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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風生見她鐵了心要鬧,垂下頭,面色陰沉看著她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動你?」
「你要不就打死我。」
楊風生冷笑一聲,動手去扒她的手指了。
楊水起即便再如何用力,卻也比不及一個男子的氣力,眼看楊風生就要將她扯開,她越發蠻力想要去黏著他,可拉扯之間,不知怎地,卻不甚被楊風生推開,一時間推拉,楊水起竟被推摔了開來,更叫倒霉的是,好死不死往桌子上磕了一下。
「啊!!」
「小妹!」
楊風生趕緊把楊水起拉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番,他急道:「撞到哪了?!」
楊水起揉了揉屁股,滿目怨懟地看向楊風生,道:「沒哪,就屁股撞了一下,身上不疼,可是心疼,未想到哥哥竟然推我,哥哥竟然推我……」
楊風生看明白了,現下摔著了還想著叫他去見蕭煦呢。
但又想著還好是撞到了屁股,不然撞到了其他地方,恐怕又要一陣好疼。
他道:「行了,別吵吵了,我去見就是。自己晚上回去叫肖春給你上些藥,別嫌丟人,知道了嗎。」
楊水起聽到楊風生願意見人,臉上的神情由陰轉晴,笑著道:「好,我會上藥的,哥哥快去吧,別叫蕭哥哥等急了。」
待楊風生走後,楊水起臉一下就皺成了一團,她方才撞到的並非臀部,而是腰間,她被楊風生甩開,猛撞到桌的尖角,一陣刺痛,差點沒撞得她六魂出竅。
將才忍了許久,不敢有所表露,現下待楊風生走了之後才敢喊疼。
「肖春,不成不成,我總覺著這腰是要斷了,快我扶我回去瞧瞧……」
肖春也看明白了,什麼撞屁股的都是假話,只是不想要叫楊風生擔心罷了。
她忙攙扶了上去,說道:「小姐,你……你啊你!真是的,你管他們做什麼嘛!大公子不想要見,便不見了嘛!」
楊水起沒甚反應,只是嘀嘀咕咕道:「不成,得見。」
肖春沒多想,只當他又是因為蕭吟,只連連嘆氣。
自家這小姐,怎就……怎就這樣木頭腦袋,油鹽不進!
*
楊風生到了正堂的時候,蕭煦已經在了。
蕭煦一身青色長衫,立在堂前,見楊風生從廊廡盡頭走到跟前,他開口喚了一聲,「子陵。」
楊風生沒有應聲,只自顧自走到了主座上坐下,旋即翹起了個二郎腿。
他道:「蕭煦,有意思嗎?還找上門來?若叫旁人知道,你說,該怎麼想啊?」
蕭煦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道:「你們早就知道張琦的事情,所以才殺了他,醉紅樓背後的主子是你吧。」
蕭煦上來便開誠布公,直入主題。
楊風生聞此,卻沒甚反應,甚至還笑了起來,他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毫不在意地說道:「是又如何?你能如何?這不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嗎,你何必拿到檯面上來說呢。再說了,張琦不該死嗎,你,蕭祁明,不是最喜歡自詡正義嗎。怎麼了呢,張琦想出了這麼個污糟法子來,你說,他憑什麼不死呢。」
張琦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叫他知道了,還想好過?
楊風生話畢,蕭煦緊接出口,「君子守節,你非要讓他這樣污糟而死?」
「蕭煦,你當這還是過家家呢?還當這人世間同你讀的聖賢書一樣啊。我不殺他,他必殺我,有什麼可說的?只讓他這樣死了,我還真覺叫他撿了便宜。」
楊風生的眼神忽然犀利了幾分,射向了蕭煦,他道:「蕭煦,你真以為他乾淨啊?你不知道吧,這張琦平日裡頭會做些什麼。」
「他做什麼。」
「張琦這人啊,在外頭看上去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你可知道,背地裡頭又是什麼樣子?尋常時候,他若是受了什麼氣,回了家裡頭,便全撒到他娘子的身上。我的暗衛啊,可是日日聽到張家傳來女人哭號求饒聲音啊。」
自從安插在皇太子身邊的奸細傳回了張琦的事情之後,楊風生讓暗衛去盯了他一段時日,便知道了這些。
楊風生的聲音很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本也就不算什麼。
楊風生看著蕭煦越發複雜的神情,便也知道他並不知道此事,可看著蕭煦這樣,他卻覺得莫名快意,他突然笑得詭異了幾分,看著蕭煦,就像是從前在書院一樣喚他。
「祁明兄,你說,這樣的人,該死嗎?即便在外面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脫了一身官服之後就成了禽獸,你說這樣的人該死嗎。他的妻子自他死後便跑回了娘家,世人也只會可憐她嫁了這麼一個爛人,你說,這樣還不好嗎?」
蕭煦聽得楊風生喚他『祁明兄』,良久沒有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道:「好,不說張琦,總之,這事大理寺已經定了案,再說也無益。可是昨日戶部侍郎提出新修官道,你是如何做想?從京城往南地分明已有路可走,便是水路也縱橫交錯,可直接抵達。現下北疆戰事頻發,為何非要弄出這等勞民傷財之事?」
果然沒猜錯,原來蕭煦今日是為了此事而來,楊風生冷笑一聲,他道:「這事,又不是我提的,誰提的你找誰去啊,同我說是做什麼?我能攔他不成嗎?別可笑了蕭煦,我如今一官半職且無,你讓用什麼去攔他啊。再說了,戰事吃緊,原來你也知道戰事吃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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