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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寺是早幾個朝代之前就存在的古廟,聽聞先/祖國的那段時日,曾在此地寄居過一段時日,傳聞此地菩薩顯靈,佛祖神通廣大,也有不少的人從這裡回了家後都能求仁得仁,是以後來名聲也越來越響。
時至今日,已經是個十分出名的寺廟。
皇親貴胄,王公貴族也往往喜歡來此地焚香頂禮,求神拜佛。
天也不知道是從什麼落起了小雨,細細密密的雨點從空中飄落。
雨幕之中,這座寺廟顯得更加古老。
一個身著玄衣長袍的束髮男子從馬車上踏步而下,紫金腰帶襯得腰際勁瘦。他從雨幕中來,身上沾染了些許雨水。
因著是落了雨的緣故,今日的寺廟中也不見有多少人。
蕭吟伸手接過了遞來的傘,往寺廟門口去。
有人認出了蕭吟。
「公子來了,住持在裡頭等您呢。」話畢,便引他去了一間屋子。
木魚敲擊聲,伴隨著低沉的念經聲從屋子裡面傳出,蕭吟抬手扣門。
聲音戛然而止,而後片刻,門被人從裡頭打開。
「來了。」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和尚。
這個住持法號靜能,外人多尊他一聲靜能大師。雖說本朝皇帝景暉帝修道,以方術為尊,但在民間儒釋道三合一,大多數人崇尚佛教為主,而這靜能大師便深受時人尊敬。
蕭吟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他道:「大師久等。」
蕭吟在門口處拍散了身上的雨氣,便進了屋。
靜能眼中帶著笑,問道:「昨日他們便說你要來,怎麼了,是有何事尋來。」
靜能和蕭吟年歲相差太多,若是算起來,靜能就是比蕭吟的父親蕭正都大出了不少歲,按理來說是祖輩的人物,但聽二人談話卻十分熟稔,像是相識不久。
蕭吟道:「今日確實有事想請大師幫忙。」
「但說無妨。」蕭吟不輕易開口求人,若是開口了,想來對他而言是要緊事了。
他默了片刻,眉頭微蹙,似乎在想著如何去措辭,靜能沒有催促,只待他開口。
而後,終於聽他道。
「大師,我有一心上人,她被人欺負了,我想要給她討公道。」
第五十一章
蕭吟的話簡直露骨, 靜能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竟從蕭吟的口中聽到這番話?
這個鐵木頭,竟說有心上人,真假?
但很快又想, 蕭吟怎會拿這事來說笑,既他說了,那必然也是真的了,只不知道是哪家的人,竟叫他這樣看重, 連這般直白的話都說得。
靜能起先有些錯愕, 但好歹也是經歷過些許風霜的人,很快就笑著看向了他,「好, 既你都如此說了, 我自不會推拒, 你要我幫你什麼。」
*
佛堂中,巨大的鍍金佛像熠熠生輝, 眉目和善俯視著芸芸眾生,佛堂外的天氣也越發深沉,長長的經幡高懸在空中, 在此刻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昭陽跪在殿中, 祈求著佛祖庇佑,因為前幾日那事的發生,她的容顏看著都比先前憔悴太多, 不再那樣容光煥發。
她心中一直有件虧心事,如若平日裡頭遇到了什麼不稱心的事情總也喜歡來佛堂之中燒香尋些安慰。
自從那日杜衡說要同她決裂之後, 果然再沒理會她了,而杜呈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後, 也難得硬氣了一回,同昭陽大吵了一架,直接給杜衡在外頭買了坐莊子,讓他先搬出了國公府,遠離了昭陽。
這幾日昭陽和他們鬧得這樣難看,現下就連自己的兒子也再難見到一眼。
她不合時宜又想到了當年那個女人對她的詛咒,心中惶惶不安,惶恐之下,便又來了這處尋求安寧。
屋外狂嘯的風若孩童嗚咽,昭陽的頭因此痛得更加厲害。
這些時日她總是看到那個女人的亡魂在宅院裡面遊走,懷中還抱著一個未曾滿月的嬰兒。
百日黑夜鬧了鬼,惹得昭陽就連睡覺之時總也忍不住心悸。
家宅不寧,叫昭陽又想起了女人的詛咒,甚至都以為是她的亡魂在作祟,害得她如今到了這般地步。
不……
沒什麼好怕的,現下已經在佛堂之中,諸鬼猖獗,滿牆的神佛護佑,她有何好怕。
她跪在堂下,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著佛家語,宛若虔誠心善的佛教徒。
但無論怎麼念,腦海中的煩悶都揮之不去。
幼年殺死的人和那個女人的詛咒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
「昭陽,你傷天害理,嗜殺親妹,我詛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女人淒
厲的嘶吼聲盤桓不絕。
昭陽似回到了幼年。
她看著女人大喊尖叫,嚇得不斷後退。
她被母后抱在了懷裡捂住了耳朵,而後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能看見那個女人在發瘋。
昭陽本有個妹妹,同父異母,是旁的妃子所出。
昭陽是先皇唯一的女兒,自幼受他寵愛,是泡在蜜罐子裡頭長大的孩子,昭陽昭陽,燦若昭陽,是先皇日思夜想賜給她的封號。
但在昭陽九歲的時候,先皇有了第二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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