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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發冷,即便是見蕭吟進來,也仍舊不曾有什麼神情,說什麼話。
那個戶部員外郎見到蕭吟來了,恍若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忙舉起雙手求救,他殷切地看向了蕭吟,顫顫巍巍哭求道:「二公子!二公子救命啊!!」
他本想起身跑到蕭吟的身邊,然而眼看他想要跑,楊風生手上用力,將劍逼近他的脖頸,寒光閃爍,頃刻之間就冒出了血珠。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他大聲求饒,卻終究是沒敢再動。
眼看這人性命堪憂,蕭吟無視了他求饒的眼神,仍舊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楊風生手上終歸是沒有再使勁,只是看向了蕭吟說道:「你和你哥哥一樣,都很喜歡不請自來。」
上一回蕭煦也是這樣擅闖了他的地界。
現下蕭吟也是這樣不聲不響就進來了此處。
蕭吟沒有應蕭煦的這番話,只是問道:「員外郎如何得罪子陵兄了
?」
子陵兄?!
在場幾人都愣了愣。
員外郎本以為是看到了希望,然看聽到蕭吟這聲「子陵兄」,只兩眼一黑,脖子一歪,引頸待戮。
他都喊他子陵兄了,他還指望他救他嗎。
楊風生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反應過來後直接罵了一聲,「蕭吟,你瞎套什麼近乎呢。」
瞎喊什麼,跟有病似的。
再又說了,他都尋到了這處,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現下還在這里明知故問。
蕭吟被如此說,卻也沒甚反應只是帶了幾分疑惑問道:「我記得從前員外郎是楊閣老帶進戶部的,子陵兄現下對他這樣,真的好嗎。」
這員外郎是楊奕手底下的人,受他提攜,算是楊奕的人,可如今卻被楊風生拿劍指了脖子。
端看蕭吟眉頭輕蹙,倒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卻聽楊風生冷冷地哼哧一聲,「如何不好?」
蕭吟垂眸不語。
楊風生看蕭吟這副樣子,心中暗罵當真和他哥哥一個死樣子,他忍不住譏諷道:「他當初受我父親提拔,一個一無所能的蠢物,本是連最末等的七品芝麻官也夠不上,現如今叫他入了戶部,當了個五品員外郎,還不夠是恩賜嗎。可曾經受了惠的時候還知道為他是瞻,現下一看風向變了,便想著尋了下家,能這樣嗎?」
「蕭二公子,從一而終四個字,你難道也不明白嗎。」
楊風生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堪稱殘忍的笑意,「既然這樣的人留著無用,倒還不如殺了乾淨呢。」
宋河得了陳朝的提醒,知道楊奕這一回許是凶多吉少,於是乎開始想要滲透蠶食楊奕的勢力,況且他們一個是一把手,一個是二把手,底下的人跟楊奕是跟,現下楊奕如果倒了,跟宋河又何嘗不是跟。
楊奕底下的人順時湧入宋河麾下,這員外郎正也是想要跟著旁的人一樣轉投了宋河。
但還沒有跑成,就給楊風生抓過來喝茶了。
眼看底下的人都要跑了個乾淨,楊風生又如何不急,今日也是想要殺雞儆猴,給這員外郎一個警告,也是給底下的那些人警告。
員外郎哭求道:「公子就放過我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也是沒有辦法呀!」
「你沒辦法?你是太有辦法了,反正見旁人跑了,也想趕緊投誠。怎麼,我爹還沒死呢,就叫你這樣急不可待。」
人人都當他這回走了便再也回不來了是吧。
楊風生眸中寒意更甚,手上又用了一點力,劍刺得更深。
員外郎現下就是連哭也不敢哭了,生怕一點動作,都要使得自己皮開肉綻。
他有什麼錯?!鳥尚擇良木而棲,楊奕失了勢,他難不成還要吊死在這棵樹上嗎?
他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員外郎心中悲憤不已,卻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一點舉動、一句話都要惹惱了眼前的這個瘋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吟終於出了聲,他沉聲道:「員外郎這樣的舉動確實不太合適啊,哪有光享福卻不共患難的道理啊。」
本還以為蕭吟能說出什麼話來,一句話直接讓員外郎本就懸著的心直接吊死。
楊風生也弄不明白蕭吟是何意思了,他現下可是要殺人,他不攔著?不去說些他罪不至死的大道理?
這還是蕭家人嗎。
果不其然,他又聽蕭吟道:「但也不必叫他死吧。」
「呵。」楊風生發出了一聲冷嗤,看向蕭吟的眼神帶了幾分嘲弄,果真是又要說些什麼大道理的話。
他用眼神示意蕭吟繼續說下去,他倒是要看看他要說出個什麼名堂來。
蕭吟看懂了楊風生的眼神,便跨步上前,走到了圓桌邊一同坐下。
他不顧現下形勢緊張,自顧自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他邊倒酒,邊道:「死何其便宜輕鬆,但若真殺了他,子陵兄就是明晃晃給宋河遞了個把柄,依照現下的態勢,他勢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聞此,員外郎死灰復燃,眼中閃現了光芒,連忙道:「對對對,二公子說的對!!冷靜啊,公子你切莫要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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