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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機緣巧合之下,蕭吟看出汪禹這人,手段毒辣,是個進錦衣衛的好苗子,便給他找了個路子,幫他進了宮,確也不得不說,蕭吟也不曾看錯人,後來汪禹便只憑藉著他自己一人,不過一二年,就從一個無名小卒,走到了錦衣衛百戶的位置,放在尋常人的身上,那便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汪禹的姐姐不說是死於情愛,但卻因為所謂的情愛受了不少的罪,是以,在方才恍惚之間,他在蕭吟的身上光是看到一點苗頭之時,心中便警鈴大作,好像蕭吟碰到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不是嘛,情愛這東西,最最可怕。
汪禹道:「則玉,楊家遲早要完的,你別和他們沾上關係,尤其是楊水起,皇上他年紀越大,疑心越重,如今,楊家在他心裡就是個奸臣,你們蕭家就是乾乾淨淨的清流,濁水和清水萬不能相染,否則,他定猜忌萬般,對你們,對楊家,都不好。」
汪禹這人,入了宮後,因其行事作風,頗受老祖宗寵愛,後多跟在其身側,受其差使,陳朝也算他的乾爹,是以,官場上面的那些東西,他也摸了大概。
聽到汪禹這話,蕭吟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沉默了良久,最後道:「我心中自有數。」
*
待到兩人出來之後,景暉帝這邊留著楊奕說了許久的話,現下也說乏了,便
讓他們散開了。
蕭家人和楊家人前後腳出宮。
一行人一路無話,氣氛沉悶古怪。
一片沉寂之中,楊奕忽然開了口。
「蕭閣老?」
蕭正走在他的前頭,聽楊奕喊他,堪堪頓步。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些糙點的話,便是尿都尿不到一個壺裡,他喊他做什麼?
楊奕走到了他的身邊,唇邊帶著一抹譏笑,道:「在我離京的時候,好像你我兩家發生了些什麼不大愉快的事吧。」
蕭正心下一跳,沒想到他還倒是敢提這事。
他斂眉道:「你要提這事?你還當真敢提這事?楊水起在我蕭家動手打了我家的表小姐,你還敢去說?」
楊奕這回也不讓他,他抬聲質問道:「蕭正,我有什麼不敢說!我還想說你說這話喪不喪良心呢!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們是紙糊的不成了?你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第三十章
蕭正也沒想到楊奕忽然發了脾氣, 他雖是奸臣,雖背地裡頭總是愛干一些骯髒齷齪的事情,但在明面上頭, 卻也沒有這樣同人吵架過。
可是這一次,他卻直接出聲質問,也不再顧及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楊水起都受不得別人如此作踐她娘親,他難不成還要在這樣的時候再叫她夾著尾巴做人?豈不是龜孫一個。
楊奕橫眉冷豎,那張肥胖和氣的臉上第一回 出現了如此明顯的生氣, 他道:「蕭正, 你也當真好意思說,你當真問心無愧?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我不信你不知道, 一家之主, 這也不知道, 那也不知道,說出去誰信, 這事發生在你蕭家,你不知道也得知道!」
楊奕如此說,蕭正不認, 他說, 「我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嗎?你當誰都同你楊家一樣,所有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過我蕭正的明目!」
蕭家有蕭夫人, 發生的這些事情,是蕭夫人管。
蕭正此話, 有諷刺楊奕喪妻的嫌疑。
在場的楊風生楊水起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些,蕭吟提醒道:「父親。」
眼看楊奕臉色難看至極, 蕭正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同朝為官,還是要有些許分寸,他又不是孩子,不該說的便不能說。
蕭正馬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
見蕭正態度端正,楊奕也暫且沒同他追究此事,只冷冷哼了一聲,繼續道:「好個就事論事,好,那我也就事論事。」
「曾經我見過祁明幾眼,他是個不錯的孩子,我便以為蕭家都是這樣的好孩子。」楊奕說這話的時候,還陰陽怪氣往蕭吟的身上瞥了幾眼,卻也給他留了些面子,沒有直接明嘲暗諷於他,他又繼續,「言傳身教,我本來還以為,你們能教導出來這樣的孩子,也是你們的本事,現下看了你們家裡頭的這個表小姐,才發現真真是叫人失望至極,不堪入目,現下這樣的年紀做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想做什麼,殺人放火也使得!」
蕭正也氣得不輕,他這麼些個歲數了,何曾叫人這般說教過,他直接譏道:「好好,你現在是在說教我?」
楊奕道:「我亦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
蕭正又道:「女子聲譽重要,豈容你如此毀謗!」
楊奕怒道:「你竟原來也知道女子聲譽重要,蕭正,你看人看兩面,你好不要臉。當初陳錦梨陷害楊水起落水一事,楊水起被全城人指指點點,你怎麼不說女子聲譽重要?現今她們二人吵架鬧騰,你又不分原委,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給了楊水起,你又怎麼不去說女子聲譽重要!陳錦梨是女子,她不是女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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