻又不准許方和師離開這裡半步。
方和師想要發脾氣,而旁邊的丫鬟們卻也都不管不顧,任由她鬧,若她不吃飯,丫鬟們就被要嬤嬤拖出去打板子,後來鬧得多了,方和師也不忍心看到無辜之人受了牽累,也就不鬧了。
可是不鬧,她自己心中又是鬱結。
於是就在昨日,她尋了機會,拿了剪子想要往自己身上捅,還好叫丫鬟發現的及時。
方和師便是這樣一個良善的人,便是鬧也不想要叫別人傷著,寧願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可是這樣良善,怎麼砸起他來就一點都不帶手軟的。
方和師連看都不願意看楊風生,只冷冷道:「你打算關我關到死嗎?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還有,你把他又怎麼了。」
楊風生譏諷道:「現下還有心思關心他嗎。」
「我不關心他難不成又去關心你嗎!」
楊風生的話也不知道是哪裡刺激到了方和師,一句話就將她說得炸開。
在不
知道楊風生使手段趕走了多少個相看的人家之後,方和師終於忍無可忍,隨便拉著個看得過去的人就一起跑了。
饒是那男子雖沒想到平日裡頭柔靜的姑娘性子又是這樣野,可最後還是被她容顏所動,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就答應跟著她一起私奔。
誰知道,還沒跑出多少,就被楊風生的人抓了,那男子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去,而方和師被他囚在了這座莊子上頭。
楊風生看著她為那個男子如此生氣,氣也不打一處來,他說:「你如何成這般?你清楚他是何為人,你們又認識幾日,你便這樣不管不顧跟著他跑,你在想些什麼?」
不說還好,方和師起身,朝他走近,幾乎貼在他的眼前,她的個子算高,可在楊風生面前卻還是顯得嬌小。
她抬眼看他,眼中都快淬出了冰來。
「我在想些什麼?」方和師反問,「楊風生,你在想些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想管我多久?你又憑什麼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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