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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長安街驚鴻一瞥,叫她對蕭吟一見鍾情,情根深種,可現下,鬧也鬧過了,追也追過了,始終不能得償所願,今日蕭吟的態度,又加之蕭吟前幾日莫名其妙的疏離冷淡,無疑又是在楊水起的心口戳了一個洞。
她早該知道的,從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即便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從來也都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別人那邊。
一直如此,從來如此。
楊水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蕭家走出來的,只知道腰間的疼痛,心底的創傷,讓她忍不住掉眼淚。
她不要哭,這是好事,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
一路上,向她投來怪異目光的人不知凡幾。
恐怕,不過明日,對她的風言風語又要開始四處瀰漫。
其間,杜衡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只不過是見她哭得如此厲害,一時之間也沒敢上前多說些什麼,直到楊水起要上了回家的馬車,杜衡才出面同她說了句話。
「喂,楊水起。你不是都說不喜歡蕭吟了嗎,為何現下還哭得這樣傷心。」
別到時候又不長腦子,才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楊水起擦了把眼淚,看著杜衡道:「杜衡,今日多謝你,謝謝你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說我的壞話。你從前很討厭,可現下看來也不大如此。我楊水起不吃回頭草,蕭吟這人,我當真不會再喜歡了。他棄我若敝屣,待我塵寰不如,我何故視他如明珠。」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形還有些搖晃,散亂的髮髻非但不顯人髒污難堪,反倒是在那張明媚的臉上多了幾分破碎之感,細膩白皙的皮膚似在陽光之下發著淡光。
杜衡竟有片刻失神,甚至覺著心都跳快了幾分。
什麼嘛,既說不喜歡了,怎麼一副要死要活,下一刻就要跳城樓的樣子……
可還沒待他再說些什麼,楊水起就已經上了馬車離開了此處。
楊水起走後,杜衡身邊的小廝踟躕了許久,才開口道:「世子爺,你還是莫要同這楊家小姐親近得好,若是叫公主知曉了,恐怕要不高興了。」
杜衡收回了眼神,斜睨了他一眼,涼涼道:「不高興就不高興唄,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之人,我那皇帝舅舅都沒這本事,她能日日高興了,那也離羽化成仙不遠了。」
*
堂屋內,楊風生此刻正和醉紅樓的人談著些事情。
卻聽到看門的門子急匆
匆跑過來傳話。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姐今個兒剛去了學堂就回來了,瞧著是挨了打,回來後臉色難看得不行……」
門子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楊風生兀地起了身來。
「挨打?」楊風生狹長的鳳眼眯成一條,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門子有些汗流浹背,只覺背後浸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哆嗦嗦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只是看到小姐像哭過了一般,臉上還掛著累淚呢……下人們同她行禮,她都沒應呢。」
話一說完,楊風生就已經大步往外頭去了。
很快,楊風生就已經到了楊水起住的地方,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哭聲。
他打斷了丫鬟們行禮的聲音,讓人進去喊了肖春出來。
沒一會,他就從肖春的口中知道將才在蕭家發生的事情。
他的手指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上次沒動她,現下,竟還敢不知死活去提母親……」
他話還未曾說完,就聽到楊水起喚「哥哥。」
楊風生聽到聲音抬頭去看突然出現的楊水起,只見她形容狼狽,模樣不堪。
楊水起道:「哥哥,我已經打過她了的,你不用再去給我出氣了,我現下已經同她扯平了。」
楊風生啞然片刻,許久才開口,「是因為蕭吟嗎。是因為她是蕭吟的表妹,所以你也不想要傷她?」
見他又提起蕭吟,楊水起哭著搖頭,她道:「不是的,同他沒幹系了。她說了母親的壞話,我也說了她家人的壞話,而且,我還打了她。我同她已經扯平了,若你再欺負她回去,不合適了哥哥。」
她也不是什麼聖人,自然是討厭死了陳錦梨,恨不得打死她,可那也僅僅是局限於她自己動手抽她幾個大耳刮子解解氣就夠了,若是真叫楊風生出了手,不知道會鬧出來了什麼事情,她怕……她怕楊風生真會殺了她。
陳錦梨罪不至死啊。
「哥哥,你別碰她,你答應我好不好。」
楊水起本來還有理,若真讓楊風生摻和了進來,有理也沒理了。
眼看楊風生不肯答應,楊水起繼續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去蕭家了,我再也不喜歡蕭吟了,他不好,他一點不好,我再也不喜歡他了。」
「那你哭些什麼。」楊風生沉默了許久,良久才看著泣不成聲的楊水起道。
「我疼,我好疼啊。」
楊風生只覺頭疼,捏了下她的臉道:「你若是要想唱苦情戲,我可不看。」
楊水起猛搖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是真的疼,哥哥,我腰好疼啊。」
楊風生半信半疑,問道:「你腰疼些什麼。」
楊水起胡謅道:「許是將才打了人的時候,拉扯到了。」
楊風生將她拉進了屋子裡面,又吩咐下人去喊了位女醫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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