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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啊母親,怎麼辦啊。」
蕭吟的聲音帶著噬骨腐心的痛意。
現下他真的不知道該去怎麼辦了。
任何事情都可以有解決辦法,可是獨獨楊水起逐漸變冷的身體,叫蕭吟不知所措。
為什麼會這樣,他為什麼不能早些猜到昭陽會動手呢。
昭陽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讓她進門。
他為什麼就猜不到啊。
是不是他沒用,太沒用了。
他總是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以為使些惡劣的手段,楊水起和杜衡的親事遲早會被攪渾;又以為他時不時地在他們之間出現晃眼,總會叫杜衡起疑心猜忌。
他有那麼多的想法,為什麼就不能去
想一想楊水起呢。
為什麼就不能替她想一想呢。
那日在長安街的胡同里,可以說是他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確實是讓杜衡吃了醋,可是最後的結果,還不是楊水起哭著離開了嗎。
到了最後,還是把她也傷害了嗎。
而今日,他為什麼又不能早些看穿昭陽的意圖呢。
方才,昭陽派人先行喊走杜衡離席的時候,他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啊。
可是他怎麼就沒有想到。
他總是這樣,總是以為自己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可是現下,就連人都保護不好。
他怎麼還敢如此厚顏無恥,自以為是。
知子莫若母。
蕭吟平日裡頭的時候淡著一張臉,輕易不能叫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可是今日,蕭吟的臉上一絲偽裝都沒有,傷痛明明白白地擺在了面上。
蕭夫人又如何不知道他現下在自責。
她握了握他發顫的手,說道:「小吟,不是你的錯,你現下能做到這般,已經很好了啊。」
一旁的陳錦梨也出了聲,但她生怕自己惹了蕭吟更加煩躁,只敢小心翼翼勸慰道:「表哥,吉人自有天相,她這樣良善,上天會庇護她的。」
她這樣善良的人,上天一定不會輕易奪走她的性命的。
馬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蕭家。
「快快!快去尋府醫來!」蕭夫人還沒下馬車就已經掀開了帘子去喊。
另外一邊,蕭吟也已經馬上就抱著人往府內去。
一日的宴席,後又鬧出來了這麼多的事情,現下天也已經沉了下來,血紅的夕陽染紅了半片天際,蕭家頃刻之間亂成了一團。
蕭正同蕭煦聽到了風聲之後也馬上出來查看,他們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蕭夫人一回了家便著急忙慌喚了府醫。
蕭吟已經抱著楊水起進了屋子,而醫師現下也已經在裡頭看病了,蕭夫人則和陳錦梨焦急地站在門外等待。
蕭正來後,緊蹙著眉問道:「不是去國公府了嗎,是出了什麼事情?誰生了病,竟這般大張旗鼓。」
不見蕭吟的身影,莫不是蕭吟不成?
不該啊,若是蕭吟,她們二人現下又杵在外邊做什麼,何不進去看看?
蕭夫人看向了裡屋,神色一言難盡,她道:「是楊家的那個。」
蕭煦馬上道:「小水?」
蕭夫人又嘆了口氣,道:「嗐,真叫倒霉的,名字裡頭帶個水字,就和水脫不開干係,今個兒差點就叫那水給淹死了。」
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否則就蕭夫人從前對楊水起的態度,現下提起她來當也不會是這副神情。
什麼叫差點叫水給淹死了?蕭煦快叫急死了,他追問道:「母親,你說清楚些,今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夫人也不大清楚前因後果,不知道楊水起究竟是怎麼掉進了水裡。她只是後來趕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她被人按死在水裡頭的事情,具體的前因後果,還是要問陳錦梨,她一直在旁邊,知道的清楚一些。
蕭夫人讓陳錦梨來說,陳錦梨便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
除了昭陽的事情,她還將楊水起和李春華吵架的事情也說了,她說,「李春華和楊水起吵完架,前後腳的距離,楊水起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就掉下去了。」
陳錦梨此話,直指李春華。
蕭煦沉吟片刻,「表妹的意思是,你覺得是李春華推的她。」
陳錦梨沒有正面應下,只是低著頭喃喃道:「她就是個瘋子。」
饒是陳錦梨再怎麼想出來作踐人,陷害人的法子,也只是自己掉入水中誣陷,裝委屈霸凌,雖說都是欺負,但李春華便是裝也不會裝,若不開心了,直接就推人。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蕭煦自然是聽到了陳錦梨的嘀咕聲,面色也難看了些許。
李春華……
蕭正面色沉沉,冷著嗓子道:「都是些什麼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些正常人了。」
一個兩個的,正經事一點沒有,光想著如何害人去了。
但對楊水起,現下他也實在說不出什麼苛責的話來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蕭正刻板死守,但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心中又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蕭正臉上難得沒那麼嚴肅,他嘆了口氣道:「這事,昭陽實在有些過分了,終歸還是個小女子,如何經得如此折騰,豈不是直奔著她的性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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