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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在了他的背上,平添了幾分寂寥。
*
楊水起幾人先回去了蕭家,趁著那個老神醫還在,讓他幫著楊風生治了身上的傷,又住了幾天,傷差不多好了之後,老神醫也開始準備帶著乞佳回去西北。
蕭煦極力留人,他對他們二人道:「老先生,乞佳姑娘,何故要這般著急走?再留些時日也不打緊的。」
老醫師擺了擺手,他道:「不留了,該回去了。」
現下事情應當是平定好了,也不會再也有人去受傷了吧。
他們也該走了。
蕭煦道:「京城是個好地方,乞佳姑娘還年輕,真的不留這多玩幾日嗎。」
不比北疆偏僻,人煙稀少,京城熱鬧,玩得東西也多,乞佳年輕,難道不想要多去看看這些嗎。
陳錦梨這些時日一直受蕭煦所託,照顧乞佳,彼時也在一旁勸道:「是呀,老先生,我看乞佳姑娘挺喜歡這裡的。」
乞佳聽到他們說起自己,忙搖頭,「不,我要同爺爺回北疆,多謝姑娘公子的好意。」
在京城待得這些日子,乞佳說話也帶了幾分官腔,就連鄉間的口音也少了許多。
老醫師淡淡道:「走,走吧。再待下去,她遲早也要成了京城人。但她的根在北疆,不在這。」
見他這樣說,兩人也再勸不得,終是沒說什麼,蕭煦親自將人送上了馬車,而後對他們道:「老先生,乞佳姑娘,往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寫信給我們。」
老醫師點了點頭,算是應下,而後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去。
直到馬車消失,兩人才轉身回了屋。
而後不過幾日,楊奕也帶著他們一家人回去楊家,現下杜衡當了皇帝,他們再也受不到什麼委屈了,也不用再像從前一樣東躲西藏,四處逃竄。
在門口處,一行人依依惜別,就連蕭正都在。
只人群之中,卻不曾見得蕭吟的身影。
楊水起四處去看,卻怎麼都尋不到人。
她想,蕭吟難道是知道他們要回家了,又使小性子了?
這麼大個人,為什麼天天都同個小孩子一樣,有生不完的氣,她往後又不是不來了,弄得像她不要他了一樣。
見尋不到人,她便癟了癟嘴,撇開頭去,不再去看。
楊奕正和蕭正在那一邊扯著說話,蕭正道:「錦辭兄往後真不再入仕了?你這身才能,就甘心在家裡頭養老了?」
楊奕挺著個大肚子,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干不動了,往後就這樣在家裡頭,陪陪孩子就行。新帝登基,開設新科,子陵也能重新參舉。我不幹了,往後讓他去干,他還年輕,正是闖蕩的年紀。」
雖說現在陪孩子有些晚了,但好在還是有這個機會。
這些時日,他在蕭家吃得頗好,身形不覺又胖了些。分明同蕭正認識也算久了,但他一副像是才認識他似的,日日扯著他在院中吃宵夜,去談天說地,頗為相見恨晚的知己之態。
楊奕知道他是高興,他從前心裡頭不滿景暉帝已久,可卻礙於老祖宗的聖人之言,生生憋悶在心,現在事情終於得到圓滿,即便說是違背了祖訓,但這心裡頭終歸是暢快。
一暢快,話就多了。
扯著楊奕恨不得將這憋了幾十年的話都說個乾淨。
楊奕看著蕭正,說道:「你放心,往後我定還來此處。」
蕭正聽他這樣說,也終沒再留人,只是問道:「當真沒哄我?」
他生得頗具古板,但說這話的樣子,就同那還未出閣的小娘子一樣。
蕭夫人在一旁聽他這般磨磨蹭蹭,頗為嫌棄,這般磨蹭做些什麼。
從前倒不知道他是這般粘牙。
她沒再聽下去,去扯起來一旁楊水起的手,她又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你和則玉,可怎麼說呀。」
都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還不去說親嗎。
好歹是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說,還不成嗎?
陳錦梨在一旁捂著嘴巴打趣道:「姑母,應當叫表哥直接上門提親了呀,還能怎麼說呢。」
兩人這幾日的相處,他們都看在眼裡,現下,就差提親了吧。
她們二人都去看楊水起,不見她反駁,只見她臉紅。
這是答應了吧?!
不然,按照她那樣有話直說的性子來說,馬上就會反駁。
她們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幾分喜色。
看來吶,真心換真心,蕭吟啊,留了這麼多的血,總算是贖乾淨了罪。
雖然少女的臉紅,已經將自己的心意訴說。
但一想蕭吟沒來送他們,楊水起就悶著聲不應這話。
蕭夫人也注意到了蕭吟不在,心裡頭奇怪得很,他怎麼可能不來?
楊水起今日走的話,他怎麼可能不來送她?
她對楊水起道:「你等等,則玉他現下定是在收拾倒騰自己,所以就晚些來了。」
「收拾自己?」
蕭吟這樣的人還會收拾自己?
蕭夫人見楊水起錯愕,便笑著道:「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士自也如此。蕭吟嘛,從前是不大注重自己的穿著,也不知是從哪天起就跟那開了屏的孔雀似的,你叫我想想,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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