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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突生的變故。
她的出現,打破原來的生活。
他不喜歡她,可她卻像是察覺不到一樣,每次都要喚他「蕭二哥哥」。
幾乎只要每次他外出,都能見到楊水起的身影,她就像是有無限的精力,也像是有通天的本事,總是能找到他。
蕭吟不喜歡,不喜歡變故。
所以,他不喜歡楊水起。
可是,好像無論他說什麼,無論如何淡漠疏離,都擊不退這個頑強的大小姐。
又是從哪一天起,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樣討厭楊水起了。
是因為楊水起這個變故,也即將成了習慣嗎?
或許蕭吟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已經漸漸習慣了楊水起的存在。
在她喊他「蕭二哥哥」之時,在她送他桂花糕之時……
他本來以為,或許一切會一直這樣下去。
也以為,楊水起,會一直像從前那樣。
可是現在,他聽到楊水起說,她更討厭他。
蕭吟情緒難得波動,他的喉中溢出了一聲譏笑,「你討厭我,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嗎。杜衡同你是什麼干係?游湖……大庭廣眾之下同乘一輛馬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只不知為何叫楊水起的那句話刺中,再說不出來別的,又想起將才杜衡看他的眼神……口中不自覺便說了這些。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話聽著有多醋。
楊水起卻不甘示弱,她道:「他同我是什麼干係要我同你說嗎?好啊,我其實早早就不大喜歡你了成嗎?每日跟在你的身邊也只是覺著有趣好玩罷了,如此說了,你便滿意了?再說,當初在蕭家我同陳錦梨起了爭執,他尚且會問我受了什麼委屈,可是你呢?」
楊水起算是看明白了,蕭吟這人,真是毛病至極,當初她滿眼都是他的時候,她想要他多看她一眼都是奢侈,可是如今,兩人鬧掰了,他又眼巴巴湊上來。
兩人爭執至此等地步,面色皆不好看,到了最後,終是楊水起摔門而出。
「砰」地一聲巨響,恨不得將門摔爛。
聽得摔門聲,蕭吟的手指漸漸攏緊,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緒。
他本想要今天將她喊出來,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即便她不接受,也想說清楚。
可是,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江北叫楊水起的動靜嚇了一跳,他跟在蕭吟身邊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這這,這是吵了什麼架啊!!況說了,從前看著那樣和善、沒心沒肺的一個小姐,怎發起脾氣來,這般唬人?
江北都沒敢進屋去看蕭吟是何情形,只敢悄悄地從門縫之中透過去看他,只能見得分明挺拔的身形,卻在此刻帶了幾分說不出的落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吟才從裡邊出來了。
江北小聲道:「公子……這楊小姐……」
「往後,別提她了。」
她愛如何便如何,同他何干?
或許,在從前,在蕭吟自己都不清楚的時候,他就有了少年悸動,在楊水起衝著他笑的時候,心思也不知不覺被撩撥了起來。
如說從前,他心中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可是今日,他覺得,完了,他們之間全完了。這次爭吵,將兩人之間最後稀薄的,那本就看不見摸不著的情,全然擊碎。
終究是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行,討厭他便討厭他,他也不喜歡她。
即便如此想,可臉上的郁色仍舊未褪。
江北見了,也不敢再說,只在心中納罕,不提她了?不提她了,他又受得了嗎。
他跟在蕭吟身邊這麼多年,知道蕭吟是已經徹底動了情,否則何至於三番五次主動尋她,主動想要去解釋上次的事情。
但,還是嘴巴太硬了些。
總不能仗著自己長得俊,便不會說些哄人的話啊。
*
在京城之中,有一東西傳得比瘟疫還快,那便是流言。
杜衡和楊水起的事情發生在晌午過後那會,可流言一下子便在城中散開了。
兩人不過也只同乘了一輛馬車罷了,雖說確不合規矩,但也不至於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這事情的主人公是楊水起,那流言,要多難聽便能有多難聽。
總之,在他們的眼中,凡是主要沾染上了楊水起,那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這傳著傳著,不知道是從誰的嘴巴裡頭傳出去的,竟說杜、楊二人,早有私情,楊水起追愛蕭吟不成,反倒不知道怎和杜衡湊到了一處去。
總之,說的話都不怎好聽。
時至深夜,月掛柳梢,屋外蟬鳴喧鬧,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聲響,十分炸耳。
杜衡從外頭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三更的梆聲都已經敲響。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國公府的人也早該歇下去了,但今夜的國公府,仍舊燈火通明。
杜衡甫一踏入家門,就被小
廝匆匆喊去,「世子爺,太太一直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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